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豹这次飞回来是跟叶茂草搬家的,他的目的就是不让叶茂草把旧家具和破铜烂铁的东西往新居里搬。叶茂草望着那些旧家具恋恋不舍的说:“其实这些东西都还是蛮好的,都是可以用的……”
杨豹微微一笑,说:“那是,都可以用,那这房子还可以住哩,主要是换一个舒适的环境唦!兰妮,清清清……八九上十年以上的电器,三年以上都不穿的衣服,都清了吧。”
罗工笑着说:“茂草,按孩子们的来吧,你就别煞风景了。”
叶茂草一看,家具是搬不走的了,一看到兰妮把她的衣服清了一大堆丢了,那个心疼啊,使她立马在那堆衣服里又捡了一些出来,捡着捡着,几乎就没有丢的了。杨豹望着罗工一笑,罗工说:“哎,茂草,我们俩去买点菜吧。”
“啊,豹子不是说出去吃的吗?”
杨豹说:“啊哟,老妈,我就想吃您做的红烧鱼,就在家里吃吧。”
叶茂草高兴的笑了,说:“是吧,好,我去买。”
等叶茂草和罗工一走,杨豹笑呵呵的跟杨青打电话,杨青和赵诚连忙来了,四个人一起,把叶茂草的东西统统一清,丢的丢,卖的卖。等叶茂草和罗工买菜回来,要搬的东西已经上了车。叶茂草惊奇的说:“啊,谁说今天搬家啊?哎哎,我怎么只这点东西啊,你们……豹子?”
杨豹笑着说:“喊什么喊,老妈咪,上车,上车!”
“那我买的菜怎么办?”
“带着走啊,到新居那里去做啊!”杨豹一边说,一边过来款着叶茂草的手膀,说:“来来来,上车上车,我的神仙妈咪,我保证你到新居那里有吃有喝,好不好。”
“哎,不是啊,你们把我的东西都丢了,你们知不知道,我那些旧衣服里面,有存折有银行卡还有上万的现金啊!你们没有通过我就都丢了,你们赔得起吗,呃!?”叶茂草松开杨豹,叉着腰抖着狠说。
杨青说:“哎哟,你有几多钱唦,你的那点钱你都随身带着,是时刻防备着你生病了好即时住院的。”
杨豹说:“是的唦,还通过你,不通过你都这么念旧。”
兰妮笑着说:“哎哟,那些破烂,把我都清得累死了,每一件衣服,我从头到尾的摸,每一样东西,我翻来复去的找,竟然连一分钱的硬币都没有发现,妈妈啊,你好清贫啊!”
叶茂草笑了,说:“是吗,可怜啊,我的孩子们,早知道你们对我这么上心,我丢几个钱进去啊,以免你们发救济我啊!”
杨青说:“还说,把我们都累死了,快搬啊,快到新房子里去做红烧鱼我们吃啊!看看,家家都搬了,就您还不走,让我们担心。”
“好好,上车上车。”叶茂草说着就往货车上爬。
杨豹说:“哎哎,干什么,干什么?!”
叶茂草说:“噢,压车啊!”
杨豹着急的说:“您又没有金银财宝,您压什么车啊,下来下来!你有点组织纪律性好不好啊!”
杨青笑着说:“就是,就是要压车也轮不上您啊!”
叶茂草无可奈何的笑了,说:“还见了你妈的个鬼啊,一个个的都觉得我老得不中用了,是吗?”
杨豹笑嘻嘻的说:“哎呀,要您不骂自己,您怎么又骂了呢?您不是不中用,是这些事不适合您,您是什么人啊,人类灵魂的工程师,锲而不舍的著作家,家长会上的演说家……”
叶茂草连忙说:“嗳嗳嗳……是唱赞歌呢,还是鄙人呢……”
罗工笑着把她扶下来,说:“是关心你,走吧,走吧。”然后挥着手,说,“大家都上车了,开车吧。”
到了新居,杨豹在每个房间里又察看了一番,双手围在叶茂草的脖子上,亲切的问:“老妈,您看看,您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没有?”
叶茂草说:“有啊,我还就是不满意了。”
杨豹急急的问:“哪里,哪里不满意,快说!”
叶茂草掩饰不住高兴的说:“就是啊,就是你用钱太多了,你看看你买的这张按摩床,多贵啊!还有这电动缝纫机……”
杨豹笑了笑说:“嗳,我用得高兴,我这钱不用啊,我这心里还真不舒服。按摩床是健身的,缝纫机是您兴趣来了,跟自己做做衣服,健美的……啊哟,老妈,您再想想,你还需要什么没有,乘我在这里,一起都跟你都办齐,好不好?”
罗工推波助澜的笑着说:“听到了吗,快说啊!”
“还说什么说啊,我的包还没有拆,那柜子里都放了不少的新衣服了。儿子,你也太破费了。”
杨豹说:“那柜子里的衣服,不是我买的,那是爸爸跟您买的。”
“啊,那洗澡间里的系列化妆品是谁买的,那么贵?”叶茂草问。
兰妮笑笑的说:“是我买的,爸爸说您舍不得,我就买了,用吧用吧,用完了我再买。”
叶茂草高兴的说:“好啊,好啊,兰妮买的我就用!”说完正要喝水,突然从窗户里看到楼下林****上的杨虎和艾茜,手上的矿泉水的瓶子立马掉到了地上。
杨豹慌忙问:“妈,你怎么啦?”
