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情绪激动,言词恳切,不似作假!难道真的不是孟三做的案?按理说,以孟三的为人,他也许会为了活命在众人面前矢口否认,但他绝对不会在只有朋友的情况下,还撒谎欺骗。
李墨三人互看一眼,心中有了疑问。
展昭端起酒壶递给孟三道:“老孟喝口酒,然后再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一遍。”
孟三接过酒壶,‘咕噜’‘咕噜’一口灌下,也不知是他一口喝太急,酒精上脑了,还是他心中有苦,想要发泄,总之他居然从他父辈开始说起。
原来,孟三从小就和他父亲相依为命,感情深厚!后来有次山东老家发大水,庄家被淹,粮食没了收成,于是朝廷前来募兵,孟三父亲为了让家里有口饭吃,便从军了。
(宋朝的募兵是很奇怪的,他们不是为了打仗而募兵,而是为了老百姓有口饭吃而募兵。所以哪儿出了天灾人祸,哪儿的老百姓吃不起饭了,朝廷就跑去募兵。这样招来的士兵大多是些老弱病残,战斗力可想而知,也难怪宋军打仗老是失败。)
孟三的父亲从军后,就把孟三寄养在一个亲戚家里,每年都会送些银子回来,直到有一年,孟父突然没寄银子回来了,起初孟三和他亲戚也没在意,可一连两三年都没见银子后,他们这才知道不好了。后来和孟父一起从军的叔伯回到故乡后,孟三才从他口中得知,自己父亲已经死于吐蕃与大宋的边境冲突中,而且自己父亲身死后,还被吐蕃蛮子吊在城墙上百般羞辱。
当时孟三已经长成壮年小伙,一听到这噩耗,他勃然大怒,誓要做将军,杀蛮子!于是孟三背井离乡来到了汴京,可是像他这样无战功,无关系的穷小子如何能当上将军?他磕磕碰碰,蹉跎年华,最后无奈的把仇恨深埋,当上了开封府的衙役。
直到今天李墨三人在浮华楼喝花酒时,碰上嚣张的吐蕃蛮子,孟三心中仇恨才被唤燃,而后又知道了嚣张蛮子中,居然有一位是吐蕃的王子,所以孟三便不管不顾的想杀掉乌尔卡,以祭孟父在天之灵。
后来孟三被李墨、刘让劝住,心有不甘的愤恨退去。不想回到家小息一会的他,居然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他父亲的尸体被蛮子剃肉碎骨。骇醒后孟三以为是父亲在天之灵,在责备自己没有替他报仇,于是孟三又乘着夜色偷摸进了驿馆,寻到了乌尔卡的房间。
当时房内蜡烛已灭,光线昏暗,孟三小心翼翼的靠近躺在床榻上的乌尔卡,轻悄悄的拔出佩刀在他脖子上一抹!
可是照理说,人在被割开脖颈后,应该血溅五尺才对!(因为人脖颈上有动脉血管。)而孟三割开乌尔卡的脖颈后并没有鲜血喷溅。孟三立即觉得不对劲儿,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乌尔卡在他来之前已经死亡了。他低下头伴着微弱的光线看着乌尔卡,果然!此时的乌尔卡已经双眼瞪大,面色狰狞,先以死亡!孟三吓了一跳,连退两步,暗道不好!转身迅速离去。
李墨三人听完孟三的讲述,心头了然,孟三恐怕说的是实话,乌尔卡根本就不是他杀的,而孟三鞋子上的血迹,应该是他时运不济,在夜入紫檀居的时候不小心沾上地。不过事实虽如此,但明天大理寺会审时,断案的大人能信他吗?
孟三见李墨三人沉默不语,又激动的抓住刘让双肩,道:“你们不信我?不愿意帮我?”
刘让面色坚定道:“信!你是我兄弟,岂有不信之理?可是我能怎么帮你?你有证据证明人不是你杀的么?”
孟三闻言黯淡,他知道现在的证据都是不利于自己的,自己有理也说不清,更何况自己的辩解在外人看来,更像是撒谎。孟三倒在牢房堆积的谷草上,道:“没有!”半响,他又突然起身:眼闪精光道:“你们放我出去可好?既然不能证明自己无罪,索性就放我出去,杀进驿馆,能杀一个吐蕃蛮子算一个,能杀两个蛮子赚一个,反正他奶奶的都要死,能拉一两个蛮子垫背也不错。”
李墨三人当然不可能私放孟三出去杀人,刘让按住孟三,道:“老孟!别冲动。那帮蛮子功夫都不弱,放你杀上门去与送死无异,你别气馁,现在离明天大理寺会审还有好几个时辰,也许会有办法的。”刘让这言语只是安慰孟三而已,短短几个时辰,又没线索能做什么?
也许会有办法?李墨一听,眼前一亮,对啊!不是还有几个时辰吗?足够做些事情了,李墨道:“对!会有办法的。要不这样,刘让你先去包大人府上,说此案有蹊跷,让包大人想点办法拖延会审时间。而我呢!去驿馆现场再看看有什么遗漏的线索没有,最后实在不行,咱们在老孟授首之前,寻个死刑犯替代老孟,然后私放老孟离去,你看成不?”
刘让一听觉得可行,他寻求的看着展昭。
李墨知道自己和刘让二人,现在是变向的被缉捕在开封府衙内,如果展猫儿不同意,一切都是空谈。“雄飞(展昭字)大家同僚、朋友一场,你不会阻拦我们吧?再说,老孟也算你半个徒弟,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这半个父亲不会……”
李墨满嘴跑火车,越说越远,展昭连忙叫李墨打住,脸色露出一丝笑意道:“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都快变成年过不惑的大叔了。好吧!我不阻拦你们便是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我跟你去驿馆便可,不然就算我不阻拦你们,你们恐怕也很难迈出开封府门!”展昭提剑在手,‘义’气风发。
李墨笑看着展猫儿,使劲儿在他虎背上一打,叫道:“好兄弟!够义气!”四人相视不语,心明了。李墨、展昭、刘让一起离开牢房,道分两路。李墨、展昭去了驿馆,刘让去了包府。
(新人难出头啊!虽然签约了,但成绩仍然汗颜!今天看到有读者给我打气,好开心!现在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我的感情,只能很肉麻的说一句,我爱你们(*^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