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马贼这么一折腾,文瑞和众人只能草草休息了下,遇吉和王胜他们更是不敢再睡,怕那些马贼去而复返。
等到早上看着经过折腾一夜的村庄,总共十四户人家,十二户进了贼,全村老少六十来口居然死了三个伤了十多个,还有两家还失了火,连仅有栖身的茅屋也给烧没了。
全村上下一片哭声,哀叹声。文瑞看了心中很不忍。心想这次马贼从进村到被周遇吉他们赶出村不过半个时辰,就成这副摸样,这以后流贼四起,建虏南下,这百姓还怎么过啊。
找张地主套了一辆牛车装上马贼尸体,押上俘虏,叫了几个人帮忙由张地主领头去了保定城。
有了这么一大堆的累赘实在是走不快,到保定都到午时了。周文瑞让王胜带着村民去衙门报案交割公文,自己则和周遇吉在城门附近一家酒楼侯着,嘱咐王胜只要赏银,把功劳让给当地衙门。
得来的赏银给村民也算做个好事,王胜一一应了。
半个时辰后王胜来了,张地主和村民也跟着说执意要向恩人道谢。王胜告诉文瑞昨夜的马贼到是这附近最有名的一股,号称“一片云。”官府缉拿了有两年了,这次撞上打了个措手不及。
遇吉一箭杀的那头目正是匪首,那知府不错,王胜说了不要功劳,还是给了两百两银子,还言明要将王胜他们功劳据实报给朝廷,并给王胜他们写了回执。
王胜将两百两银子给了张地主。文瑞心道,王胜拿着周奎的公文,那知府恐怕是不敢得罪的。当下叫来张地主和村民,吩咐他这银子一定要妥善处理,让没了房和死伤了人的多分些,不可违了良心。然后就让他们回去。
随后叫上酒菜和王胜他们坐了一席。席间,王胜赞周遇吉:“这仗打的痛快,将军本事果然不凡,要是以后有机会,将军请一定带上我们兄弟。”
周遇吉笑笑:“那是那些贼没料到,也没防备,要是白天遇上,怕是没这么容易,虽然马贼战斗力不强,但人多我们想全身而退不容易。”
文瑞这时掏出一千两银票给王胜说是多谢他们一路照顾,官府的赏银给了那些村民,这些银子兄弟们分了吧,王胜看着不敢收,周遇吉是知道文瑞赚钱本事,硬是劝着王胜收了下来。王胜没办法推辞,当下收了下来。
和众兄弟们一起对文瑞说,以后公子有差遣,我们赴汤蹈火不敢推辞。酒饭后文瑞周遇吉三人和王胜他们告辞。王胜他们回京复命,文瑞和遇吉大宝则出东门往高阳前去。
路上,文瑞又嘱遇吉说待孙老师但有问起年岁,只说已十三了。
周遇吉看着自己徒弟,身子长的已经可比此时十五六的少年,大宝年十四见那身材神色离文瑞都差好多,知道他经常有超乎常人的行为和想法笑笑点头应了下来。
又走了两个多时辰到得高阳孙府,递上拜贴又附了信王书信。不一会就有家人让他们到了中堂。这孙家是高阳第一大户,孙承宗为官多年,又贵为帝师入直大学士,帝眷甚隆。府里一点不比周文瑞家伯爵府差。
堂上挂着一幅联,上联“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谢”;下联:“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字迹苍遒,想是老大人亲笔,这时孙承宗从后堂走了出来,周文瑞三人忙起身见礼,孙承宗笑笑示意他们坐下。问道:“信王可好?”
文瑞忙答道:信王很好,托晚生向大人问好。”
此时孙承宗已六十五岁,但身体却好的出奇,看上去也就五十摸样。
接着又询问了文瑞读过什么书,对什么感兴趣,文瑞只说对兵事深有兴趣。这下孙老师提起了兴趣。想那孙老师十六岁出门游学,专门走的是雄关故道旧时沙场。和守关老兵席地把酒高歌,当年也算是个热血少年。
孙承宗就问文瑞:“现今练兵当重何事?”文瑞恭谨回答:“精兵,叠阵,用火。”(意思就是练精兵,各兵种协同作战,加强火力配置,本是孙老师《车营扣答合编》的中心思想,当然这时还没这本书,不过超时代的战术思想后来被满清入关后被埋没了)。
孙承宗大奇看着周遇吉问:“你家公子今年几岁了?”,周遇吉想果然给公子料到笑笑说:“我家公子十三了。”说着却是看着文瑞,眼里很是“诡异”。
“果然少年英才。”孙承宗的眼睛亮了起来,又问:“如何看辽事?”
文瑞答:“巩固关隘,步步为营,安抚蒙古诸部和朝鲜,不让建奴得到补充。”
孙承宗又问:“蒙古诸部散乱,建奴凶悍,朝鲜力弱该当如何安抚?”文瑞答:“招抚在用人,立威立德,派一将提精兵屯遵化,窥视蒙古诸部,又派一使入蒙古部游说,可安其心。而朝鲜与建奴尚隔一江,建努长于骑战奔袭,并无水军,可令一水师夏秋入江截断,冬春则游弋海上配合东江毛大帅骚扰建努后方,数年可见效。”
孙承宗站起身,走到文瑞身前连呼:“天佑大明,天佑大明。”
这时看见周遇吉身上有血迹忙问何因。遇吉又将昨日遇贼一事禀告老大人。孙承宗听完点头赞道:“果壮士。”又知其是文瑞武艺师傅更是敬重。又问及文瑞所用能烧能炸的武器,文瑞不敢隐瞒,取出来给老师看。
孙承宗一时兴起要看实效,拉着文瑞就往外走,周遇吉和孙家家人都只得跟上。到了城中校场,下人树了两个箭靶,文瑞离着二十来米样子,点了引火布条扔了出去,只见刹那间两个箭靶都把火焰点着,孙承宗上近前观看,却见三米内惧有火迹,连五米外的一个数上也嵌了瓶子的碎片和铁粒。
孙承宗见此威力,瓶子又很轻便,以文瑞之力尚能掷二十来米,那经过训练的士兵有效投掷杀伤距离更大“好利器啊。”
文瑞又对孙老言道,此物造价甚廉,只是有秘方,况炸碎的瓶子碎片可溶过再造。孙承宗更是满意,回到家正式收周文瑞为学生,并设宴为他们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