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卫晨光……王八蛋！”安如然生气的爆粗口，去哪里给他找工作！昨晚不是信誓旦旦说自己靠智慧吃饭吗？英语家教？她上哪给他弄去！等等，英语家教，那是她的兼职啊。
回到家怒气冲冲推开他的房间，还有闲心听歌！安如然扯下他的耳麦发射强电波，“没找到工作，你自己找去！”
卫晨光拨了拨耳朵，感觉里面的嗡嗡声更大了，“你干什么！不是跟你说过进房间要敲门吗？”
安如然高高扬起下巴，“我自己家敲什么门？”
“没关系，我喜欢裸睡，下次可以告你性骚扰。”
“你……你……”她从没见过比他更不要脸的人，不，是魔！
重新戴上耳麦，“明天几点钟去家教？”
“你耳朵聋了吗？我没有找到。”安如然撇开脸，眼角余光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卫晨光笑了笑，摘下耳麦，“安如然，我相信你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哼，谢谢你看得起我啊，不好意思你这回要失望了，我真没找到。”她真的不适合撒谎，最后一句话明显底气不足，所以她打算快点逃出房间。
“好啊，慢慢找不要紧，从明天开始我会去你上班的餐厅24小时贴身等待，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不用很快你就会帮我找到的。”说完他又马上戴回了耳麦。
“卫！晨！光！”
人至贱则无敌。
第二天下班和他一起去面试，第一句话对方就认定了卫晨光，她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有没有搞错！在国外读书的的经历了不起吗？她也是拿了英语六级证书的人，凭什么瞧不起国产的！安如然心底很不是滋味。
“为了庆祝你找到第一份工作，我请你吃东西。”安如然不容他拒绝拉着他跑。
她的殷勤让他极度不安。
果然，卫晨光站在露天的烧烤摊中格外引人注目，安如然娴熟的和老板打招呼，点好东西就着最近的桌子坐下，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态度对卫晨光挤眉弄眼极其挑衅。
旁边的一对小情侣黏在一起交头接耳，女孩偷瞄卫晨光的举动被男孩捉个正着，低声的训斥还是被安如然听到了，她捂着嘴偷乐，无辜的说：“卫晨光，你看你，害人家小情侣吵架了。”
卫晨光隐忍的说：“安如然，你再敢多说一句我马上走人。”
“别，别。我开玩笑的，你别和我一般见识嘛。”口袋没钱嘴巴要懂得抹蜜。
一口啤酒一口羊肉串，安如然吃的不亦乐乎，卫晨光看的咬牙切齿。
老板端来烤好的鱿鱼，看见呆若木鸡的卫晨光不免八卦说：“安姑娘，你男朋友怎么不吃？上火吗？”
安如然呛了一下，急忙解释说：“老板，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没有关系的。他是上火了，而且火气不小，您忙去别管他。”
老板暧昧的“哦”了一声，十分可疑的看了两人一眼才走开。
安如然真的是有口说不清，他和她真的什么关系都不是，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乱点鸳鸯谱。
卫晨光呆不住了腾地站起来，安如然拉住他的胳膊，“你要走了吗？我没带钱。”
气急败坏掏出钱包扔给她，卫晨光一路闭着眼睛踢飞了满地的纸巾和串棍。
真上火啦？好在知道他不吃点的东西不多，安如然用快餐盒打包好刚上来的鱿鱼匆匆向黑影追去。
老板看着两人的背影感叹说：“真的不是情侣，原来是女追男啊！可怜了安姑娘。”
安如然气喘吁吁追上他，“卫晨光，你真生气啦，我只是和你开了一个小玩笑，如果你真的不开心，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卫晨光蹭掉衣服上油乎乎的小手，“我没有生气，只是不习惯那种地方，烧烤是致癌的首要杀手，你以后少吃点。”
安如然不好意思讪笑，本来是小小报复一下他才带他这种贵公子去的，害得她现在有点小心虚，“那我吃完这条鱿鱼就不吃了，浪费可耻。”
卫晨光听到她的话哭笑不得，傻瓜加馋猫，下意识的夺过即将被安如然吞食的鱿鱼。看她刚刚吃的有滋有味，味道还是不错的。
“你不是说它是杀手吗？小心毒死你。”安如然张牙舞爪比划道。
“没关系，我的免疫系统比较好，它毒不死我。”
安如然走的飞快，可是小短腿拼不过大长腿，就像一场拉锯战一前一后的交替，影子在路灯下拉出完美的弧度。
地铁站人潮汹涌，尽管如此还是觉得它是人类21世纪最伟大的交通工具，每天来来往往运送的人流是以万为单位的，安如然每天都被淹没在地铁中。
卫晨光不是没坐过地铁，他在国外上学时乘坐的的交通工具一半都是地铁，可是他从没坐过中国的地铁，眼前的壮观场景让他不禁有点目瞪口呆。
“你每天都是坐地铁去上班吗？”
安如然说：“是啊，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只支付得起地铁票的钱，你是第一次坐地铁吗？”
“不是，我是第一次坐国内的地铁。”
“好吧，我今天是你中国版的导航仪，车来了，跟着我走。”
随人流没入车内，卫晨光感觉不是自己走进去而是挤进去的。那个时候有一双手紧紧地拽着他，引领他前进的方向，他不再彷徨，莫名的安心。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是安全感，一份他最需要的安全感。
人挤人，背靠背，安如然瞧见了他头上的汗珠，“感觉怎么样？”
他意味深长回了一句，“第一次。”
啊？安如然听不太清楚，应该不是什么好感受。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