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张嘴吐出了一连串的水泡泡,一个音符也没从嘴里给蹦出来,我是着急忘记了自己泡在海里,除了喷水泡根本就喷不出任何话来。
松开了紧攥的双手费力朝前游,一个闪亮亮的物体突然从右手心里脱落,我又下意识去逮住,收回掌心摊开,那东西始终晶莹剔透的不曾融化…
忙收回囊中,不敢耽搁片刻,继续朝前扒,想到云满那里去找爷爷,不料前方突然朝我迅速窜来一个东西,越离越近,越来越大,赫然是拥有庞然体魄正迅速朝我追赶过来龇着獠牙欲要将我生吞活撕的蝠鲼魔鬼鱼,
我是彻底懵了,没等到它撞上我,就昏眩过去,躲不开所以觉得不能直视自己的惨状,选择性昏眩,本来累的够呛,只要稍微一松,根本挺不下去,这是我在昏眩前,就明白的问题,
稀缺空气许久的肺腑,突然意外吸食到过量的空气,引得我大咳了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首先看到是一碧如洗的晴空,明媚的让我以为这仅仅只是临死前,死神对我的眷顾,让我可以在遁入永久的黑暗前,所欣赏到的最后一道意外的美景…
其实美景可以是最平凡的一贫如洗的色泽,而至其中发现它平凡中的美,只因为我们每天都会对着它见到它,总不觉得它有多么珍贵,而当有一天将要真正失去的时候,总才能恍然大悟自己究竟犯了怎样的错误…
我眨巴眨巴眼睛,实在没撑住,又重新合上了眼。
面前突来的阴影,对上了我的视线,我直直伸了个大懒腰,一把坐了起来,撞上了云满,他捂着额头痛呼,看起来刚洗完了澡,披着湿漉漉的褐发,眼睛就像某只小动物的眼睛一样激灵乱转,双手胳膊上都裹着纱布。
“哎呦!…”
我抬手替他揉了揉,“我爷爷他们呢?”
“没醒呢,”我又重新倒了回去,心里头掉着的一口气总算是准确的松下了,云满意识到什么回头疑惑问我,“咦?你怎么知道他们已经得救了?”
我起身站在船舱内按压着浑身僵硬酸痛的身体,“你眼睛里看出来的”
他揉了揉双眼,冲上来,“我眼睛?眼睛能看出什么…”
“你个笨蛋难道不知道除了嘴巴,就只有眼睛不会骗人?再说你也没那能骗倒我的本事。”
“那你不好奇是谁救了你?”我顿住动作想了想,“嗯…反正不是你,”
云满愤愤,“对!才不是我,我没那么丑,就是你那个黑乎乎,滑溜溜的大白肚皮的‘黑子’救的,”
是小黑,我想起来昏迷前所遭受那只蝠鲼得袭击,“睡了多久?”
云满伸出了一个手指,“一天”,现在都晌午了,出来的时候,就只有我和尼尔是不需要救自个爬上船的,倒头睡到清早就醒过来了。”
“我找爷爷他们去。”
云满挡住了我,“我刚看了,他们都还睡着呢,”
“那我们现在在哪里”我打量四周的布置,这显眼是一间单房,刚刚从窗户口眺望,貌似是在一艘船上,”
云满突然闭嘴,“反正你这么厉害,就自己去猜吧,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来。”
我捂着空落落的肚子,意识到我真饿的不轻,只是先前经历总总都让我忘记了我还是个血肉之躯,还是需要吃饭的…
“谢谢你,”
云满以为耳鸣了,转身抽筋道,“什么?”
我向他扬了扬包扎好的双手,
他不好意思脸红,低头抬手使劲挠,“不是我啊,”
我看着他的囧样,哈哈大笑起来。
爷爷说,一个人的意志力虽不能决定一切,但遇到绝境时能成为一种必不可少的支撑,从而发生预想不到的改观,只要有坚定的意志,即身为懦弱之躯,依然会有所不同…
或许我们几个就是那种天生意志力较为强悍的人,不然又怎么会再没有半分经验的情况下经历到种种生死险境还能好好的活过来。
尼尔憨厚勇敢,露娜机智聪慧,云满滑溜机灵,而我也似乎有几人当中的一些优点,不可否认最主要的还是幸运,总在遇上不可能脱险的困境中化险为夷…
揭开帘子,过道边碰见了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灰仆仆的衣衫,腰间晃悠着一个酒囊袋子,两鬓略白的头发被压在锥字形的冒毡里,嘴边浓密的大络腮胡上还沾着酒水,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小仆双手撑着托盘,托盘上古铜的器皿里装着水,
他和蔼的点头,“醒了就在房间里多休息会儿吧。”
我双手合十向他道谢,“谢谢您救了我们。”
他笑着摇头,“是我们的船刚好航行到这里。”
我看见他从过道走了过去,肩膀被人重重一拍,“嘿!看什么呢?吃饭啦。”
“没什么,就觉得我们实在太幸运了。”鼻尖终于不再缭绕着浓重的血腥味,而变成喷喷的大米饭菜香,我利落接过云满手里的托盘端进屋搁在桌子上,坐下低头开始狼吞虎咽。
等到抬头时,盘子里只剩下一片狼藉,还有云满一脸挣扎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
我抬手沾了沾落在嘴巴的一粒米给黏进嘴里,顺便打了嗝,“想说什么…,”
云满终于从欣赏我吃饭的角度上回神,摆手答“呃…没什么,先前纠结于我吃相太难看,刚刚洒脱了。”
我扫了他一眼,察觉到云满身上的衣服换了,又低头看了看我的,也换上了干净的男子布衣,疑惑,“你换的?”
云满摇头,“我只换了自己的衣服,你和露娜是洛亚威船长让厨房那位波波菘阿婶来换的,”
“就是刚刚经过的老人家?”
云满点头如捣蒜,“嗯嗯。”
“哦,那你知道爷爷他们在哪个房间吗?”
云满双手托腮,“就在隔壁挨着的几间。”
我拍着云满的肩膀,示意面前的残羹剩饭,“替我收拾下洗洗涮涮,我先去爷爷那里”说完就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