罗工往下一看,杨豹也往下一看,他们都看到了那两个人正在那里东张西望的。杨豹连忙说:“爸,你快把妈扶着坐好,我下去一下。”
叶茂草说:“杨豹,你哪里去?你送得去,让他们找你‘讨债’啊。我今天跟你说好,就是杨虎到了讨饭的地步,只许你给他一口饭吃,不让他饿死,但这口饭你必须让别人把给他,你自己不能出面,不然,你就被缠上了不能脱身,那你就是害人害己,你知道吗?”
杨豹说:“知道知道,我知道。”
何宝顺下去迎着杨虎和艾茜走去。杨虎一笑说:“哎,宝顺啊,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妈搬到这里来了,我来帮忙。”
“听说杨虎的妈也搬到这里来了,就是不晓得在哪一栋楼。”艾茜说。
何宝顺一笑,说:“一听你这口气,你就不用晓得了。”
“为什么?”
“你不是说杨虎的妈吗,那与你相干吗?”
“这啊,”艾茜说,“这是他妈不对,她搬一次家,躲着我们,说是到南方去,其实根本就没有去。嘿,她这是搬第二次家,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
“她不说自必有她的考虑,不管她这考虑是对还是不对,是吧,我们都要去理解。”何宝顺说。
“哎——我还就是不理解,她有一个房子在拆迁,现在又有一个房子空着,搬了家也不通知我们一声,看这样子,她还是不想把房子我们了。你看看,这是不是个巧板眼呢……”艾茜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我……”何宝顺极力平和的说,“我这是就事论事啊,我们都是年青人,应该是站在我们的立场上去讲话的。可是换位思考的话,他们也不妨这样想一下,这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非要把给你不可呢?”
艾茜说:“哎,你才说得巧啊,父母的财产肯定是把给儿子的啊,她不把给儿子,把给谁啊?这是中国人的优良传统。”
“是啊,按传统的习俗是养儿防老,按现在的思维是父母希望儿女是他们的骄傲。”何宝顺慎了慎,但还是说了,“可是,你们是吗?你们既不是她的依靠,又不是她的骄傲,你们********的就想啃老。”
“那杨豹呢,她怎么把房子把给杨豹把得好好的啊,杨豹还是一个外人啊!她能把给他,就不能把给我们啊?啃老,现在谁不啃老啊,有啃的不啃,苕了去死的!”艾茜叫道。
“豹子哥就没有啃,他没有给老人施加压力,相反还不停的安慰老人。嗳,他还就得了房子。你们呢,一直花样翻新的闹,一直不依不饶的要……虎子哥,不是我说你,你也是太不明智了,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手上的东西,别人一直盯着你要,要得你不把还不行,好象是你该他的一样,换了你,你会把吗?”
艾茜烦了,说:“喂,原来你是来当说客的啊,是他妈要你来的,还是杨豹派你来的,啊?你为杨豹做事,你当然要为他说话啊!”
何宝顺说:“我是为你来的,这些话啊,我早就想对你们说的,可是我一直没有机会。你们晓不晓得,你们这样做,已经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了,不是你妈压着,媒体早曝光了。强占啊,跳楼啊,送花圈啊……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事?”
“那花圈都送了好多年了,她还记仇啊!”艾茜跺着脚说。
“她记仇了吗,你们送了花圈之后,她还把房子把给了你们,让你出租了好几年。看到你们困难,还把钱你们。是你们没有表现好嘛……”
“哼,就一年把了几千块唦,也算钱啊!?”艾茜不满足的说。
“那她当时的工资每个月只有一千多,几千块也是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钱啊!当时兰妮还睡在地板上。你就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的难处吗!?”
“不听不听,我们要找杨豹!”艾茜说。
“豹子哥现在很忙,他没有时间。”何宝顺说。
“那我们就找我妈!”杨虎说。
何宝顺说:“虎子哥,我一直很尊重你,小时候你也经常带着我玩,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提醒你了。好,你找你妈,你妈现在的身体不好,你要是再找她要,找她吵,老人嘛,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看豹子哥怎么收拾你!你妈一死,你找谁要房子去啊?豹子哥是你妈养大的,不是你养大的,他有必要把房子你吗?你们这样闹法,只会让你妈伤心,你妈要是一气之下,把财产全部都把给了杨豹或者杨青呢?”
艾茜冷笑一声,说:“豹子现在是上亿的身价,他还在乎这点房子?”
“杨豹哥是不在乎啊,可是杨青呢?算不到你妈要是把房子捐赠了呢?”何宝顺说。
“那是为么事呢?!”艾茜暴躁地叫着。
“为什么,因为杨虎太懦了,太听别人的唆使了。你妈不是不想把,而是把得不甘心啊!你把你自己想一想,你这媳妇做得怎么样,不要房子不找她,不要票子不喊她,这几年来,你把你女儿带给她看了没有?”
“是她自己不主动唦,”艾茜说,“她从来就没有说过她要看唦!”
“哼!你妈这精明的人,她还不知道你把女儿当筹码找她开价吗,她宁愿忍着心中的想念,也不愿意怂恿你的贪婪。”何宝顺仰天长叹说,“虎子哥,这是你,要是我,这种老婆要着栽葱啊!”
