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春节,没到春节都会想到小时候,吃过晚饭,一大群孩子满街跑,兜里揣着爆竹,整个村子都能听见孩子们的打闹嬉笑声、爆竹声和大人的叫骂声,那时的我们没有烦恼,没有生活的压力。而现在只有屋外彻夜的爆竹声才能提醒我们是过年了。
坐在床上陪父母看了会儿春晚,从不用手碰天线不出人的黑白电视机,到现在的液晶显示器,春晚舞台的灯光效果越来越绚丽,导演换了一批又一批,可是总觉得节目一年不如一年。到了晚上十点多,实在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可是大年夜又不能睡太早,还没吃年夜饭,我穿上羽绒服跟父母说去外面转一圈,吃饭的时候再回来。
到了外面,掏出一根烟,父母一直反对我吸烟,可我烟瘾又大,只好去外面抽。黑夜被烟花和节日彩灯点亮,走在街上,耳边仅有烟花爆竹燃放的声和中间夹杂的犬吠,我低着头,吸着烟一直往前慢悠悠地走着,感慨这一年来发生的事还真是丰富多彩,尤其是到了大学,睡过美女,斗过校霸,和“武林高手”睡上下铺,还见过鬼,一想到鬼,我身体一寒,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离村子快一公里的地方了,环顾四周,路旁两行白杨,再往里应该是一望无际的野地,现在却是一片漆黑,自从上次见过死神以后,每天晚上都能看见一个或者几个“鬼”,就是死神所说的怨气堆积的产物,每次看见我都想去消灭那东西,可又不确定死神到底给没给我那个能力,也不知道这能力怎么用。想想算了,毕竟也只是能看见,它们也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就在我转身准备往回走时,我看到了一张惨白的大脸,离我只有十几公分,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往外突着,紧紧地盯着我,我吓得连忙往后退,退后了三五米,眼前这东西穿着一身白色类似古代囚犯穿的衣服,披着乱蓬蓬的头发,看不见它的手脚,从它的表情看出似乎是对我有很大敌意,我又看它越害怕,开始有些慌乱,想起似乎死神“海鸥”答应过我给我“除鬼”的能力,我干脆死马当做活马医,学着鬼片里的驱鬼人,摆开架式,然后用手指向那个鬼,心里默念赶快消失,如果有人看见我当时的动作一定会说我是傻x,这一指不要紧,那个鬼面部变得狰狞起来,似乎在愤怒的嘶吼,却又听不到它发出的声音,突然,它竟张开双臂向我扑过来,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脖子一阵剧痛,好像是被一个力气极大的人掐着脖子在向上提,只觉得我的脚已经离开了地面,我用手抓向我的脖子,抓到的却只是我自己的皮肤,我想大声的喊,却卡在喉咙里喊不出来,我觉得我可能要死了,心里暗骂着死神“海鸥”的十八代祖宗,就在这时,突然感觉脖子一松,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捂着脖子,大口呼吸,接着我看见一个黑影站在我跟前,我吓了一跳,想站起来赶紧跑,却觉得腿不听使唤了,“大年夜不回家在外面转悠什么?”这是个年轻人声音,听着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语气很冷淡,我怯怯地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因为天太黑,所以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身材看起来显得有些显瘦,个子有一米七出头,“你……是谁?”我惊魂未定,加上天气寒冷,哆哆嗦嗦的问眼前这个人,那人却没回答我,一伸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一个看上去那么瘦弱的人,竟然像提起只兔子一样容易的把我拉起来,然后转身就要走,怎么这么没有人情味儿啊?“刚才穿白衣服的鬼呢?”我有点不死心,就又问了一嘴,没想到那人听我这么一问竟停住了,然后以我完全跟不上的速度冲到我面前,一把拽住我的领子,这时我看清了他的脸,这是一张英俊帅气而又刚毅的脸,大眼睛略显深邃,两道剑眉,高鼻梁,绝对是一张明星脸,唯一不足的就是他的脸色苍白,白的甚至向照在雪地上的月光,没有一丝血色,而此时这张脸上正带着许多的惊讶,双眼紧盯着我,可帅气归帅气,偏偏让人觉得被他盯着看还不去被鬼盯着,感觉他的眼睛有种气息,死亡的气息,让我不敢和他对视,我默默地把眼神从他脸上移开,“你看得见鬼?”那年轻人开口问道,语气中充满诧异,我点了点头怯怯地说:“是的,我看得见,已经有几个月了,我也不想……”还没等我说完,那年轻人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拽着我领子的手突然加了几分力,更加惊讶的问我:“你居然有驱鬼的能力?刚才为什么不用?”我被他问懵了,我有驱鬼的能力?可我怎么感觉不到啊?那年轻人似乎看出来我很迷惑,松开了我的衣服,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问:“你最近见过什么人吗?”“哪有什么人啊,最近都不怎么出屋,鬼倒是见过不少。”看着眼前这个人似乎不会伤害我,我也没刚才那么害怕了,毕竟最近见的怪事也是够多了,“还见过一个自称死神的,他说他叫‘海鸥’”“海鸥?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那年轻人听我说完沉思片刻,我看他似乎没什么头绪,便有对他说:“那个叫海鸥的是个儿童白骨,但说话声音却像个中年人,披着个黑色斗篷,还说要跟我玩个游戏……”又没等我说完,那年轻人突然瞪大双眼,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满脸惊恐,目光又些呆滞,突然,又把眼神看向我,我被他吓了一跳,那年轻人开口对我说,语气充满畏惧:“他是……死神……”“嗯,是,他是说他是死神,名叫海鸥。”“不,他不是什么海鸥,他……他叫塔纳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