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十五,周奎派人传话,说请的客人到了。文瑞看了名单,上面列了九家商号分别是:
京城的“仁昌”号;南京的“宝兴裕”;江西的“玉泉堂”;安徽的“全泰兴”;山西的“天元恒”;山东的“中兴正”;河南的“福延昌”;广东的“二天堂”和云南的“同济”号。
“实力怎么样?”文瑞问父亲。
“实力是没的说,就看那“全泰兴”怕就有800万两银子的本,“仁昌”你知道,这次嫁妆大多都是他们办的。“玉泉堂”的瓷器那是更不用说了。”
“那背景也没问题吧?”文瑞又问。
“都是干净生意人,我是挑过的,和宫里那位没关系,为这也舍了些大财主。”老爹有点惋惜的说。
“爹,小心无大错啊,他们背后的势力怎么样啊。”文瑞稍稍顿了下。
“宝兴裕”住在周延儒家的,“中兴正”是德王的“福延昌”后面是福王,其他也是有实力的,不都在这时候在京城花钱吗。”
“那就好。”然后如此这般把他的计划和周奎说了,“父亲这个我不能出面,等下人到齐了我在堂上坐着,由老爹你来发话。”周奎点了点头。
到了请柬上的时间下午未时,所有客人都到了。这些客人也很纳闷周奎找他们来干什么,原本想可能周奎新开伯爵府要添置东西,摆个谱把他们这些“当家人”请来。
不过现在周奎后面有信王的影子,信王深得皇上喜爱是人尽皆知的,因此也不敢得罪,各备份礼物来到府上。待到看到这一屋子的人都发了呆,大家在这行混的,就算没有往来认识还是认识的,各人打过招呼后都暗自嘀咕今天不知是什么事。
少倾,文瑞陪着周奎来到堂前。大伙见过礼后各自落座。周奎吩咐:“把东西台上来。”一会管家周福带着四个家人将那面嫁妆圆镜抬了上来,揭开面上的绒布后大家都大吃一惊,“好东西啊。”“真是漂亮。”…….一时堂内传来一片赞美之声。周奎看着笑笑也不说话。
“仁昌”钱老板和周奎是熟人先开口问道:“爵爷好宝镜啊,不知从何购得。恐怕要上万两银子吧。”钱老板是识货的,知道这东西怕是宫里也没有。
“呵呵,自家工坊做的,只是下了工夫罢了,这东西可入各位法眼?”周奎得意的看着众人。话音一落厅里一片吸气声,大家都是精明的生意人,自然知道这里面的价值。
“不知爵爷可有多余,小可愿出高价购买。”说话的是“全泰兴”的少东程虚宇,他生的英俊倜傥,又年少多金,自不免多有红尘知己。一看这好东西必能搏得美人一笑,也不管唐突直接就出声了。
“程少东不急。周福上礼物。”周福早就准备好了各人都拿到了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都是一枚带柄的椭圆梳妆镜。镜子光亮度自不必说,镜子边用银包了又錾了百鸟朝凤的图案,镜背后附了一幅仕女描眉图,木制手柄也做了谷纹自是为了拿在手里不滑手。果然是巧夺天工好东西。各家拿到镜子更是疑惑,不知周奎要干什么。
“各位对礼物可还满意?”周奎问
大家连声称谢,周奎又问:“个位可愿意售卖这镜子?”各人自然是愿意,就算周奎要价不菲。但这生意是独家垄断肯定是利润可观。“只是我家工坊人手不足,每月也出不了多少镜子,不能让在坐的都满意。”这下在坐的可都没声音了,因为都知道在坐的实力,谁也不敢说一人独吞这门赚钱生意,到底还有别的生意在做的,不可能为了这一桩生意坏了行里规矩。
周奎见众人没声音了又道:“本爵是当差的,生意不可能做的太大,所以我想了个法子,让大家都有钱赚。”说完又拿起了茶碗。
这时钱老板忍不住了,说:“爵爷有发财的法子您就说来听听,大家全听您的。”
周奎这才慢慢说:“你们九家卖这镜子,但量可能不够,我想把这镜子的制法卖给你们中几位,几家一起做,应该够我们赚钱的了。”
一听周奎要卖这做镜子的方法,大家再吃了一惊,这时还是愣头青程公子急着道:“不知周老也要卖多少钱,卖几家啊?”
“我想卖三家,京里,山西。山东选一家;南京,安徽,河南选一家;江西,广东,云南选一家,我们家只提供原料,不售卖镜子,我们原料按一尺见方百两银子收取,因为各地方有远近运输不变,一律京里提货。镜子还是在坐的九家卖划个地域大家不要卖过界就好。”
这个法子倒也公平,众人心中均这么想。
“一尺见方百两银子,这到是不贵,只不知爵爷的意思这三家怎么选,秘方卖什么价。”
大家都看着周奎。
“给你们十天时间和家里商量一下,十天后你们各自报价写在纸上在我这当场开封,价高者得,我出个底价,二十万两银子,你们愿意吗。”
这下大家九家里面六家能做主的立马应了下来,还有三家要回去商量下。周奎本要留众人开宴,众人心中有事都匆匆告辞,回家作商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