“哎哎哎,你这说的是么话啊,我们家的事,你来岔么事岔的,你妈岔,你比你妈还岔一些,走走走,走远些!”
何宝顺一笑,说:“以前啊,我总嫌我妈岔,现在啊,我支持她。我把我妈安排在这里,就是要她岔你们家的事的。不信,你去试试,看她怎么把你骂出来。去,去吧!”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杨虎说,“虎子哥,你要是光听你这种老婆的话,你将一无是处,你将一分钱也拿不到手,别说房子了。到时候别说我没有警告你!”
杨虎问:“那,那我该怎么办,那我不是一辈子也得不到房子?”
何宝顺又回过头来,丢下一句话:“这就看你的态度了。”
杨虎楞了,艾茜气了,他们俩都站了好半天。艾茜说:“杨虎,你听苕了吧你,走啊!”
杨虎说:“要去你去,这里都是他们一起的人,你要得到吗,你以为何宝顺是碰巧来的,不是豹子派来的,不然他会说这尖锐的话,他敢这样警告我们?走走走,回去回去,不然随么事都没闹到,又搞得不好看。”
“那,就这样算了,那,我们不是随么事也没有了?!”
“没有你会死啊,没有我们又不是不能过,走走!”杨虎说着就往回走,艾茜连忙把他拉着。
叶茂草在窗台前一直观看着,她看到他们俩拉拉扯扯的,她泪流满面。罗工说:“把了算了,好不好,把了吧。”
杨豹进来了,看到叶茂草这么伤心,也说:“妈,把了吧,现在又不是把不起,把了算了,免得您这么难受。”
“孩子,是的,现在是把得起了,但是,把得起也不把了,虎子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不能滋助他的依赖性,他应该自立自强。我伤心的是,没有把你们培养好,其实,我是想把你们培养得更好一些的……”叶茂草哭得不能自抑了。
杨豹说:“妈,你不要伤心了,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是怕虎子今后没有着落,是吧?不会的,我以后会管他的,就照你说的那种方式管,您相信我。”
叶茂草说:“我相信你,可是,人啊,要自己管得了自己才好啊,我就不知道,我是怎么把他荒废成这个样子……”
罗工说:“还好,听雷雨说,他现在赚的钱也不少,设计的衣服卖得可好啊。他只不过就是耳朵软,听老婆的话,老婆要他回来要,他就回来要呗。”
“可是,他智商高,情商低啊!”叶茂草恨铁不成钢的叹惜道。
任班长进来了问:“这是怎么啦,怎么刚搬进新居,就哭得这么伤心呢?”
杨桃花进来说:“准是哭杨虎的。”
任班长说:“不是我说你啊叶茂草,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想不开呢,呃?我们该流的汗也流了,该洒的泪也洒了,不该受的苦也受了,不该走的路也走了。这样刻骨铭心的经历,都已经让我们领悟到人生最美丽的实质,最内在的本质了。你还要这么伤心么?”
叶茂草说:“什么领悟,是生活的鞭子抽得我们不得不去体会,是心灵的伤痕不得不让我们警醒!”
“那就对了!伤痕也罢,磨难也罢,这些坎坷,是人都躲不过;激昂也罢,平谈也罢,这些起伏都是人生最优美的乐章。让我们独自细细地去咀嚼,也让他们慢慢的去品尝。
我们这一代,放飞过理想,追求过信仰,燃烧过灵魂,磨炼过筋骨,我们活得毫无遗憾。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岁数了,我们能够把自己管好就不错了。
该放下的我们要放下来,不该放下的我们也要放下。你还能管哪个智商高,情商低啊。他就智商高,情商低,你能怎么啦,你管得了吗,你哭死了,他的情商就高了?!”
王胖子进来站了好半天,笑笑的说:“是的唦,我的情商这低,不也活到这岁数了。”
刘春莲进来笑着说:“哟,胖子,你还有自知之明啊!就你这苕里哈气的,还活得比哪个都好,是不是?”
大家都笑了。
杨豹笑着说:“是的唦,妈,要是人人都智商高,情商也高,那人跟人之间还有什么区别呢。”
杨青笑着说:“那是,现在就有区别了,象豹子这样智商高,情商也高的人,稀少,稀少,我们到哪里去找啊!”
任班长说:“是的唦,有一个儿子智商高,情商也高,就行了唦,你还想个个都高啊!”
杨豹一笑,说:“就是,我也是这个话!”
杨青说:“你怎么还是这样老王卖瓜啊。花婆娘,你今天又穿这花!”
何宝顺进来笑着说:“许董哪一天不花啊!”然后说,“杨青,你怎么来了呢?”
杨青说:“我妈搬家,我来帮忙的。嗨,这么多人都围着我妈,我妈啊,哭得稀哩哗啦;任叔叔啊,直抒胸臆的安慰她;花少爷啊,在这里自卖自夸,哈哈哈……”然后说,“妈,你继续唦。”
“继续个鬼,赵诚怎么走了,是不是吵架了?”叶茂草问。
“没有。”杨青说,“他同事的孩子做十岁,他喝酒去了。”
杨豹说:“哎哟我的老妈啊,你担几多心啊你,你管哪个唦!又是帆帆没有人照顾啊,又是赵诚吵架了啊,又是杨虎没能耐啊……你都要管,你管得了吗?您现在把你自己管好,不害病,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叶茂长担心的说:“呃,你总这样哭哭啼啼的,你叫罗工怎么好呢,嗯?”
