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凌一直注视着她,目光炯炯,让栗秧都感觉到他的眼神。她笑着抬头,却撞到他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么?”她本能的用桌上的手巾擦了一下嘴角,以为自己狼吞虎咽吃花了脸。
阎凌放下手里的餐叉,审视着她欲盖弥彰的脸,有些不悦的道,“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本就是一对儿么?!”
栗秧抚摸着脸颊的手一僵,眉眼低垂,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沉默的低下了头。
她,显然是知道的!
阎凌顿时感觉一口气憋在心口,声音也冷了两分,“你明知道容悦骗了你,为什么你一开始就假装我只是你的上司,假装不认识我?”
栗秧也吃不下去了,面对阎凌的质问,她觉得说不出口的尴尬。
见她仍然闭嘴不言,阎凌却并不打算放过她,说出了一直以来憋在心口的话。
“我哪里不如木启,你宁愿和他相亲,却处处回避我,甚至假装不认识我?”
对面的阎凌步步紧逼,栗秧有些心烦意乱,脱口而出道,“我没有假装不认识你,你是总裁……”
“我没有说工作!”阎凌毫不客气的打断她,“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多高傲的女人,可以对我不屑一顾。”
栗秧冷笑一声,抬头看着他道,“现在你见到我落魄了,是不是觉得我不过如此,活该遭到报应。”
几个月前,她确实听到季峰和容悦说过,介绍阎凌和她相亲。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换成了木启,她也不好多问。
没想到,她刚拒绝了木启,和容悦关系疏远之后,杂志社却被面前的男人收购了。
栗秧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一整天,她抱着杂志社的资料报表,找遍了阎氏不少的分公司。最后,见到了一个叫做阎凌的总裁……
想得多了,栗秧看着面前状似要和自己对峙的男人,索性毫不隐瞒的道,“当我知道收购我们杂志社的总裁,就是我未成见面的相亲对象的时候。我也才知道,像你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容悦怎么可能介绍给我。”
“你说什么?!”阎凌听到她近乎自卑的坦言,表情变了变,明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你是说,你根本没有拒绝我。是容悦……”
栗秧嗤笑一声,看着他,神色平静的道,“拒不拒绝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和我相亲的是你,我们也未必能够走到一起。”
说到这里,她突然对他笑了,“我倒是很庆幸我们没有相亲,不然今天我都不知道怎么见你。”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两个人之间的那点过往一笔勾销,让有备而来的阎凌有些挫败。
阎凌突然笑了,笑容恍惚又无力。枉费他大费周折做了这么多,绕开了兄弟道义,等待了这么长时间,到头来……
“你在笑什么?”栗秧茫然,感觉他很少谈工作,更关心的是他们两个人之前未成见面的微弱缘分。
“没事!”阎凌随手倒了一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