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默默地看了杜闲一眼,心里明白他一方面是为了答应埃利德团长的事,另一方面则是为自己找了个接受的理由,毕竟龙须实在太珍贵了,远不是帮忙杀几个人就能偿还地,沉默了一会儿,海天接过了龙须,低声道:“谢了。”
杜闲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道:“休息吧,明早就要离开这了,又得赶路呢。”
“我还有个疑问,”海天忽然道,“你是怎么挡住奥斯特威那一拳的?换了是我的话,就算不死估计也残废了。”
杜闲嘻嘻一笑:“你猜呢?”
海天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又装神弄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天赋技能吧,闪避?还是降低伤害?”
杜闲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道:“虽然不对,也差不多啦,说起来,我的运气真的很好,三级天赋技能的作用是获得三秒钟的物理免疫,我命名为:守护天使!所以,只要把握好时间,它就是发挥出双倍的斗气也伤不了我。”
海天一阵无语,干脆坐下去把玩那根龙须去了。
杜闲撇过头,刚准备找个暖和点的地方修炼一会儿时,罗斯诺伯格凑了上来:“老板,明早你们先走吧…”
杜闲愕然道:“你不走?...你不会是还想去龙族偷东西吧?”
“恩”罗斯诺伯格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来到了这儿,怎么能空手而回呢?”
“不行,那条黄金龙的实力你也看到了,龙族一点儿都不好惹,说不定就是有去无回,太危险了。”杜闲断然否决。
“当年’‘海神之鞭’海斯也曾问过我的老师,为什么明知道危险,还要去盗‘龙须’,”罗斯诺伯格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决:“我的老师回答,只有敢于挑战,才能得到升华!”
杜闲沉默了下来,良久,他抬起头,问道:“我在这等你?”
罗斯诺伯格大喜,知道杜闲同意了,忙到:“不用了,我的老师为了偷取龙须花了一个多月时间,估计我也少不了多少,老板你就先回去吧。”
杜闲叹了口气,道:“你连冰川之后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准备怎么偷啊?”
罗斯诺伯格摇了摇头:“我自有安排,不能透露,既然我的老师能成功偷到一件神器,我也绝对有希望...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刚才在奥斯特威离开之前,我在他身上放了一种特殊的香料,这种香料是用来定位的,不管天气如何,这种香料都会散发出一股味道来,虽然,这种味道极其微弱,但是只要一遇到麝香,就会变得浓郁起来,所以,只要我在鼻头擦点麝香,想要找到龙族巢穴的方位不会很困难,至于后面,就得随机应变了。”
杜闲想了一会,咀嚼了下措辞,严肃道:“既然你决定了,闲话我也不多说,成事在人,某事在天,不要钻牛角尖,记住我说的话,死亡是底线,如果实在不行,就回来,以后还有机会,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罗斯诺伯格心头一暖,强笑道:“放心吧,怎么说我也是‘鬼盗’的徒弟,老板,你就别再婆婆妈妈的了,好肉麻啊。”
杜闲笑骂道:“去你的,死了更好,借我的神器我就不还了…”说着,杜闲猛的灵光一闪,掏出奥斯特威送他的一个魔法卷轴来,放到伯格手里,道:“这个戴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被逮住了,别怕丢脸,直接把奥斯特威召唤出来,说不定凭这点交情,还能逃过一命。”
“老板,你对我也太没信心了吧,搞得我一定会失败一样..”罗诺伯格“气呼呼”道。
杜闲笑了笑,拍了拍伯格的肩膀:“保险一点嘛,不说了,去休息吧。”
伯格点了点头,杜闲也找了个暖和一点的地方修炼起斗气。
地道里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只余下洞外呼呼的风声和佣兵团员的呼吸声,经历了与巨龙的惨烈一战,这帮受伤不浅的汉子早就支持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杜闲醒来的时候,伯格已经不在旁边了,旁边放着那个召唤卷轴,显然,他没带走。
杜闲叹了口气,嘀咕道:“这丫的,也挺倔的,生死大事,都不放在心上,也不跟我道个别再走。”
“相处这么久,发现你真的很特别,”身后海天的声音传了过来,“在我的印象里,我的老师对贵族的评价都是唯利是图,心狠手辣,为富不仁。”
杜闲嗤笑道:“万事无绝对,什么事情都要眼见为实,不要全部相信你的老师的话,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人生是你自己的。”
海天沉默了一会而,道:“我的…你昨天的话是真心的吗,还是只是用来拉拢人心的。如果是后者的话,我想,你成功了。今天早晨,罗斯诺伯格走之前看了你很久,我想,他应该很感动。”
杜闲叹了口气:“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看了太多故事,对于昨天我说的话,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我潜意识里在拉拢人心,不过,我是真的,希望伯格能活着回来。”
“那干嘛不拦着他,他是你的扈从,你可以命令他做任何事的。”海天平静地问道。
杜闲看着海天,笑了笑:“因为伯格他有个很大的缺点,可能是因为他心目中万能的老师出事的原因吧,心里有阴影,所以很没自信,到现在都没什么成就,他其实跟你一样,很想让‘鬼盗’的名号再次响起来,可是,一个人连自信都没有,怎么可能成为鬼盗,”杜闲用一种自嘲的口吻继续道,“其实,不光是他自己,就连我也没能足够的信任他,不然昨晚也不会那么啰嗦...”
顿了一下,杜闲似乎是想说服自己,继续道:“而这次,无疑是他树立自信的最好时机了,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把握,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干涉他,说不定,这就是他成为新一代‘鬼盗’的开始。”
海天沉思了一会,道:“我觉得,你跟这个世界上的人似乎都不一样,人..很好,甚至好到…有点假了!”
“是吗?”杜闲笑了笑,自嘲道:“好像我说的话是有点装逼了。不过,或许,我跟这个世界上的人的确不一样,起码,我不习惯把谁谁谁当成我的私有财产或者工具,这会让我不舒服。谁跟了我,谁对我好,我就会对他好,我就会护着他,我就想着让他过得舒服,就这么简单!”
这时,佣兵团的人也几乎都醒了,休息了一夜,看起来他们都恢复了不少,埃利德团长已经开始招呼手下开始收拾东西了,海天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杜闲也站了起来,用力伸了个懒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