罗工笑着说:“嗳,她还是把我放在第一位的。这是触到痛处的母子情,我理解。”
何宝顺说:“就是,许董……”杨豹把他的脚一踩,他连忙说,“对,在这里喊豹子哥,豹子哥……叶老师,我也理解,不过豹子哥的话没错,您的健康,就是我们晚辈的幸福!”
罗工听得直笑,叶茂草淡然处之。
何宝顺把杨豹轻轻的一扒,杨豹点点头,说:“知道。”然后对任班长说,“任叔叔,你刚才的话说得多好啊,真有水平,您就多说一点吧,我妈啊,就这个疙瘩解不开。”
杨桃花说:“这就是个巧事,不管这儿子多横,多不讲理,这父母的心啊,都还是要牵肠挂肚的。”
叶茂长恨恨的说:“她这就叫生得贱!”
杨豹笑着说:“哪里唦,我懂我懂,这就叫可怜天下父母心,是吧。爸妈,您们就别牵挂我们了。嘿嘿嘿……我现在有事出去一会。”
罗工点点头。
叶茂草说:“去吧。”
他们俩就一起出去了。刚走出楼房,艾茜就从林**上迎了过来,讥讽的说:“哟,这见许董事长啊,比见国家主席还要难啊!”
杨豹淡然的说:“你非要见我,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没别的事,那我走了。”杨豹说着就转身。
“哎哎哎……说你胖你就喘啊!”艾茜叫着,“你明明知道我们是为房子来的,你拽么事拽啊?!”
杨豹说:“为房子就说房子,你怎么说到国家主席了呢,难怪妈不肯把房子的唦!”
“你们这才是巧啊,没有房子不把,有房子也不把,你现在这么多的房子,你把一套我们又怎么样呢?”艾茜叫着。
杨虎说:“就是,一套房子现在对你来说,又不是把不起,豹子,你就把了吧。”
杨豹说:“是啊,别说一套房子,就是两套房子,也是分分钟的事。问题是我把了,妈会生气唦!”
“那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的房子?!”艾茜异常愤懑的说。
杨豹说:“你要是这样说的话,这又关我什么事呢,我又不欠你的房子?”
“问题是妈爱你唦,你夺了我的母爱,你晓不晓得?”杨虎愤愤的说。
杨豹摊开双手,说:“那有什么办法呢,妈要爱我嘛。”
“问题是妈喜欢你了就不喜欢我了,要是没有你,那套房子妈就会把给我了唦。”杨虎振振有词的说。
杨豹慢声细语的说:“那也未必。你看,大舅就是雷雨这一个儿子,他的房子把给了雷雨吗?说实话吧,大舅跟二舅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也没打算把一套房子给雷雨。你再想想,即或是没有我,就你这态度,妈会把房子你?杨虎,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悟出这其中的道理?”
艾茜眨着眼睛说:“哼,么道理啊,他们这老兄妹俩做事啊,还真是没道理,真让人看不懂!”
杨豹说:“啊,你到现在还没搞懂啊,那怪不得你得不到房子的。”
艾茜发烦的说:“我不想搞懂,我为什么要搞懂?!”
杨豹一笑,说:“那就没有办法了。”
“哎,你就是说你不管了!”艾茜气恼的说。
杨豹笑着说:“管啊,简单得很,你们几时让妈看到你们高兴,我几时保证你们有房子。这事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我走了。”
艾茜大叫:“哎,你就这样走了的?!”
杨豹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艾茜,一改刚才的平和与淡然,一脸的严肃,说:“如果谁再敢把****病了,那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说话算数!”
杨虎跟艾茜对视了一下,看着杨豹走远的身影,两人楞了好一会,阴沉着脸,怏妥妥地走了。
任班长最后一个搬来,大家都围了拢去。
叶茂草笑着说:“班长,你终于搬来了?!”
任班长满面春风的说:“……啊,搬来了,搬来了……”
刘春莲看见张敏从车上下来了,故意问:“噫,班长,这是谁啊,怎么多了一个人啊?”
任班长说:“我,我……我们马上结婚!”
王胖子说:“嗳嗳嗳……这不行啊,就这样搬进去就算结了?!”
“是啊,我们不认帐的!”张琦叫着。
许万朴笑着瞪了她一眼,说:“一边去,一边去,要你认个么帐啊!”
张琦说:“别不高兴了,就是新郎不是你,是吧?你有本事,你找一个去啊,你找一个今天跟他们一起结啊!”
任班长说:“一起结,一起结好啊,免得我花钱!”
许万朴说:“那是,你结婚,我花钱!”
王胖子兴冲冲的问:“大家说在哪里结啊?!”
“宾馆!”
“酒楼!”
“教堂教堂!
……
大家喊着,哄笑着,七手八脚的帮任班长把东西往屋里搬着。
任班长笑得合不拢嘴的说:“简单点,简单点……”
几天之后,婚礼就在任班长家里举行。
许万朴说:“很高兴,我们‘泽披苑’的第一次聚会,竟然是我们任大班长的大喜日子,这更增添了我们新居的喜庆色彩。我祝两位老同学心心相印,幸福美满!”
