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早些休息。”阎凌很得体的站在门口,不肯进来,就这样简单的道别。
房门咔嚓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人的视线。
栗秧站在玄关门口,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房门,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说一声谢谢?似乎太轻了,这份人情和体贴,让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门口的阎凌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儿,看着面前光洁明亮的电梯间,突然会心的笑了。
这栋楼都在他的名下,楼下就是他的住处。当初买下就是不想被不知底细的邻居打扰,打算四层楼都打通的。
现在,他庆幸自己当时只打通了三层楼,四楼保留了原样,只是简单的装修了而已。
和栗秧通完电话之后,他思量了不过十来分钟,就立马让助理阿力添置了家居摆设。
等到他吃完饭送她来到这里,一切都顺理成章。
阎凌回到楼下的家里,走路都轻快了许多。他的住所黑白色的色调为主,纯男式风格。一楼改装成游泳池和健身房;二楼是宽大的客厅,没有厨房;三楼就是卧室和书房。
偌大的三层楼,如同这个严肃冷硬的男人一样,干净利索黑白分明,简单大气,丝毫没有一点居家气息。
走进自己的家里,阎凌习惯性的在客厅吧台倒了一杯威士忌。加了冰块,握在手中,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不自觉的抬头往楼上看,想到四楼住着的那个女人,嘴角不自觉的微翘,连眼眸里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时候不早,他上楼处理了一些公务,就洗漱睡觉了,比任何时候都睡得香甜沉稳。
栗秧就没有这么好眠了。四楼的客厅窗户外,是繁茂的大榕树的树冠,夜风吹过,天空一片漆黑,阴嗖嗖的冷得她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
夏季的夜里,小区的花园并不宁静,草丛里的虫鸣在黑夜里永不停歇。
栗秧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到沙发上,落寞寂寥。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的夜晚容易想起旧事。
妈妈的刻薄,此刻都变成了思念。还有老好人一样任劳任怨的爸爸,护着她,独自承担邻里乡亲的流言蜚语。
对父母的亏欠和担忧,浓得化不开,难以割舍。
掏出手机,栗秧很想给他们打一个电话。就在机场,她下飞机就换了号码,除了阎凌,现在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一想到爸爸在电话里的绝决,她就忍不住想要知道家里的情况。如果自己不露面,那个男人到底会对爸妈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他那么狡诈,老实巴交的父母,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一想到这里,栗秧就觉得一阵恶寒。一整夜,她都在心烦意乱中度过。
殊不知,再怎么狡诈的男人,在泼辣蛮不讲理的丈母娘面前,也只有被使唤端屎盆子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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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珏正在回普塔斯城的高速路上,就接到栗妈妈的电话。
“你个小兔崽子,给我们家闯了大祸,你还敢跑路?!”电话里,响起丈母娘的咆哮,“快给我回来!不然我找上你家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