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大家子在桌上吃饭,陆铮南兄弟比较多,家里的孩子也多,就安排了两桌,陆离跟堂兄弟他们一桌,连陆铭川也跟他们一桌。
因为陆家以前是在北方生活的,所以每个人上了一碗面,每碗里面一个荷包蛋,等所有面上齐了,还有人没来,陆离从厨房拿了个小碗过来,把碗里的半袋量的盐倒进其中一碗面里,在坐着的堂哥们都看到了,没有人阻止她,开玩笑,陆铭川做亲哥哥的都没说,谁敢惹这女霸王。
于是所有人拿着没加盐的面坐在位子上吃,然后之前那个说话的堂哥走了过来,看到还剩下一碗面,也没看到旁边人古怪的神色,拿着筷子夹了一大筷子面条,一口就塞进去嚼,然后脸色用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笑眼盈盈变到了白眼直往上翻。
最后实在没忍住吐了出来,所有人嫌弃的发出“咦”的声音,端碗站了起来幸灾乐祸的笑。
“陆景行!”二叔在另一桌筷子一放,瞪着他,吼道:“不吃出去,你是三天不打就皮痒!”
陆景行刺激的眼泪都出来了,看着自家老爸的怒颜,在那敢怒不敢言,最后瞪了一眼陆离,咬牙道:“你狠!”然后愁眉苦脸的张嘴去厨房倒水喝。
年龄稍大一点的堂哥们也只当小孩子之间的玩笑罢了,笑着看一眼,接着回头跟陆铭川说最近股盘问题。而那些小点的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各自聊各自,倒不是不喜欢陆离,而是一个女孩子,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
陆景行没一会拿着杯橙汁蹦跶了过了,路过他爸的时候,微微缩着身子,生怕他爹一个巴掌就拍下来了。
坐上位子前,也不忘瞪一眼陆离,陆离回瞪过去。
从小她和陆景行就是生死对头,每次见面都是有我没他的生死决斗。
在陆离看来,陆家的孩子基本都是跟她和陆铭川那样,处事不惊的个性,陆景行就是个长歪的,屁大点事急急嚷嚷的,又怕他爸,越怕越会来事,就是那种贱飕飕的欠打型。
所以现在陆离挑眉看着一脸幽怨的他,面对他阴郁的脸色,丝毫没有悔意和惧色。
吃完饭,陆离陪着几个小侄子去放炮,也就大堂哥和二堂哥家的两个小子,才三四岁,两个人好奇又害怕的看着姑姑手里的花炮,绚丽的多彩火焰慢慢的燃放着。
因为他们太小,陆离也不敢让他们自己放,就一手一个摆在他们前面放给他们看,照得两人白嫩的小脸红扑扑的。
“哇!”
等火焰放完,慢慢熄灭,两个人高兴的手舞足蹈。
突然陆离的马尾被人扯住,她没好气的转头就看到陆景行一脸邪肆的笑,沉声道:“想打架?”
陆景行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然后放开手上的头发,跳后几步,戒备的抱住自己,问她:“你跆拳道还在练?”
陆离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懒得离这怂货,从小就喜欢招惹她,陆离又不是喜欢讲道理的人,惹急了直接上手,然后陆景行作为堂哥哭的跟个妹子似的,每次最后揍得的凄惨,偏偏这种人就是皮痒,看到她就非要凑上去,让她打一顿才舒服的那种。
见自个被嫌弃了,连忙上去刷存在感,嚷嚷道:“你真要去留学啊?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的,干嘛受那份罪啊!你爸妈也是好笑,还真不怕你外面出啥事啊?”见她不搭理,又接着说:“我看你就是不想去你哥公司,看你哥那样,跟你欠他钱似的,说吧,为了什么?该不会真找男人了吧。”
冬天风有点大,陆离打算给两小家伙点烟火,打了好几次打火机都没点着,一张脸在风中吹得有点红。
最后扔掉打火机,皱眉看他,不耐烦道:“烦不烦啊!你天天没事找事闲的吧你!”
陆景行闻言也不生气,挑眉笑,看着她,笃定道:“被我说中了,那男的什么情况?你哥他们也不是世俗的人,看不上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
陆离被他说的火都来了,语气生硬,“不是好人家怎么样,是好人就行。”
“小小年纪装老成,以后有的你哭!”陆景行翻了个白眼,转身摇头叹气往回走。
陆离“切”了一句,懒得和他争,不也就比自己大一岁,真拿自己多成熟似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对韩奕的感情有多长有多远有多久,但是她只知道她现在是爱他喜欢他的,哪怕所有人都不赞同她也无法阻止自己。
她一直都在等韩奕回电话给她,哪怕是一个短信,等待的过程不安和忐忑充斥着整个身心。
电话在睡觉前倒是响了,陆离一个激灵拿起看,不是韩奕,心里有些失落,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你是?”
那边顿了一下,一个女声传来:“你好,请问是陆离吗?”
陆离嗯了一声,就听见那边说:“我是肖南,就是之前拆迁的那个。”
“哦~”陆离脑海中闪过那个职校生的脸,还有刘文谦送的一篮子水果。
“那个我找别人问得电话,专门想跟你道个谢的,我们已经搬到公寓这边了,上次的是真的谢谢你了,我想吃你吃顿饭,要不是你帮忙我们现在估计都没办法过个安稳年了。”
陆离不好意思的笑了,这次陆氏拿下这块地也是挣了不少的,其实是陆氏赚了好处的,“那事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既然已经解决好了就好,小事而已。”
那边的肖南不依,非要请她吃饭,陆离拗不过她,便答应了。最后肖南笑着安排日子和餐厅,再说了几句便挂了。
陆离挂了手机,看了手机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她也有些累了,习惯的打开手机音乐,去浴室洗澡。手机放在浴室架子上,舒缓的音乐在浴室中流淌。
陆离有个习惯,从小学舞蹈,总是会刻意的保持身材,每次洗澡脱完衣服就喜欢在镜子里看自己的身体,看看身上哪里多了一块肉。
除了那年给萧可麦捐骨髓的那一年,她的浴室是没有镜子的,她看到自己身上为了捐骨髓增肥的脂肪肉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