王胖子说:“哪里唦,同学是老,可是婚史最少,相识相知几十年,如今相爱到永远!”
“说得好,说得好!”余进叫道。立马,大家都“啪啪啪啪……”的鼓着掌,响声直冲屋顶。
王胖子说:“哎,光叫好不行啊,也说两句唦!“
余进呵呵一笑,说:“我,我祝他们和和美美,白头偕老!呵呵呵……”
许万朴说:“好好好,说得蛮好嘛,大家都说啊!”
王胖子把许万朴扒开,宣布着:“下一项——来宾致辞!首先是我们德高望重的我们王家的拐子,老王同志发言!”
老王笑笑的说:“好,好兆头,‘泽披苑’喜上加喜,一对新人甜上加甜!”
王胖子直拍巴掌,大家也欢呼着直拍的。
许万朴刚说:“下面我们请……”王胖子又把他往旁边一扒,抢着说,“下面请我们叶家的掌门老大,叶大哥发言!”
叶茂长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纸婚难遇,链婚难扣,银婚难求,金婚难守,婚姻是福,珍惜才会永久。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愿想爱的人永远相守!”
“好,好!”许万朴叫道,他推开王胖子,抢着说:“下面请叶茂草同学发表感言!”
叶茂草一笑,说:“哎哟,你还真是爱热闹啊。”
“说两句吧,叶老师!”王腊娇叫着。
任班长说:“说吧,叶茂草,给我们一点启示吧。”
叶茂草说:“我也没什么启示,我的体会就是,珍惜社会的厚待,珍贵时代的关爱,珍爱我们的伴侣,尊重我们的亲人,潇潇洒洒的活着,爽爽快快的谢幕。”
“好,好……”大家正欢腾着,突然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白额上长着白色眉毛,手捋着白色胡子,挂着一根红带子牧师模样的人进来了,大家一下子都注目着,而且窃窃私语着:“啊,这是谁啊……”
只见这人缓缓地走到正当中,用低沉沙哑而又庄重的声音宣布道:“现在——我要分别问两个新人同一个问题。任班长,你是否愿意娶张敏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的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象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她……”
张琦走到他的跟前,乘他不备,把他的胡子、眉毛一把抓了下来,真面目一露,这人的声音立刻还原地一叫:“呃,莫闹唦!”
大家一看,真是王胖子,一个个都笑得前仆后仰的。王胖子也开心地笑了,但他还要履行他的“职责”,他忍着笑说:“两位新人赶快回答!”
张琦笑着叫了:“是啊,快回答唦!”
大家也起哄的叫:“快说,快说!”
任班长和张敏笑着一起说:“愿意。”
王胖子又说:“下面,两位新人交换戒指!”
大家鼓掌,任班长和张敏两个人都笑嘻嘻地交换着。
许万朴突然一叫:“喂,罗工,交换戒指唦!”
罗工指着许万朴,笑着说:“你这小子,你……”
“我怎么啦,你没听到主持人说的,新人交换戒指?”许万朴较真的说,“新人新人,交换交换!”
罗工连忙往外走。
许万朴叫着:“呃,别跑唦!”
罗工说:“等我一下。”
一会罗工跑来了,双手捧着戒指,说:“叶茂草,我愿意娶你为妻!”
叶茂草惊喜而嗔怪的说:“他撩你的,你还来真的啊!?”
罗工笑笑的说:“真的,不假!”说着就把戒指戴在叶茂草的手指上。
叶茂草说:“那我怎么办啊,”她即刻取下一串钥匙上的一个环扣,笑弯了腰,说,“来来,我把你也框上。”
大家起哄地叫着“好,好!”捧腹大笑着。
王胖子说:“叶大哥,新人,新人交换戒指!”
叶茂长恍然大悟的说:“啊,新人啊?准备了,准备了,多时都准备了的,就是没有机会送……”
叶茂长也跑回去拿了来,给杨桃花戴上。
熊南先连忙说:“茂丰,她们都有了,我的呢?”
叶茂丰说:“呃,行了,行了,你赶个么热闹唦,别人说的是新人。”
熊南先立马骂道:“就你是个窝囊废,嫁给你是白嫁了的,******,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狗眼,嫁给你这种穷酸鬼!”说着就跑了出去。
叶茂长赶了出去,叫道:“你往哪里跑!?”
熊南先头也不回的说:“你管得着吗?!”
叶茂长赶到熊南先的门口,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她说:“我还就是管得着,当初是你为了要我们这个‘工人阶级’的成分非要嫁进来的唦!啊,当时你们躲过了一劫,现在来耍小姐脾气啊,没门,过得来就过,过不来就滚,别在这里丢我们叶家人的脸!就一个戒指唦,他就窝囊了,他是顶尖级的工程师,是堂堂正正的厂长。你骂了他这么多年,在这里,你再骂他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还想把我怎么样?!”
杨桃花跑过来说:“哎呀,茂长啊,别人今天是新婚,你闹什么嘛,别这么不懂事好不好,去去去,快去捧场去!”
