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话也不说,这是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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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方面的事务就此已经告一段落了,虽然最理想的状态下,米宁应该把那些重新潜入领地的执法团员监控起来,只可惜他既不是神仙,手头也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只能放任自流而已——幸好,河道已经是挖好了,米宁相信这股洪水的走向不会太出乎自己的意料。
然后,就该轮到班布瑞爵士登场了。一支上百名骑士以及自由骑手所组成的队伍其实早已经开到了领地外面,所等待的不过是领地内的先遣队所提供的良辰吉日而已。
两面旗帜,较高的一面是代表慕洛维尔王家的蓝地十二瓣金百合旗,下面的一面则是代表领队班布瑞爵士的绿地月牙金马刺公牛旗,旗帜上的银色月牙代表了主人的骑士勋位来自国王陛下的恩赐,不过从米宁这两天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这个有趣的纹章似乎用不了多久了,因为纹章的主人已经接受了某位女士的丝巾,待返回拜尔以后就将成婚并入赘其家族了。
英勇作战,创立功勋,然后入赘于某个新兴的或者古老的,缺乏新鲜功绩的贵族人家,这既是出身平凡的战士们最光辉的进身道路,同时也是法修各大贵族家庭引进新血的一种手段,而这位已经修成正果的壮年骑士自然也就成了平民们心目中的偶像人物。躲在人群中的米宁目光集中在队伍中间那高大的光头壮汉身上,耳听着四周围各种莫名其妙的议论,嘴角微微上翘着,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天,好亮的盔甲,就为了接一个私生子?陛下真是慷慨啊,啧啧。”一个商人的声音。
“是啊,真有趣,这下子,亨利大王的三个儿子就都跑到拜尔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精彩的节目上演啊。想必过两个月北方会变得很热闹吧。”这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商人。
“怎么说这种话,听说领主大人是要去成亲的,之后可能会去约塔。”还是商人,不过这个商人是本地出身,自然对这位改变了康采尔的领主拥有几分爱戴,不过,他的话才出口就引来了一片哗然,“约塔?听说好像在海那边把?这不是发配吗?”
“海那边?没那么远啦,只不过刚刚和政府军打完仗,估计满街的人都恨不得慕洛维尔王家死光光,这种地方,啧啧。”这是个幸灾乐祸的声音,这个声音引来更大的纷乱,而当有见多识广的商人证实了这个消息以后,诚实而又虔诚的本地居民们,不管是农夫、工匠还是新兴起的商人们,几乎非常一致的为自己那可怜的领主祈祷开来,这种意外表现出的爱戴甚至搞得街边的外来者和新定居者们心中生出几丝莫名奇妙。
真是有趣的表现啊,这就是躲在别人阴影中的代价吗?愚蠢的老百姓们,他们把一切的功绩都推在那个明显站在最前面的人身上,却从来没想过到底是谁改变了这一切。
米宁的脸色阴沉着这么想着,他庆幸着这样的日子终于就要结束了。忽然间,米宁觉得自己之前的决定是如此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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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一位先生希望获得拜会您的荣幸。”西风馆,依旧是西风馆,如果当年的建设者看到这间可怜的公馆眼下的景象,恐怕是很难相信眼前的景象吧。
绘满历代画匠名作的壁画被作为缓冲物而堆积起来的稻草完全遮掩住;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不知何时洒满了防滑用的细沙;粗笨但是结实的木制栅栏摆放在大厅的正当中,把场地平均分割成几片;空气中充满了马厩中所特有的味道,巨大的兵器撞击声,以及马匹嘶鸣的声响,不停的充斥在耳边。
“对方是什么人,要求的是什么?”根本就没有想到戴上头盔的领主大人端坐在自己的白马上把已经断裂的训练用木枪扔到了一边,就在刚刚他已经用这把不堪重负的武器把三名全副武装的禁卫骑士挑飞了起来。长久以来,彩虹桂冠的勇武早已经传遍了法修,而现在看就算是身经百战的禁卫骑士,其中也挑不出几个人能作他的对手。
“对方是一位山里来的先生,拜访的目的并没有向卑职说明。”在禁卫骑士的面前,米宁摆出了一副非常公式化的文职属下造型,笔挺的黑色燕尾服、银色打卷的假发,手中拿着硬皮记事本,一丝不苟、面带微笑的向自家主君解释着日程安排。
“啊,这莫非是本地的特殊风俗吗?什么时候开始山里随便跑出来的野人也能和领主说话了。”嘲讽的声音来自光头班布瑞爵士,这位先生对于自己的手下接二连三被领主大人从马上抽下来颇有些不痛快,坐在场地边上,认侍从帮自己穿戴好全副盔甲,嘴里面不停的抱怨着,好像整个城堡在他眼中就是一团大垃圾。
“贵族的尊贵来自民众的认同,我亲爱的班布瑞爵士。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或者跟市民打成一片,跟收麦子的农夫谈论收成好坏,朋友,您认为哪一个更容易获得认同?”康迪老哥微笑着,双腿收紧,让马刺在马肚子上轻轻一蹭,于是,白马奔跑起来,如同云朵一般从米宁身边冲过,“不过,别卖关子了,我亲爱的表弟,如果仅仅是这样不合理的要求的话,我想你应该已经处理过了吧?”
“如您所想,大人。”米宁一副公式化的表情,仿佛对挑衅视而不见,他把几张写满了不相干的人名、地名、饮食调查以及生活状况的报告轻轻的放在茶几上,“这位可敬的山里人先生共有五名同样装束的同伴,他们居住在一处租来的房产中。据房主所说,最初这些先生试图使用金沙交付房租,接到提醒后才想起去银行进行兑换。”
“金沙?有趣。”康迪老哥猫腰,从茶几上轻飘飘的拈起一杯葡萄酒,扯住缰绳,让马回头,目光随意扫过那纸片,“羊肉、羊奶消耗量几乎是同样人群的三倍,却没有购买过任何粮食和蔬菜。有意思,我想,这些山区羊羔的来历,已经差不多可以看出来了。”
米宁没有多说一句话,康迪老哥同样没说,可是在这片沉默中,却已经认定了这群山中客人的来历——实际上不仅是他们,就连正在进行武装的班布瑞爵士,他那双隐藏在头盔下面的眼睛也已经眯了起来。
当天傍晚,那位曾经和米宁有一面之缘的巴斯克大汉在自己经常去的,并且曾经和米宁会面的露天酒吧里遭到了围攻。七比一,七个从战场上出生入死活下来的战士,全副武装拿着自己最擅长的武器,去对付一个手里只有餐叉的汉子,结果,却出乎了攻击者的意料。
七个人,七具尸体,露天酒吧里面一片狼藉——米宁到场时所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片景象,除此之外,一只粗壮如熊并且生有利爪的残肢,则标示着被攻击者也并非全身而退。
“班布瑞爵士在哪?”同时到场的领主大人一把揪住了旁边守卫的禁卫骑士团员。年轻的骑士嗫嚅着,不敢去看对方愤怒的眼睛,“爵士带着人,去找巴斯克人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