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秧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河边,拨开云雾缭绕的江面,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悬挂在虚空中,在江面上漂浮。
栗秧很想靠近他,可怎么跑都跑不动,而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突然,面前出现司马夫人的凶神恶煞的脸。她张开血盆大口,森森白牙闪着寒光,冲着她大吼!
还我儿的命来!还我儿的命来!!还我儿的命来!!!
“不……救……救命……珏……珏……”
……
“她做恶梦了。可能是白天受了惊吓,加上暴雨天气淋了雨,高烧41°了。”医生看了看体温计,面色凝重。
“那怎么办?”阎凌吓得不轻,看了看烧得一塌糊涂,只会说胡话的栗秧,又看了看医生,满脸担忧。
“我给她配一些含有金刚烷胺成分的药,先抑制感冒病毒的复制再生。另外,给他打两瓶点滴。你今夜守着她吧,醒了多喝水,注意保暖。”
“哦,好好好。”阎凌没了主意。
“咦?病人怎么还穿着湿衣服?!”医生口气很是不好,严肃的拉下脸来,“赶紧给她换掉!”
“啊?这……”阎凌囧了。
医生无视他的尴尬,转身出去配药去了。
门诊只有几张病床,每张床都用厚重的窗帘布隔开,分成若干细小的活动空间。
没有护士帮忙,来看病的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或者哇哇大哭的小孩子。阎凌为难的拿出床头柜上的病号服,看了看四周,找不到护士,只能拉起窗帘,把手伸进被子,摸索着艰难地给她换了衣服。
刚换完,医生就端着托盘进来了,累得他满头大汗的站在一边。
医生神情严肃,很是认真,没有注意到阎凌的神色。他认真的把酒精棉在她手背上擦了擦,开始给她注射。
“一会儿你给她胃药,我马上还要去看别的病人,守着别走!”急忙交代完,医生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谢谢医生。”阎凌深呼一口气,紧接着去倒了一杯温水。
躺在病床上的栗秧渐渐安静下来,脸颊粉红,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苞。阎凌坐在床头,一手扶起她的头,一手给她喂药。
处得太近,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清晰可闻,鼻翼一张一合之间,呼吸灼热,让男人的脸都跟着有些烧了起来。
脑子里不其然冒出刚才换衣服的手感,那种对未知领域的一种探险,紧张又带着些微难以启齿的羞耻……
“唔——”怀里人呕了一些水出来,惊醒了他。
阎凌这才注意到自己喂得太急了,收敛了心神,快速的喂完药,起身离开这火烫的身体。
他恪守礼仪,甚至有些古板滑稽。紧张的守候在床边,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渐渐平息下来。
他双手合十支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昏睡的栗秧,陷入思虑中。
木启横刀夺爱,让他们无缘相见,可到底木启没有得到她。
他看着她的脸,以他的立场,实在说不出撮合她和木启的话来。甚至,甚至他此刻清晰的听到心里有另外一种声音在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