叶茂长走了,杨桃花把正在清衣服的熊南先拉着坐下来说:“嗳,南先,你这是做什么啊?”
熊南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啊呀喂——我这是不该搬来的啊,******姓叶的竟然还敢要老子滚啊!老子的祖父良田上千亩,老子是大小姐放弃了亨受,跟着车夫的儿子走上了革命路;几十年来,连一枚戒子都还没有上手,如今啊,还要受到这般的羞辱。啊呀……今天落到这种地步,说走老子就走……老子今天走了,就再也不回头……”
杨桃花说:“……唉唉,南先,南先,你莫慌走,冷静点,冷静点,想好了再走也不迟……
“他叶茂长不是要我滚吗,滚就滚!几十年来,我没有得到他们叶家的一点好处!上没得到一片瓦,下没得到一寸地,更不用说穿金戴银了。哼,他们心里有没有数啊,现在还敢要我滚。你看叶茂草,罗工对她几好啊,呃?!”
“那是叶茂草好。”杨桃花说,“且不说她把罗工的外甥抚养成人,罗工要对她好,就说叶茂草对罗工吧,其实比对她自己还好。罗工不吃的东西,她就不买;为了罗工,她完全改变了自己爱熬夜的生活习惯;罗工受了伤,她奔波千里去照顾他;罗工中了风,虽说没有瘫痪,但手脚就有些不灵便了,她除了做饭洗衣外,就跟他按摩,硬是把罗工按得恢复了健康。你呢,南先,不是我说你,茂丰腿子开刀,你只去送了脸盆和毛巾就走了,也难怪茂长心里憋气,他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他这个弟弟啊。
再说戒指的事,一开始茂草就不要,她说你买给我,我也不会戴的,何必把钱搁在那里呢,硬是要罗工去退掉。哪知罗工没有退,刚才才拿出来了。茂长那时候也说跟我买,我也觉得戴了不方便,也说不要,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今天不是大家闹得好玩吗,他俩不就是凑个兴吗,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是吧。
茂草这人最大的优点是知足,生活简单,对自己很马虎,但对别人却是非常关爱的。你们的这套房子,就分给你们的那八十万哪够呢?”
“怎么不够,拆迁费不是二百多万吗?”熊南先并不领情的说。
“哎,你怎么这样啊,那拆迁费就该你们一家得啊?!你们的房子都用了一百多万,加上装修,还能剩多少?多了的钱全给了茂林都不够。茂草看到茂长用自己的钱又补上那不够的钱,她非要拿钱出来与茂长分摊。那拆迁费你们两家得了,我们这两家一分钱没有得,还亏了,你还说!”
熊南先把话题一转,说:“但是罗工把经济大权交给了她唦!茂丰吧,他后来竟然把权还要了回去啊,你看相比之下,别人几好!”
杨桃花一笑说:“这不一样,据说你掌权时,你一个月只发三十块钱给茂丰,他吃烟都不够。你弟弟下岗后十几年没上班,谁心里都有数,你自己也最清楚,你的家是怎么当的……”
“那是我的职责唦,我是老大,是我父母交待过的……”熊南先争辩着。
“那是你做老大的职责,那你做妻子的职责呢,你做母亲的职责呢,你做奶奶的职责呢?你起码都要兼顾一下吧,你做得怎么样?你媳妇都吃烦了你的萝卜白菜。但是叶茂草跟罗工在一起,她没钱时,是每个月都交伙食费的,罗工不要,她硬是要交。她还不允许罗工把钱给叶家的人。现在有钱了,她硬是要跟罗工把钱合起来用……你说说看,罗工是好,那叶茂草是不是也好呢?互相的嘛,是不是呢。”
“唉唉,那她找个男人做么事呢?”熊南先相当不理解的问。
杨桃花耐心的说:“我们都是找个伴,找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找一个当你病了的时候,有人跟你倒一杯水,让你能喝药的人。
叶茂草就是罗工身边这样的一个人,罗工会不喜欢她吗?罗工让她当家,也是认了杨豹之后非要她当的。所以啊,别说是罗工,就是我,就是我们的这些同学,个个都对叶茂草珍爱有加。”
杨桃花顿了一下又说:“哎,我还跟你说啊,茂草好是好,可是,她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你可千万别把她惹恼了,到时候,她翻脸不认人,搞得大家都不好,你说是不是……”
“不好就不好,我还怕了她不成?!”停了一下,熊南先又换了个说法,“反正我总是不好的,我走人总行了唦!”
叶茂草看到熊南先骂骂咧咧的跑出去之后,叶茂长就急急忙忙的赶了出去,杨桃花又跟了出去,一会叶茂长又气呼呼地进来了,接着又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哭声,过一会哭声没有了,她就去看个究竟,刚好听到熊南先说了这话。
她双手抱在胸前,漫不经心的往门框上一靠,不紧不慢的说:“是啊,你怕谁呢,我才怕哩,我是怕——如果今天你真的走了,再想回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何迪把康文玉甩了,你走了,康文玉正好来填补你这个位子。
康文玉就看中了我二哥会倒洗脚水,我二哥跟你爸倒了十几年的洗脚水,跟你倒了一辈子的洗脚水,当然,这都是应该的。但唯一让他伤心的是,他没有跟他自己的爹妈倒一天的洗脚水。一个男人已经做到这样了,你还要他怎么样呢?
