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予不放心,跟着她去了西餐厅,隔着几排座位静静望着,又点了杯红酒,对着空气遥遥举杯,低声说:“阿凝,生日快乐。”
他看着柯凝的情绪从沮丧变为焦急,苏怀瑜却始终没有来。
“先生,不好意思,还有十分钟我们就要打烊了。”穿着制服的侍者礼貌地提醒宋时予。
“嗯,麻烦你了,我现在买单。”
他的视线飘向柯凝的方向,发现她在拨了个电话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心灰意冷,才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柯凝出了门,直奔附近的清吧,一口气要了半打啤酒,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一杯接一杯地喝。
宋时予原本远远坐着,见她喝到半醉,走过去拿走了她的酒杯:“女孩子不要喝那么多酒。”
“你管我呢!”柯凝气愤地瞪着他,“你是谁?快把酒还给我!”
她伸手去抢酒杯,脚下却没了力气,整个人都歪在宋时予的身上,神志不清地呢喃:“怀瑜,怀瑜,你在哪里?有人欺负我呜呜,你也欺负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宋时予心中一痛,他一直以为柯凝跟苏怀瑜在一起很幸福,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他俯下身,在柯凝耳边哄她:“乖,没有人欺负你,我送你回宿舍。”
柯凝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会,渐渐呼吸平稳了下来,竟然睡着了,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
宋时予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今天不是他跟着,她一个女孩子在酒吧喝醉,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苏怀瑜啊苏怀瑜,你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在阿凝生日这天丢下她?
送柯凝回宿舍的路上,原本躺在出租车后座的她忽然醒了,也不管旁边坐的是谁,扁扁嘴说:“我饿了,我要吃炒饭!”
“大半夜的哪有炒饭……”
“我不管,我不管!”柯凝借着酒劲又吵又闹,“学校附近的那家肯定没关门,我就要吃!”
宋时予无语,没想到这丫头酒品这么差,喝醉了竟然还会撒泼。他想让她听话乖乖回宿舍,对上她含泪的眼睛又心软了。
算了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像这样照顾她了。宋时予在心里对自己说,她想要什么,就由着她吧。
于是他们来到了这家炒饭店……
三年过去了,这里的门面稍微扩展了一些,伙计也多了两个,但那种热热闹闹的氛围依然没有改变。
还是那么的……温暖,就像记忆中,柯凝吃到炒饭后心满意足的笑靥。尽管她醉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却让宋时予想用一切来保护。
回忆起往事,宋时予目光柔软地看着柯凝,伙计正把两盘热气腾腾的炒饭放在他们桌上,她微笑道谢之后,忽然抬头看向门外,似乎在寻找自己的身影。
宋时予连忙低头,装作刚接完电话的样子,走了回去。
“我们-的-饭来了,快趁热吃吧。”柯凝殷勤地递给他双一次性筷子,又小心翼翼地问,“封逸找你有急事吗?怎么没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