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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把他打掉

曹霖见宫见太监贵子突然急冲冲地跑出去,有些奇怪,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径直走到董婕妤的房间。

“冰儿,她怎么了?”曹霖一看董婕妤的脸色当即就猜到了她现在的状况,只是他和苏瑜冰一样觉得奇怪,每天都给她服用安胎的药,怎么会出现胎儿不稳的症状。不过此时都先等她情况安定下来再说,在贵子把煎好的药端过来的时候,苏瑜冰就亲自给她喂下去,可当喝了半碗以后,董婕妤就一个劲地喊疼,捂着肚子打滚。

苏瑜冰往下看时,发现她下身躺着的地方已经有血了,一时苏瑜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不断涌出的血慌了,扶着董婕妤的手也颤抖起来。

“你别发呆了,快点把胎儿娶出来,否则大人都会没命的。”曹霖见苏瑜冰吓傻了,连忙吼掉,这样的情形他们谁也没经历过,她发呆能理解,可是现在救人要紧。

苏瑜冰回过神来看着曹霖,曹霖非常严肃地看着他,并说道:“抓紧时间。”

苏瑜冰努力回想着太医令让她抄的那本有关孕妇的医书,跪在地上把董婕妤的裙子拉开,看到大量的血不停地流出,因为不是正常分娩,胎儿自己不会出来的,董婕妤已经痛得晕死过去了,她只能给她立即服下滑胎药,这样胎儿才会化成血块流出来。

当贵子看到这个药方的时候,他迟疑了,就算是太医院跟班小太监也明白这药的作用,一旦服下胎儿肯定不保了,那可是龙种。

“这里听我的,快去抓过来,有什么事我顶着。”苏瑜冰第一次如此严厉、如此坚定地训斥贵子,贵子惊得连连点头,然后跑了出去。

喝了滑胎药的董婕妤在昏迷中也不停得呻吟、打滚,最终胎儿没有化成血块,而是整个人形的婴儿掉了下来,苏瑜冰看着满床的鲜血,又看着鲜血中的那个红红的婴儿她觉得头脑里一片空白,呼吸越来越急促,瞪大双眼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十分的惊恐。

“董婕妤怎么样了?朕的孩儿怎么样了?”皇上一脸担忧地走了进来,宫女们阻拦不及,让他看到了此事最血腥、最恶劣的一幕,拥了上来,紧紧抱着董婕妤:“婉儿,婉儿,你怎么了?婉儿,不要吓朕,快醒醒。”

“皇上,董婕妤现在没事了,她只是晕过去了。”现在大脑算曹霖最清醒了,他正想要跟皇上解释情况,哪知皇上恶狠狠地说:“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前几日朕见婉儿的时候她还是好端端的。”他的眼睛里像喷出了火似的,盯着曹霖,曹霖看看现在毫无反应的苏瑜冰,说:“今天冰儿给娘娘请安,发现娘娘脸色有些不对就给她开了一些安胎的药,可是刚喝几口娘娘就喊肚子疼了。”

“皇上,苏医士见娘娘出血就给娘娘开了滑胎的药。”在董婕妤一旁伺候的宫女也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她的这句话让皇上一个怒气上来甩了苏瑜冰一巴掌。

“苏瑜冰,谁给你的够胆,竟敢谋害的朕的皇儿。”皇上一把拽起苏瑜冰的头发,苏瑜冰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拽掉了。

“皇上,这不能怪冰儿,当时董婕妤情况危急,如果不把孩子拿下来,董婕妤就有生命危险的。”

“如果不是她的话,婉儿会情况危急吗?婉儿喝了她的药才会肚子痛,才会出血的,难道这还有假?”皇上一甩手将苏瑜冰甩在地板上,这一下,苏瑜冰解得头好像裂开了一样,然后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潮湿的地板上,空气里弥漫着发霉了的气味,周围还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周围黑暗一片,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

头上传来剧烈地痛,苏瑜冰伸手一摸,马上有种黏黏的感觉,是血!她马上意识到自己头上的伤口正流着血,而自己手上现在都是血。想象着双手都是血的样子,苏瑜冰想起了昏迷之前在同芳院发生的事,董婕妤下身不停流出的血,还有血泊中那个刚成人形的婴儿,她觉得很害怕,害怕自己手上有血,害怕想起那些画面,是她亲手把那个婴儿打下来,原本该活蹦乱跳生下来的孩子在自己的手中死了,她好像听到了婴儿啼哭的声音,好像听到了孩子向她走来的声音。

她害怕得不敢去看前面出现的亮光,她觉得那孩子一定会来责问她的。

“告诉我,董婕妤为什么会这样?”是太子邬其轩的声音。

“我不知道。”苏瑜冰脑袋里充斥着那个血腥的画面,她真的没办法去想那天发生的事,她只记得自己把那个满身是血的婴儿打了下来,恐惧、内疚、害怕围绕着她。

“如果我要帮你,就需要知道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形,否则我也保不了你。”太子一拍她的肩膀,苏瑜冰紧绷着的身体往后一缩,因为处在黑暗中,太子根本没看出她脸上的紧张和恐惧,以为只是不喜欢他的触碰。

“我会尽可能把事情弄清楚,让你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太子什么时候走的苏瑜冰也不知道,她总觉得耳边有婴儿啼哭的声音,哭得她头痛不已,全身不停地颤抖。

那个初成人形的婴儿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在梦中苏瑜冰总是一次又一次回到给董婕妤喝下滑胎药的场景,一次次看到那个孩子掉落,又一次次被自己满身是血的样子惊醒。

不知道这是第几回醒来,苏瑜冰发现有人在摇着她的肩膀,她以为是那个长得酷似皇上的太子又来问情况了,想起皇上把她摔到地上的情景她就使劲往后退,身体也颤抖得更厉害了。

“别怕,是我。”

湘郡王压低声音紧贴着她的耳朵说着,这柔柔的声音让苏瑜冰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控制不住了,颤抖着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湘郡王的背,不停得说:“我害怕,我害怕,全都是血。”湘郡王能感受到她在害怕,在颤抖,伸手抱住了她,轻轻地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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