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蕴到达这个现场之后,他的表现一直很奇怪——当然,或许在别人眼里周蕴跟平时并没什么两样,可是,现在在白灵儿的眼里,他就是有些不一样。
为什么,自从他来到之后,连找都没有找自己一下,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为什么,为什么他至始至终,甚至到了现在这个危急的时候,他脸上的神色依旧不变,没有半点焦急与担心,仿佛白灵儿只是一个路人,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她的死活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就算是偶然间望向自己一眼,周蕴也像是路人甲看着路人乙的神情,眼神中有一种仿佛是亘古不化的竖冰一般的神色,这倒底,是因为什么?
爱人的心,是玻璃做的,最易敏感,最易破碎,最易受伤害。
现在的白灵儿,便是这样一种纠结且敏感的心情,以至于,一时间,她竟然有些走神了,怔怔地望着周蕴,望着这个曾经为了保护自己而不顾一切,甚至连命都不要了的男人,猜不透,他这倒底是怎么了。
如果,不是场合实在不合适,她真恨不得冲上去问问周蕴,问问周蕴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冷漠,如此陌生,再没有半点的亲近感?
仅仅是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变成了这样?这是政治场合的需要?还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白灵儿就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周蕴,眼神中有一丝凄凉掠过。
“灵儿姑娘,皇后娘娘让我问您,您是否愿意去乾宁宫给老人家瞧瞧病去。”
那个太监再次向白灵儿问道,却看见白灵儿一直在怔怔地望着台上的太子殿下周蕴,并不说话,嘴角有一丝狡诈的笑痕掠过,消失不见。
“娘娘的计划真是高明啊,而且无比超前,想不到,二十几年前的一步隐棋,到了现在,终于能真正地派上用场了。”那个太监心中暗道。
老皇帝也满心担忧地望向白灵儿,却发现白灵儿并没有说话,还在那里怔怔望着台上的周蕴,不禁有些暗恼,“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这么婆婆妈妈的,这也不是她的性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