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天已经亮了!是否继续追呢?”,小三子轻轻推醒了熟睡的游牧。
“别闹了,好老婆!再让我睡会儿!”,游牧迷糊地嘟囔着。
“大人!大人!我是小三子啊。我们正在山里追击盗匪呢!天亮了,快醒醒啊!”,小三子加大了摇晃力度。
“啊!小三子!”,游牧一下子从行军床上惊坐起来,背上的伤势因突然牵扯而传来一阵剧痛。游牧倒吸了口冷气,呆呆地望着小三子,沉吟了半响,道:“算了,回城吧!”。“是!”,小三子接令后立即起身出帐。
回想了下昨晚小三子向自己介绍的情况,游牧暗暗地想,“强盗连投石车都有,这么笨重的东西在山里运起来肯定不方便,强盗头难道傻了?他肯定不是傻子。昨天追击的时候,这股强盗撤退地有规有矩,一点没有慌张的样子,投石车也肯定是预先运到山上的,而且火油弹、投石车都是正规军的装备,民间禁止制造,更别提一股小毛贼了。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肯定是个圈套,前天弄来的情报一定是假的。”
骑在马上颠簸了半天,背上的刺痛让游牧无暇四顾。紧张万分地从一条紧邻悬崖的小道转过一个山口后,一座雄伟的城池出现在远方。“大人,那座城就是涪陵城。您想起什么了吗?”,小三子兴奋地指着前方扭头问道。“呵呵,好象有点印象,回去后再转转说不定就全好了呢!”,游牧故作思索地打着哈哈,“能想起来才怪,脑袋里一片空白,除了你小子昨晚和我说的,其他的还真要小心点走一步看一步了。幸好一路都在军中,要不然别人肯定会怀疑的。”
走了大约半小时,离城门还有四五百米的样子,游牧勒住了缰绳停了下来。缓缓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游牧不禁慨然,何必杞人忧天呢,既然老天爷让我到这里来,那就安安分分地做我的小城主好了,而且我还有个子爵的贵族头衔,手下庶民10万,背后有大家族撑着,何必象原来那个傻瓜那样拼命呢?庶出子弟能做到我这样已经不错了,太太平平过日子,多弄点外快,过几年再想办法调回炎夏国,在族里谋个轻松点的差事,做个富家翁也不错。昨天那颗火油弹再偏上几米,我的小命就完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啊!凡事睁一眼闭一眼,别把小命丢了就成。打定主意的游牧彻底放松了下来,一提马缰,猛一挥手,高声冲前方喊道:“进城!”
穿过城门的时候,游牧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整个城池的城墙,包括城门,做工都精细地令人咂舌。完全用巨大的条石垒成的城墙就像是一个整体一样,看不出一丝缝隙。五米高、六米宽的城门上包着厚厚一层铁皮,锃亮的碗口大小的铜钉整齐地密布在城门表面。从城墙外沿三十米的地方开始一直到城内,所有道路的路面竟然都是和城墙一样用条石铺就,并且也是看不出一丝缝隙。进到城内后,游牧不禁又勒住了马缰,心中的疑问更重了。只见道路二旁的建筑似乎都是按着某种特定的规格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虽然这些建筑物有着多种不同的形状,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只要是同一功能的建筑,外观竟然都是相同的。譬如不远处的二座酒楼,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店门上悬挂的牌匾和二楼回廊上挑出的酒幡了。看到这些,游牧感觉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心跳骤然加快,“妈呀!搞什么飞机。这么恐怖!?”。“大人,怎么不走了?您有什么吩咐吗?”,小三子见状问道。“没事,刚才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回府!”,游牧心不在焉地答道。
