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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在绝望中乐观

人在各种yu望中得不到满足时处于痛苦的一端,得到满足后便处于无聊的一端,人的一生就像钟摆一样不停地在这两端之间摆动,不是无聊就是痛苦。

在某种程度上,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荒野中挣扎在温饱线下的流民承受着饥饿、疾病、死亡威胁的痛苦,来自生存的本能,而老列德并没有这样的痛苦,他的心中也没有yu望,所以他只能永远的处于无聊的状态,然而,无聊在他的眼中已经跟痛苦无异,只是在流民的眼中,能够无聊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而流民和老列德都会死,流民在挣扎中死去,至于老列德,运气好一些的话会在等死中死去,运气不好?也许明天就会被来自荒野的暴徒打死!

旅馆的一楼只开了一盏小功率的灯泡,昏黄的灯光只能让老列德不用在黑暗中摸索,想要看点报纸或书的话以他的视力是有些困难的,不过,他想看也不行了,书、报纸、杂志等刊物也已经成了稀缺品,这些东西当然会有,只是价钱并不是一般人能够付得起的,所以,他每天晚上只能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个昏暗的世界。

对他来说,如果有几只蟑螂或是蚊子能够来陪他消磨一下时间也是一大快事,很遗憾的是,这些小动物也越来越少,即便是以前令他非常讨厌的老鼠,也变得硕大无比,想要拿个扫帚或是棍子跟它们玩耍的话就会有被咬伤的可能,否则,得用他那心爱的猎枪轰上一枪才能解决,只不过他显然不会为了对付一只老鼠而花费一颗昂贵的12号霰弹。

从楼梯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老列德的眼神从门口移向楼梯,今天旅馆只有两位客人,他不用想也知道从楼梯上下来的是谁。

“你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看到罗伊从楼梯口出来,列德脸上立刻显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过当他看清楚罗伊的脸色后笑容便敛了下来。

罗伊没有回答,笑了笑。

“也许你应该去找些乐子,出门左转500米那里有间酒吧,走出去就可以看到了,那里是我们这里晚上唯一可以找点乐子的地方,有劣质但喝下去不会死人的酒,当然,还有女人,本地的,也有从荒野里过来的,其中有几个脸蛋和身材都还不错,听说前两天来从荒野里过来一个漂亮女人......不过你得小心点,你知道,她们大多不怎么干净。”列德絮絮叨叨的说道。

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在老列德的罗嗦声音中,罗伊走上了昏暗的街道,街道上每隔几十米就会有一盏昏暗的路灯,只会亮三个小时左右,天黑后的三个小时后,整个小镇就会陷入一片黑暗,跟荒野无异,现在,灯还亮着,只是照明效果并不好,能见度依然很低。

“哦,对了,那里还有喝了会让你变得兴奋的药剂,也许你可以试一下。”

老列德的声音在夜风中飞散,罗伊已经走到离旅馆门口十米远的地方,此时,他的脑中依然有一半处于空白状态。

其实大多时候,罗伊并不喜欢酒吧这样的场所,主要是因为他不想把他来之不易的钱花在这种充满着yu望、糜烂、颓废气息的地方,只是他还是会偶尔进酒吧一趟,没有门路,想喝口酒并不容易,只能到酒吧这样的地方,人总得偶尔放纵、发泄一下,他也只是人。

然而,他今天并不想喝酒,他只是想上街走走,吹吹冷风,如此而已!

至于女人,酒吧并不是唯一找到女人的地方,荒野中到处都是,只要你有食物或是能换食物的东西,很多无主的女人都可以成为你的女人。

虽然任何时代都会有爱的存在,只是在这个食物欠缺到处充满着危险且鲜有亲人朋友的世界,人们对于爱和怜悯的付出已经到了吝啬的地步,缺乏先天优势的女人很多时候只能凭着肉体来赚取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资本:水、食物,以及别人的庇护。

比起一般的聚居地,卡梅尔小镇的街道确实显得干净很多,街道上没有随意堆放的垃圾,街道两边也不会是盛满污物的臭水沟,但空气中依然会带着几分腐朽的味道。

街道上不时可以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流民,打造得像个笼子的多梅尔小镇对非镇上居民的进入盘查非常严格,但还是允许有一定的流民在镇上生活,要知道,这些都是廉价的劳动力,请他们为你工作一天也许只需要几片发霉的面包。

虽然这里熄灯过后会跟外面的世界一样漆黑,但却比外面安全很多,只是如果哪个不起眼的流民敢打某个小镇居民主意的话,第二天他那惨不忍睹的尸身多半会出现在小镇的铁丝网上,曝晒上几天直到上面爬满蛆虫后才会送给荒野中游荡的生物做食物。

一个满身酒气的粗壮大汉从酒吧里走出,摇摇晃晃的走到酒吧门口旁边10多米外的一个阴暗的角落,掏出小弟弟痛快的朝墙角射去,闭起眼睛,边射边哼着别人听不懂的调调,最后满足的抖动了几下后才把弟弟放回去,正打算离去的他眼睛徒然亮了起来。

“女人?”打了个酒嗝,嘿嘿的邪笑了几声,醉汉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朝另一个角落走去,快接近的时候猛的朝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扑了过去。

角落里,女人歇斯底里的呼喊和醉汉疯狂的笑声交织成一片。

街道上的人并不多,而听到喊声的人也只是懒懒的瞟上一眼便继续走自己的路,窝在角落里的流民眯着眼睛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一个打算上去看热闹的路人看清了女人的样子后直接转身离开,而酒吧门口的守卫甚至连看都没看向这边一眼。

忽然,角落里的声音戛然而止,醉汉感受到脑袋上那冰冷且坚硬的枪口,酒气顿时醒了一半,哆嗦了几下后猛的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向那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少年,嘴巴张开。

“****......”

大汉只觉眼前一花,嘭的一声,他的脑袋重重的撞到了墙壁上,一声痛苦的哀嚎,鲜血从大汉的额角流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冰冷的枪口再次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滚!”

话音刚落,大汉连滚带爬的往街道上跑去,不多久便消失在昏暗的街道尽头,直到他从罗伊的视线里消失,裤子也没有从大腿上提起来。

罗伊的目光落在角落的女人身上,昏黄的路灯刚好照亮了她的半边脸,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没有风韵犹存,只有风霜的足迹,这个时代的女人,岁月更容易在她们脸上刻下痕迹。

女人眼神中满是惊恐,又带着几分麻木和漠然,却没有多少感激,整理了一下衣服后继续缩回角落埋头睡觉,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活在这个时代,除了活着,还能奢求什么?

而他......

活着的时候,比大部分流民都要幸运和幸福得多,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一群人抢一块腐肉!

罗伊转出角落朝旅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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