康文玉穿貂皮,戴钻石,吃香的,喝辣的,这是你一直羡慕的享受,但是,这都是她是跟何迪倒了一辈子的洗脚水换来了。何迪退休了,荣华富贵没有了,她不跟何迪倒洗脚水了,七十多岁的何迪把她休了,她现在‘享受’到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你还羡慕吗?
我二哥虽然没钱,那不是他没用,一是他没有遇到机会,二是他没有一个贤内助。他除了没生孩子之外,家里的大事小事全由他一个人做干净。熊掌和鱼不可兼得,你又想男人当官赚钱,你又想男人跟你倒洗脚水,你是谁啊,你又不是金枝玉叶!
一个戒指算得了什么,是不是戴了它,就能不死啊?你竟然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去伤害你曾经喜爱过的人,你甚至连家都想不要了,你值吗?
我二哥这一生就只有这个本事了,没有办法让你穿金戴银了,你走吧。
是大哥怜惜他的弟弟,非要跟你们买这套房子的,我才不要跟你住在一起哩,你不觉得你总在大庭广众之中这样侮辱自己的丈夫,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吗?你看看,别人一个个的都乐开了花,谁都想找一个这样的地方安度晚年。茂林这样的想来,我都没有同意的,让你来了,你还竟然不顾体面,骂了出来,你还哭着要走,走吧!”
杨桃花望着叶茂草,叶茂草说:“大嫂子,让她走,她这样七凸八翘的,住在这里只会败兴,让她走!!”
熊南先抹了一把眼泪,奇怪的问:“哎,叶茂草,你就这样要我走?!”
“是你自己要走的啊!”叶茂草说。
“那是叶茂长要我滚的唦!”
“你那听话,你就滚啊!”叶茂草说,“桃子嫂子跟你说了这半天,你又不听。原来你是这么一个不清白的人啊。那我再跟你说清楚一点,你现在要是走了,大哥、二哥都不会留你,我当然也不会了。我也不晓得我的那些同学们会不会来转这个弯,即便是他们出面要你回来了,说好听点,你是叶家不喜欢的人,说得不好听的,你是叶家不要了的人,你自己权衡权衡吧!”
“好你个叶茂草,你原来对我那么好,你今天说翻脸就翻脸,你好狠啊你!”
“我对你好了这么多年,说直些,是忍了这么多年,是希望你对我二哥好一点,可你一点都没有做到。他当一个厂长,迟了五分钟回家,你把他的祖宗八代都骂到了……我对你好是白好了的,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现在,有大哥大嫂还有我照顾二哥,我要让你尝尝我们对你不好的感觉,你走吧,走!!”
看看叶茂草动真格的了,熊南先权衡了厉害关系之后,说:“我不走,你要我走我就走啊,我也不是那么好走的,我偏不走!”
这时,罗工喊了:“茂草,茂草——你在哪里?”
“我在二哥屋里!”
罗工来了,一笑,说:“哎呀,你们三个人在这里干嘛呢,别冷场了嘛,走走走,二嫂子,一起走,大家都等着你们哩!”
叶茂草看到熊南先也跟在后面走,她往后瞥了她一眼,严肃的说:“脸不洗干净,不去比去了好。”
“哼!”熊南先回来把毛巾狠狠的一拉,洗了洗脸,就去了。
婚礼上,任班长跟张敏两个人正在恩恩爱爱的唱着《纤夫的爱》,很让人感到温馨。
刚一唱完,叶茂长就喊:“来来来,桃子,我们也来‘坐船头’!”
杨桃花羞涩的说:“七十多岁了,还坐个什么船头嘛!”
叶茂长咧着嘴直笑的说:“谁说七十多岁就不能坐船头了?!”
“能坐,能坐!”王腊娇喊着。
杨桃花跟叶茂长站在一起,唱了《月亮代表我的心》。
许万朴进攻的喊:“罗工跟茂草来一个好不好,大家说,要不要?!”
在一片哄笑声中,罗工站起来说:“抱歉抱歉,我不会唱歌,等会我和茂草跳舞,好不好,茂草?”
叶茂草站起来说:“莲莲,我们唱一个,来,桃子!”
叶茂长叫了:“喊嫂子,喊嫂子!”
叶茂草连连喊:“嫂子,嫂子,来来!”
她们三个人一起唱了《让世界充满爱》:……这颗心永远属于你,告诉我不再孤单。我们同欢乐……我们珍存同一样的爱……祝愿你幸福平安。
最后几乎是全体一起和唱。
杨豹对兰妮说:“你看我妈啊,几有煽动力啊!”
兰妮笑着说:“要是我们老了,也这样快活,那该多好。”
杨豹说:“肯定啊,时代是前进的,社会是发展的,我们肯定比这还要快活,是吧。”
只听任班长说:“谢谢大家的抬庄,现在,请大家就餐,就餐!”
“好啊!”随着喜喜庆庆的欢闹声,大家济济一堂,分两大桌就餐。
吃好喝好之后,闲聊了一会,就兴高采烈的跳舞,室内场子小了,就移到颐寿山的亭子里跳。见叶茂丰老坐在一旁只是笑,叶茂草执意地要请他,他拗不过叶茂草,就出山了。哪知道他举手投足,可有韵味,喜得叶茂长直叫好。叶茂草跟他跳了两曲之后,就对熊南先说:“二嫂子,来来,快来!”
