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抹粉橘亲吻过双唇,她轻轻眠了一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绽放出满意甜蜜的笑容。这只口红还是杨格在她27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她一般舍不得用,除非是特殊的日子,而今天就很特殊。那味道不仅是橘香那样简单,还有初吻般的感觉。当她第一次抹上的时候,迫不及待地跑到杨格的房间,对,也是一个特别早的早上。杨格那家伙因昨天在生日扒上喝的有点大,还在迷迷糊糊睡。袁岩静静地凑近她,用指尖轻轻地挑逗她那长长的睫毛,袁岩不得不承认她那副邋遢的样子也是好看的。潜意识里杨格感觉到了眼前有个东西在晃动,以为是做梦,瞌睡虫抓着她不走,她拼命才睁开了一条缝。她不知道袁岩是怎么进来的,也许是昨晚忘了关门,关于昨晚她在倒带,却没什么特别要记得的。
“我今天好看吗?“袁岩翘起双唇,在等待杨格的回答。
“好看,“杨格一脸的认真,也许是还没反应过来。
“我今天抹了口红了,“袁岩像个孩子穿上新衣那般,开心怎么都藏不住,已经满满地要溢出来。
“哦,喜欢吗?“杨格还不至于忘了昨天送她礼物这回事。
“嗯,味道可好闻了,你闻一下,“说着就凑上去,不容杨格拒绝。
“嗯嗯,好闻,“杨格明显是在敷衍,她身上的酒味都要蹿到袁岩的身上去了。
“好闻就再给你闻一下,“小孩子的把戏。袁岩已经以泰山之势压在了杨格的身上。一个说不要,一个说要,不相上下的较量,双方扭成一团。鼻尖的碰触,像触电一样,杨格想要扭头逃离这场“嬉戏“,当自己的唇被染上淡淡的橘色,她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车子稳稳地停住,杨格透过后视镜看见了等候的人儿。如果没记错,今天是去爬山不是逛商场,这姑娘打扮得跟花一样,是要去跟花比美?
车子在高速路上奔驰,拥挤的城市在后退,最后连天色都焕然一新。一朵云横在天空,将自己的尾巴尽量拉长,一不小心拉断了。杨格的开车技术已经很娴熟了,不再是那个上路都不敢的实习生,现在称得上是个老司机。袁岩从杨格的侧脸,看到了她不一样的成长。岁月锋利地像刀一样,削掉了多余肉,现在每一寸都刚刚好,肌肉紧贴着皮肤,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杨,都有锻炼吧?“
“在健身房办了张卡,有空就去,“杨格几乎天天去,与朋友出去鬼混都不如一个人去完健身房后,回来洗个澡看上一两页书强。
“就是有点瘦,看上去单薄,风一吹真怕给你吹跑了。“
“不瘦啊,有的是肉,“杨格的骨架大,一样分量的肉摊在她身上就比别人看上去的薄。
“那你就是别人说的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咯,“袁岩调整了一下安全带,将扮靓的帽子摘掉。
“也许吧,“杨格双手紧握方向盘,手臂上的力量都是流汗的成果。汗水灌溉着知识,长成现在深刻的脸。
要沿着一级级蜿蜒向上的台阶走到底是不现实的,尽管杨格越走越觉得有劲,但袁岩已是累喘吁吁。
“年轻人,行不行?“杨格打趣道,还做出了要向上跑的的样子。
“年轻人不行啦,歇会,“袁岩一直觉得爬山是件累人的事,每爬一回这样的想法就加深一次。
“往前一点我们坐缆车上去吧,“半山腰的缆车像是专门为“半途而废“的人准备的。
缆车在一点一点往上爬,速度比脚下的人快不了多少,因为少绕了一些弯路,到达山顶就显得轻而易举了。杨格叫袁岩往后看,海岸线在慢慢显现,慢慢延长。还能看见阳光撒在海面的波光粼粼,等缆车升的足够高,再往后看的时候,海面平静地像一面蓝色的大镜子。
站在最高点,让人不禁赞叹,原来刚刚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身体打开的每一个毛孔,都被带着水汽的风灌满,开始慢慢收缩。远远望去,红色的屋顶连成一块块红色的绸布。旋转的观景台,于中心处开起了小卖部,大多卖的是饮料,矿泉水和面包,价格是外面的两三倍。以一个圆桌,两把椅子为一组,大约有个七八组的样子将小卖部围住。在外面就是透过玻璃窗看到的海景了。现代人越来越享受科技进步带来的便捷了,连身体都不需要自己移动就可以将这一切美景尽收眼底。
一些旅游团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走马观花,试图将所有的景点逛完,才对得起支付的费用,最后玩下来比狗还累。何苦,上班已经够快节奏的啦,旅游何必赶着来,在快与慢的两极里,人们还在寻找一个平衡点。
下山的时候,面对着大海,宝蓝色背景,她们比了一颗心,永远地留在了袁岩的手机里。去的早回来的早,路况也好,杨格她们很快又回到了喧嚣中。袁岩看起来有些困乏,两个人商量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她才乐意回去躺会,等着她的杨来叫她吃饭,这一天过得快活极了。困意的袭来,梦中出现杨格的脸,她做起了一个长长的梦。
车子从二环往店里的方向开,杨格的思绪任由风吹乱。我带你去我游过的地方游,见我见过的风景。却不想你走我走过的路,经历我经历的痛,可是这不是命题,而是选择题,是各自的选择,袁岩有自己的选择,杨格只怕会让她那纯粹宝蓝的心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