沿着主道走出没多远,就看见一幢巨大的石质建筑矗立在中心广场上。“这就是城主府?真是太雄伟了!”,刚才还在感叹城墙宏伟的游牧,又被眼前的场景震住了。城主府呈四方形,边长约有百米左右,高约三十米左右,正面是分列二边的一排十二根直径约一米的石质立柱,立柱顶端竟然雕刻着惟妙惟肖的十二生肖浮雕。城主府的基座比地面高出约三米,沿着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台阶拾级而上,朱漆大门震慑人心,门楣上悬挂着巨大的“城主府”镶金乌漆牌匾,两边是一溜由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孔洞构成的雕花石窗。走进大门,富丽堂皇的装饰让游牧一阵眩晕。“看不出这家伙还挺会敛财,真会享受。可是这样喜欢享乐的人,为什么会不要命的去追击盗匪呢?没听过穷寇莫追的古话吗?”,游牧站在大厅里,带着疑问扫视了一眼周围。小三子立刻凑上前来,躬身道:“大人,要不我先带您歇息,然后再让老先生到您房里给您看看伤口?”。瞟了知趣的小三子一眼,游牧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三子旋即唤过两名侍女,一边吩咐赶快准备些酒菜,待大人洗浴过后食用,一边吩咐另一人立即唤老先生带上药箱到城主卧室替城主诊疗。随即转身拱手道:“大人,请跟我来!”。
刚进屋没多久,侍女禀报老先生到了。“传!”。“是。先生请进!”,侍女微微侧身在前引路,纱帘挑起处现出一背着药箱的佝偻身影。
游牧从小三子处了解到,城主府里的这位老先生是个有本领的人,且从不显山露水,为人低调,待人亲和。说起老先生的来历,小三子当时眉飞色舞,颇费了一番口舌。原来三年前,游牧带着小三子和铁牛二个亲随自炎夏国赴殷商国涪陵城上任,途径寒月国国都广寒城时,在路边遇一饥寒交迫的老人,当时游牧不知为何突发善心,将身边所剩的最后一块干粮给了老人。老人可能由于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接到干粮后尚未道谢便晕了过去,游牧见状连忙扶起老人,让他依偎在怀里,并亲自为昏迷状态的老者喂食。小三子时不时的在一旁递水递食,这一举动让小三子一直自以为是的认为他自己也是老先生的救命恩人之一,在每次与铁牛抬杠时,总爱拿这件事炫耀,甚至还屡次拉着铁牛到老先生面前求证,而每次老先生都是抚髯微笑,小三子见状更是得意忘形。当老者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名子爵的怀里,并且其还亲自为自己喂食,顿时感动地热泪盈眶,纳头便拜。此举倒将游牧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老者,并连称不敢当、不敢当。未曾想老者执意要为奴为仆,并自称略通医术,可以在路上帮上点小忙。游牧实在无法,只能答应收留老者,但却坚持决不将老者视作奴仆,且来去随意,如果留在府中,每月还提供月钱。自此,老者变跟在了游牧身边。事后,游牧在和老者交谈过程中发现,老者不仅精通医术,而且对大到各国形势、各学术流派,小到市井风俗、家族杂事都能说上一二。当问到老者来历时,老者笑谈到年轻时曾游历天下,原本的姓名早已忘却,游牧觉得老者不简单,便只能称其老先生,并诚邀其担任城主府总管一职。老者见游牧颇有诚意,便慨然允诺,并随即将一路上的衣食住行安排的仅仅有条。游牧见状大喜,对老者更是赞赏,小三子不知为何也跟着乐得屁颠屁颠的。
当四人一行在殷商国国都朝歌城办理赴任手续时,老先生还向游牧推荐了在殷商国屡试不举的书生。书生因为秉性耿直,在应试时总是不愿送礼,屡屡落第。那天在酒楼吃饭时,老先生听得邻桌书生酒后吟诗时所抒发的意境,深感是位可造之才,不由兴起了爱才之心,连忙向游牧推荐。游牧对老先生的建议十分认同,便亲自起身相邀,不曾想书生酒后却激起傲骨,无论游牧如何诚意邀请,总是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贵族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烂到骨子里了,始终不肯应邀。遇此情形,老先生亦无法。在小三子打听好书生的落脚之处后,游牧第二天一早亲自登门拜访,再次相邀。醒后的书生对昨日酒后失礼的行为万分致歉,并在听了老先生的一番话语后欣然应邀。好在书生孜然一身,没有什么牵挂,倒也没有耽误游牧的行程。在随后的赴任途中,书生对老先生的学识非常崇敬,坚持要拜老先生为师。老先生原无收徒之意,但在游牧的劝解下,另一方面也确实觉得书生是一可造之才,便答应了下来。这对师徒亦在游牧赴任后先后提出了不少建议,对游牧顺利担任城主一职起了一定的作用。
不过,昨晚游牧听小三子介绍到书生的姓名时,却被吓了一跳,书生竟然与游牧穿越前的一个历史名人同名——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