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每当睡觉时,除了雪莱外,其他人都负责值勤,防止又被在睡梦中带入幻境,几天下来,相安无事!只是雪莱为了感激其他的人的照顾,基本所有的日常事情都一手包揽,这让文迪一度怀疑他究竟是否是一个冒险团的首领,完全没有首领的样子。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斜照着祭祀塔的顶端,反射出一种异样肃穆的光辉,几个人终于走到了山顶,来到祭祀塔前。走到塔近前,众人才发现,原来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塔尖,在塔的底部,有着一圈高约三丈的高大围墙,在路正中央的方向,开着一个巨大的木门,木门上雕刻着一些奇怪的图腾。
文迪端详了一会大门,先是有点震惊,却马上又想通了什么似地,转眼又露出了笑容,他轻轻的走到门前,准备敲门。刚走了几步,马上一个金色身影挡在了面前,雅兰瞪着双眼看着他,不耐烦地说:“文迪少爷,我的主人,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难道对您这样的贵族来说,真的很困难吗?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你怎么可以擅自去敲门,如果出了事情,谁为你的愚蠢负责,我还是我那花痴妹妹”!
“姐姐又乱说,那有了,你应该对少爷尊敬点”!雅梦有点不好意思,她白皙的脸上泛起几片红晕,粉里透红,别样动人。
文迪有点尴尬,却也没生气,对于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姑娘去发火,只会增加两个人之间的隔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也没必要女人一定要温柔似水,而男人非要坚挺如山呢。
嘭!
雅兰使劲在门上砸了一下。
“姐姐,你轻声点,这是个祭祀塔,人家需要安静呢”?
雅兰转头看了下妹妹,转过去,使劲在门上,连续踹了三脚,踹完以后,退在一边,喘着气。
门仿佛很给面子,嘎吱一声开了!
雅兰对着文迪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门口站着三个人,最前面的一个人全身笼罩在黑色的祭祀袍下,脸上戴着一个祭祀专用的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端详着眼前的诸人。后面跟的两位,打扮和他一样,只是都是垂着头,仿佛两个木乃伊一般,就在开门后,也一直没有抬头看。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声音有点漠然,仿佛有根音被强行压制住了一样,几个人听了,都觉得有点不舒服。
这些出面的问题,其他人都一般都不参合,在他们眼里,文迪这个家伙虽然修为一般般(当然,自从那天晚上发生事情后,众人也不得不承认,文迪也是有修为的,尽管这些修为在其他人眼里,几乎不值一提),却有着不凡的知识积累和智慧,对付这些其他,应该由他来完成。
“尊敬的祭祀大人”!文迪礼貌地说:“很冒昧,打扰了您的安静,我们只是一些无意间被带入这个地方的路人,想和您打听下,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么,那是不可能的”,祭祀听到文迪谈到离开,淡淡地说:“这个地方,只能进来,永远不可能出去的”。
“什么”!海格大喊一声,“要我在这个鬼地方呆一辈子,我宁愿下地狱,除了令人烦心的花花草草,这里甚至连头猪也找不到。谁说不能离开,我就拿劈的他屁股开花,我可不管你是什么狗屁祭祀”!
文迪笑笑说:“这是我的仆人海格,他有点暴烈,请见谅,不过我想知道的是,您刚才说这里只能进,不能出,那是怎么回事”?
“面具”转身,向塔内走去,他后面的两个影子,也是跟着转身走了回去,文迪几人交换下眼神,迈开了脚步。
走进塔里,众人才发现,塔里的样子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在整个塔的中间,除了一个可以上到窗口平台的楼梯外,空无一物。塔的四周墙壁上,有着一幅美丽的画卷,上面画着一位姑娘,穿着洁白的小裙子,站在一个清澈见底的湖水边,看着从水中袅袅升起的轻烟。在地面上,一个小蜥蜴,正从远处爬来,即将爬到她的脚下。
“面具”走进里面,站在画前,默不做声地看着画,眼神中充满了狂热!
“祭祀大人,这是…..”?
“不管如何,小贵族,武士,魔法师们,你们现在到来的地方,是一个被诅咒的地方,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出去,而诅咒的起源,就来源于这副图画”。
“诅咒,是关于梦幻魔境的诅咒吗“?文迪笑着问。
“面具”显然有点惊讶,他沉默了一小会,说:“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破除不了诅咒,即使天使也出不去的”。
文迪依然没有丝毫的紧张,他问:“那么,祭祀大人,我想,作为这里的主人,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们,如何才能拥有那怕一点点的机会,破除这个幻景呢”?
“……其实,说难,或许也不难,只是世人……,你们看着这副画,如果能在画中找出出路,便可以离开这里了”!”面具”说完,身子退在一边,把位置让给这些人。
听到他说的话,所有人都开始仔细的看着这幅画,就连海格也不再只会愤怒的喘气,也是仔细的开始打量起画来。
仔细看上去,才发现,在这幅画里,女孩遥望的方向,一座漂亮的城堡,正释放着金碧辉煌的光芒,在湖水的中央闪烁着,姑娘的眼神充满了惊喜,期待,却又好象对过去的事情有点难以忘怀,她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直看着城堡,在那里,城堡的上空,成千上万只烈炎鸟在空中盘旋着。
文迪看着这幅画,觉得可能是个陷阱,可画里少女眼中的憧憬和忐忑,却把他带回到记忆的最深处,一些纷乱的画面在他眼前不断闪烁,哥哥米修斯清冷而孤傲的眼神,以及他永远不会更换的青色衣服,越来越在他眼前显得的清晰起来。他突然有很多话,想对哥哥说,便下意识的去抓米修斯的手。令他惊讶的是,一抓竟然真的抓到了,米修斯的手很温暖,一如他脸上唯一绽放给自己的笑容,他看着那张脸,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向画里走去。
就在进入画面的瞬间,眼前突然出现了梅琳丝的脸,那张脸依然高贵如昔,她眼中则是非常温柔,非常慈祥,她笑着说:“文迪,我的孩子,你还好吧”!
可是,米修斯显然不满意自己的弟弟被这个女人呼唤,他冷笑着,手在空中狠狠划过,一道闪着金色斗气的空刀斩向梅琳丝,刀直接砍在她的脸上,顿时,她的脸立刻被成为了两半,流出了猩红的血,可是,只有半边脸的她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依然温柔地说:“文迪,我的孩子,你一定要保护自己,你们都是我骄傲”!
文迪的手心出汗了,他甩脱哥哥的手,大声喊到:“你怎么可以杀了她,她说过,她也是疼爱你的”!
米修斯冷笑一声:“疼爱,有吗?她疼爱的永远都是她自己的孩子,我们的小弟弟,拿破伦。她和父亲一样,疼爱的永远都是那些所谓的荣耀和权利,我们么,他们早已经无所谓了”!
“哥哥……”?
“走吧,文迪,我们不属于这里,跟我走吧,去寻找我们的母亲”!米修斯又换成了和善的笑容。
文迪看到他的笑容,本能在挣扎着,却又想起哥哥和自己的情感,心里开始变的温暖,别人对自己怎么样,他现在都说不清楚,但是,至少哥哥对自己是真心关怀的,那就跟着哥哥吧!
他再一次抓住米修斯的手,抬起脚,踩向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