“爹爹,怎么这样就走了。”刚从碧水小筑走出来的可不正是宫霆叶、宫芷晴父女俩。宫霆叶一股脑地往前面走,而宫芷晴一边要保持淑女形象,一边还要小跑着追着他,好不吃力。
“你还好意思说!”宫霆叶一个急刹车站住,回过身来,“我再不走是等着家规处置么?”想想第一次在宫若昕这里吃了个这么大的哑巴亏他就来气,眼睛扫向女儿头上的玉簪,近乎冒出火光来。
“爹爹你可别打我玉簪的主意。”宫芷晴向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他。这可是“他”送的,是她现在最宝贝的东西了。
“哼。还不是这破东西坏的事。”一记冷哼,想到今日到此一无所获,宫霆叶的脸色更臭了。
“谁知道那死丫头眼睛那么尖,还看得出来这是芳玉斋的货。”宫芷晴其实对这事不甚在意,想想每年去还要看这丫头脸色她心里就不爽,就那副平庸的姿色还想当宫家当家,也就因为宫主是她妈而已,不然那轮得到她。
“少主对玉很有研究,我平日跟你讲的都白讲了。你别看她这副样子,说不定是真人不露相。我这表妹好强,可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是个庸才。”他可不允许芷晴有轻敌的念头。
“不管她身藏不露还是根本就是个白痴,这个宫家,我是要定了。”宫芷晴抚了抚头上的玉簪,眼中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宫霆叶赞许地点点头,眼中划过一丝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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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典在纷飞的白雪中如约而至。
每年的祭典似乎都是这番景象。白雪皑皑,覆盖了整个苍狼山。
去年我还曾和碧云打趣,那些和尚道士武林仙师们会不会因为石头滑了一跤而跌落山崖,今日我反而暗暗担心了。
“少主,你这样看着也没用,看着也不能把他看出来,还是好好练习下今天要展示的三艺吧。”碧云端了一壶茶进来,见我倚在窗边看着外头,不免有些气呼呼的。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洛夕敌意这么大,难道就是因为上次的关系么?
“我只不过在看风景而已,一年只能看着没几天雪景,你还不能满足你少主么?”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碧云说的也对,我再看也看不出他来,只心中就是有些急切,若是他真的来不了,我们难道就要相忘江湖了么?
“是是是,您慢慢看,反正这里望出去也只是悬崖峭壁,不是上山的路,他就算到了你也看不到他。”碧云倒了杯茶,重重地放在桌上,“我还希望他别来呢。”
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也没在意,刚才胡思乱想到现在心里还有些闷,就连眼前这广阔的景致也无法疏解啊。
“小姐似乎今天叹气的次数特别多啊。”清泉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个喜欢叫我小姐,进门从来不通报不敲门的人,我不用转身就知道是谁。
“我倒不知道,夫子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啊。”
“只要是小姐的事,朱某一直都十分上心。”油嘴滑舌。我真怀念从前那个木呆呆的朱生啊。
“别给我贫嘴,夫子来是来给我上祭典前的最后一课么?”我转身看向他,他手中抱着一把琴,笑得很无害。
“正是。少主其余二艺都无需多讲,但这琴艺方面,朱某觉得少主还是有些问题。”
“哦?如何?”我一向对琴艺颇为自负,而且自认为在另外二艺之上,只是没想到他却独独觉得琴艺有待改进,这是为何。
“少主弹得那些曲子不过是教坊的靡靡之音,而今日来评判的却是琴痴和音痴,他们可是一听就能听出小姐的‘欲赋新词强说愁’啊。”
那两个老家伙今年竟然成功地上来了?看来这次真的不那么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