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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汉中繁荣

汉中,因汉水而得名,自古有“天汉”之美称,汉中盆地沃野千里,是两汉的主要发祥地,素有“汉家发祥地,中华聚宝盆”的美誉。春秋时繁荣于南郑,域内有出美女褒姒的褒国。汉中位于华夏版图的中心,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张良、韩信、萧何等名将良臣足记犹在,诞生的“丝绸之路”外交家张骞赫赫有名,当朝太尉李固更是天下名士的表率,每年都有名士、兵家、儒生等各种人物前来游历。

时至春节,这个富饶的地域尤其热闹,到处都在庆祝。巡回表演的社火开始了,这个特别的庆祝方式自西汉以来,内容逐步丰富,早已成为民间庆祝节日、丰收时不可分割的仪式。万物更替,周而复始,通过社火,人们传达着对生活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如今已经发展了悬台、高跷、地社火等,以各种脸谱服装扮演戏剧人物、场面,溶音乐、舞蹈、美术、杂技于一体,还有舞狮、彩莲船、竹马、龙灯等形式。

任何事,人气是热闹的根本,汉中的社火就证实了这一点,真是人山人海,眼睛能看到的除了社火就是人,想挪动位置只有在人群中硬挤,及时硬挤用尽吃奶力气也只是挪动十几寸而已,每人同时挥一把汗就变成了阵雨。上百人的表演,有上万人的观众,乐此不疲的观众们自己也扮上了,殷商时代发明的面具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应用。戴上面具立刻变成了自己想要成为的人物,从将相、剑客、游侠,到儒生、俊男、美女,各色人物一齐出现在这闹哄哄的场景,甚至牛鬼蛇神、上古传说的人物或魔兽。在这里,演绎了另一番人生。

另一种喜庆物是焰火,这种春秋战国炼丹家发明的东西,这时代已经在汉中被广泛地运用于节日庆典燃放,最精彩的要数“漫天流星”的设计,“嘭”地一声巨响,人群稍稍慌乱,不知情的人以为发生了异常的事情,急急地想从人群中逃闪,直到“嗖嗖嗖”连珠阶响,烟花化作漫天流星雨落下来,照彻了整个黑夜,真正是“雨落星辰,人间百姓仰头看”。百姓们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烟花,漫天的绚烂,稍纵即逝的绝美,原来这就是最近一直在传说新发明的烟花,打破了通常放在地上喷射的焰火格局,相比之下,登临绝顶的高度,照彻黑夜的亮度,轰然爆炸的响度,都有新的境界提升,简直鸿鹄相比燕雀、将相相比布衣,不可同日而语!

同样是以声夺人的是悠悠扬扬从风中传送过来的,丝竹管弦的合鸣奏唱和婉转高亢的低吟引吭,那是刺激社火表演的声音,是拥有着巨大吸引力的魔音。正是这魔音,让不能近前观看的人们卯足了劲往前面挤,仿佛能有幸欣赏就此生无憾了。

所幸的是,这个传说中的社火,也并不是只有一处,有搭台集中表演的,也有踩高跷滑稽搞笑、悬台流动簇拥,丝竹管弦极乐陶醉下的翩翩而舞也有独特韵律与节奏。

在这么热闹非凡的日子里,家家户户都出门狂欢或感染那份热闹。汉光武帝建立东汉已经一百年了,期间除了异族的叛乱,国内基本没有战争,远离了战火硝烟,百姓得以修养生息,感激有这样的太平盛世。而汉中因为是龙兴之地,尤其受到国家政策的照顾,没有什么苛捐杂税,加上本就是富饶沃土,百姓衣食无忧,真希望长乐未央!

热闹处也有不同的场面,一群人围着一个形容猥琐的人暴打。

“叫你偷东西,叫你偷东西。”有人在歇斯底里地嘶喊。

多数人的热闹喧嚣,少数人的孤独凄清,相形见拙不外如此!汉中的一户豪门大院中,偷偷溜进两个衣衫褴褛的异乡流浪儿,径直往正堂东面的伙房而去。

这两个叫玄文、玄武的少年,显然饥困已极,直接“噼里啪啦”地翻找吃剩的食物,找出来就是一顿狼吞虎咽。吃得太匆忙,噎到自己,又火急火燎地找水,“咕咚咕咚”仰头猛灌,继而累瘫在地上。

这两个少年,大的约莫十二岁,小的约莫十岁,满脸经久不洗的尘垢,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也像外面的人戴了面具一般,只有慑人的双目在微暗的空间里放着幽灵般的光。

他们大概太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头要睡。

“晃荡晃荡!”一阵轻微的硬物落地声,刺激得兄弟二人惊醒地跳起来。两个呼呼大睡的人,居然被轻微的碰撞声惊醒,这种敏感已经转化为条件反射,那是多少次经历造就?

兄弟在微暗的房间里,感受到令人凛凛身寒的野兽幽火,仔细看时,发现一个约莫八岁的小孩正在偷吃东西。近前看时,原来也一样的衣衫破旧不堪,只是面容不染一丝尘垢,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尤其腰间悬挂的玉石尤其特别,一半是剔透玲珑宝石流霞,一半是如血殷红璀璨夺目。能佩戴这种玉石的,绝不是寻常人家出身,再看时,发现这么小年纪就能看出英伟不凡,令人不自觉地有几份敬畏!聪明的玄文立刻明白,原来他早在这里偷吃,只是他们的突然闯入,惊吓打断了他,趁他们倒头便睡就又开始偷吃。

三个人的目光对视着,像野兽间警觉和挑衅。老大玄文似乎对少年腰间的玉石很有兴趣,幼时的贵族生活让他有了一定人生阅历,他靠近这个少年,或者说是他被奇怪的玉石吸引。

“你这是玉石哪里来的?”玄文好奇问,并伸出手去。

“不告诉你!”这位衣衫褴褛、面色白净的幼童本能地往后缩。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那么你叫什么名字?”玄文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表示自己的善意。

“不告诉你!”这位少年却对两个比自己大的人很是警醒。

“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千年血玉!”玄文肯定地说,却没有想抢夺的意思。

传说血玉是指透了血进去的玉石,不是指一种天然玉,不管是翡翠、和阗玉,还是黄玉等诸类,只要是真的透了血的,就是血玉。传说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宝贵的一个。

“吱嘎!”灰暗伙房中的三人同时听见了大门开的声音。

不好,主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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