见熊南先迟疑着。叶茂草说:“这都是一对一对的,你不跳,那别人把二哥跳跑了,我不负责的啊!”
叶茂长一边跳一边说:“就是,就凭茂丰这舞步,嗨,找一个知识女性都不难。”
杨桃花说:“那是,他比你强多了。”
叶茂长分辩道:“强么事呢,他未必还能找一个比我老婆还好的老婆?老婆好,比么事都好!”
杨桃花说:“小点声,也不怕人笑话。”
叶茂长嘿嘿嘿的笑着说:“谁笑话,别人羡慕都还来不及。”
熊南先说:“你接着跳唦,茂草!”
叶茂草说:“我要陪罗工!”
熊南先连忙起身了,她似乎是才感觉到,在一定的场合,妻子是一定要陪伴丈夫的重要。她和叶茂丰跳得还蛮和拍的。叶茂长感到非常安慰。
刘春莲看到余进带着他的老婆跳得蛮欢的,当她看到了王胖子的侧影,就说:“呃,胖子,说了要你带夫人来,带夫人来的,你是个么板眼呢,这都住到一起了,你还要她耍单边啊?”
王胖子笑着说:“嘿嘿嘿……你跳花了眼吧,我这不是带着她在跳吗。她象个猪样,带得我一身的汗。”
他老伴笑着说:“你才象个猪呐,你个肥猪!”
刘春莲哈哈大笑着说:“骂得好,周惠,就这样骂!”
何生跟王腊娇坐在草丛中,望着跳舞的人们直笑的说:“跳舞啊,好啊,锻炼身体好啊,好好玩啊……”
谭大爷杵着拐棍和方正楼买到这里来的一些街坊们,都从不同的楼栋和养老院那边赶过来看热闹,同欢乐,唯独叶茂林没有跟着同来。但是她一个人摸到一棵大树后面观望了许久,慢腾腾的离开时,嘀嘀咕咕的说:读了书的真好,玩都会玩一些……
欢乐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非常的快。叶茂草觉得累了,就到草地上歇了下来,罗工也靠着她坐了下来。欢聚的人们都已尽兴了,陆陆续续地坐在草地上或者长凳上。
这时,火红的晚霞燃烧着万里长空,整个城市宛若一幅水彩风景画一样,被绚烂的彩霞映照得绯红,连朝霞湖粼粼的波光都闪耀着金波银浪。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充溢着全身,一种对生命敬重的体验油然而生。
叶茂长叹惜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杨桃花说:“你我有缘能相逢,黄昏爱恋浓。岁月易老心不老,夕阳无限好。”
任班长说:“夕阳无限好,情缘却太少。”
张敏说:“没法奢求永久,珍惜现在的拥有。”
刘春莲说:“夕阳无限好啊,老公是人生的宝。”
老王说:“老婆不易找啊,‘原汤原味’好。”
叶茂草说:“天美,地美,夕阳美!”
“有你才最美。”罗工看着叶茂草那陶醉得怡然自得的模样,又说:“你最珍贵,下辈子,从朝阳到夕阳,我都与你相陪。”
叶茂草说:“有树的地方,就有草,我会永远与你相依偎。”
王胖子站起来说:“哎哎哎,你们一家一口的在那里叽咕么事啊!世事境迁成云烟,花开花落随它去。人生难得几知已,共度夕阳红。唱歌,唱歌,就唱《夕阳红》!嘿嘿嘿……”
“噫哟,苕胖子还不错啊,呃,还感慨不已啊!”刘春莲笑着说。
大家都笑着,唱着《夕阳红》:
……夕阳是晚开的花,夕阳是沉年的酒,夕阳是迟到的爱,夕阳是未了的情。多少****,化作一片夕阳红,最美不过夕阳红……
杨豹和兰妮要回美国,站在山顶上对前来送他们的杨青说:“我不能伺候在妈的跟前,谢谢你多关照关照她,有事就急忙跟我联系。”
杨青说:“你不跟妈告个别再走?”
“我回来之前不告诉她,我走之前也不告诉她,等我到了美国再打电话给她比较好。”
“为什么?”
“妈本来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如今岁数也大了,离情别绪会引起她的忧郁,我不想让她不快乐。”
“噫,豹子,你是几时变得这么懂事的啊?!”
杨豹一笑说:“离开了父母之后,做了父母之后,你自己慢慢的去体会和感受,领悟到人生的真谛之后,你就开始懂事了。”
杨青笑骂道:“你个嘎婆娘,你现在活明白了,你还一套一套的啊!你是教训我快点来领悟的话。”
“嗳,不敢不敢,你是老师,我哪敢教育你啊。”杨豹谦虚了一下,又说,“这要一个过程,好在我有这个感触之时,老妈还健在,我很欣慰我能尽力地表达我的孝心。”
杨青看着山坡上的人们说:“是啊,我应该向你学习。你看看这些老人们,真不容易,他们如日东升憧憬过,他们如日中天辉煌过,现在,他们又似这夕阳一样的美好!”
杨豹陶然一笑,说:“我妈最美!”
二零一六年二月二十二日十八时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