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帝都终于传来了消息。
杜威伯爵写了一封亲笔信,派人快马传了过来。信上没提到有关婚约的消息,只是说杜闲快十六岁了。让杜闲赶回帝都准备十六岁的成人典礼。
知道这个消息,伯格和马特都显得很高兴,帝都繁华,能去帝都终究是好的。杜闲却没太大的反应,只能淡淡的回到了书房,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来。
书房里,杜闲坐了下来,翻开了一本《大陆通史》,书的中间赫然夹着三片折叠好的纸片,这是艾里妮交代杜闲在前往帝都的前一天才能打开的。
杜闲看完后,静静地盯着那三张纸片发了一会儿呆。每张纸片上都写着一句话,一句比一句短,却一句比一句犀利。
“不要小看帝都里的每一个人。”
“浮华是毒,自己小心。”
“心要狠。”
良久,杜闲回过神来,洒然一笑,轻声吟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说完,将桌上的三张纸片揉成一团,轻轻地放进了身旁的纸篓里。
当晚,杜闲在城堡里的花园内,借着月光,和罗斯诺伯格以及海天谈了一夜,将帝都里的一些杂事选择性的说了出来,比如那个黑道第一杀手...“血神”。毕竟,自己的人总不能对帝都里的事一无所知吧。此外,杜闲也顺利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得到了海天的承诺。这个家伙毕竟不是自己的手下,说不定一到帝都就分道扬镳了。现在得到了他的承诺,就等于带上了一个强力保镖,帝都之行也更安全一点。
就这样,杜闲收拾了行李,带上了“四大天王”以及一百多名随行护卫,弄了几辆马车装载行李,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前往帝都了。
就这么一路行走无话,可来到了林威柏斯边界处的时候,却老远就看到一队人立在了大路中央。
杜闲骑在马上,定睛一看,立在最前面的马上之人,一身贵族礼服,飘逸长发,脸上那春暖大地的笑容,配上那好到可以去拍AV的身材,不是杜闲的哥哥还能是谁。
杜觉老远就看见了杜闲的车队,立刻就纵马迎了上来,看着周围满是护卫的杜闲,大声笑道:“知道你今天在回帝都的路上,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杜闲跳下马来,弯腰行了一礼,笑道:“哥,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杜觉那满是笑意的脸上透露出一股疲惫,“不然,我怎么能放心呢?”
杜闲心里一动,帝都,似乎还真是不平静啊。不过,知道自己的哥哥来接自己,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家族的意思,杜闲心里还是涌起了一股暖意。
杜觉招呼了自己的部下,加入了杜闲的队伍,一行人继续南下,朝着帝都去了。
虽然快接近冬天了,不过天气还是很暖和,一行人慢悠悠的走着,倒也轻松自在。杜闲和杜觉下了马,坐进了队伍中间的马车车厢里。
马车是老管家特意准备的顶级货,上等的木料,优良的骏马,无不标志着主人的华贵。车厢内铺着的厚厚的天鹅绒毛,十分软和,感受不到太多的颠簸。杜闲斜躺在软卧上,心里知道杜觉有话要说,所以才邀请杜觉一起坐进了车厢。
车厢内温暖舒适,倒是十分适合闲聊。
杜觉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天真”的弟弟,忽然开口道:“到了帝都,一切自己小心,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先想清楚,你很聪明,可是帝都不会同情弱者,不要以为装天真就可以瞒过所有人,想平平安安,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强硬起来。”
杜闲静静地听着,一句话都没回答。
杜觉很满意杜闲的态度,继续道:“踏进帝都,你的一言一行就不代表你自己了,代表的是圣凯特家族,不要做出丢脸的行为,这句话你不要去质疑,甚至不要去想,只要牢牢地把它印在你骨子里。”顿了一下,杜觉道,“当然,这也意味着圣凯特家族就是你的后盾,你可以昂首阔步的做任何你认为正确的事,有问题,家族会帮你扛着。”
说完,车厢里静了下来,良久,杜闲轻声说道:“你是不是漏了一句话:不该问的...别问。”
车厢里冰一般的平静。
沉默了许久之后,杜觉开口道:“艾里妮告诉了你多少?”
杜闲微嘲道:“比你想象的多。”
不料杜觉却只是笑了笑:“也好,总得有人告诉你。”
“可是,还不够多。”杜闲冷冷道。
杜觉沉默了一会儿,叹道:“不急,等你到了帝都,你慢慢的就知道了,有些事情,回去后父亲会告诉你的。”
车厢里又一次陷入了安静。
不过,依然是杜觉打破了沉默,道:“我想,‘血神’的事你也知道了吧,有什么想法么?”
杜闲刚想回答“熬过三日不就行了”,却突然发现杜觉眼睛雪亮地盯着自己,心里猛然一动,回想着之前自己心里的疑惑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道:“我想,这算是对我的一个考验吧。”
“哦?”杜觉颔首道,“说来听听。”
“帝都消息,只要我踏入帝都,黑道第一杀手‘血神’就不会让我活过三日。这里面意思可就大了,虽然,我不是家族继承人,可我好歹也是伯爵二子,我想,发布这个任务的人一方面是要我死,另一方面自然是想在家族的脸上扇一耳光吧。此外,这个任务是被‘血神’领了,这个不会是假的,可是,‘活不过三日’这句话又是被谁放出来的,一个杀手,就算他是杀手之王,就算他背景再神秘,他敢这么嚣张?杀手领了任务,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完成,他干嘛这么急,我和他又没有冤仇,显然,这句话应该是发布任务的那个人放出来的,意图么,自然就是逼‘血神’动手了...”
杜闲吸了口气,眼睛亮了起来:“不过,对我来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血神’他接了这个任务!那么多人都不敢接,就他敢接…”杜闲冷笑一声,“我想,尽管帝都里关于我的传闻很多,但是,在有些人眼里,我其实就是个软蛋,一个可以随便踩的软蛋…”
杜闲深吸了口气,脸上恢复了平静:“而这次,毫无疑问,就是有人想用‘血神’做个测试,或者说‘血神’本人也想做个测试,来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个软蛋!”说完,杜闲看着杜觉,脸上又习惯性的堆出了那种懒洋洋的神态,问道:“我说对了么?”
杜觉从容一笑:“差不多了,不过,还漏了一样。”
“什么?”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对你的考验,也是对我的考验。”
杜闲愕然:“为什么?”
“一天前,我也在帝都放出了话来,‘血神’这次要是真能完成这个任务,我‘杜觉’两个字就倒过来写!哼,一个杀手罢了,”杜觉眼睛里闪过一丝煞气,“要是连个弟弟都护不住,我还怎么有脸来当这个家族的族长!”
“篷”的一声,车厢的窗帘猛地被吹开,一阵秋风钻了进来,呼呼声中带着一丝肃杀之意!
……
……
(我更得也算频繁了,貌似没读者啊,抱怨之余,白饭略感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