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左右,洪长生三人便退房出发,谁知道刚走到大厅就看到拎着行李的海娜蒂亚等在那里,这让洪长生心里的侥幸彻底破灭了。
当洪长生坐在驾驶位上,海娜蒂亚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副驾驶位上,让洪长生郁闷不已。汽车很快就驶上了通往瑞士的高速公路,海娜蒂亚的小动作也开始多起来,她温润的左手总是不经意地放在洪长生的大腿上,而且会动来动去,甚至有几次“不小心”滑到了洪长生的大腿内侧,加上海娜蒂亚的手指头总是轻轻地挠来挠去的,让洪长生就像是被一群蚂蚁给包围了,坐立不安。
偶尔几次由于急拐弯,海娜蒂亚的身体总是很夸张地贴向洪长生的右手臂,那丰满的胸部更是直接紧紧地贴死,贴得都有点变形了。此种情况被后座的鲍里斯和李看了个清清楚楚,惹得两人在后面狂笑不已。
今天的海娜蒂亚看上去比昨天要热情火辣得多了,鲍里斯和李的笑声不但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反而让她更加变本加厉。她的手不知道怎么弄了一下,下身的短套裙便翻了过来,而且随着海娜蒂亚在座位上轻轻地扭动,短套裙越卷越上来,很快就露出海娜蒂亚的大腿上部,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黑色的蕾丝花边。
洪长生实在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不敢保证会不会把车开到路边去。于是他在一个休息区里招呼鲍里斯来开车,自己一头钻到后座去了。但是锲而不舍的海娜蒂亚也跟在后面坐到了后排去,很有眼力劲的李笑着坐到了副驾驶位,留下苦着脸的洪长生单独面对海娜蒂亚。
在宽敞的后排座位上,海娜蒂亚的动作更大,尺度也更开放,最后不但短套裙都快卷到大腿根部去了,连整个身子也借着对话采访的机会靠在了洪长生的左边身上。鲍里斯和李从后视镜里时不时偷窥几眼后座香艳的情景,然后两人交头接耳几句,最后发出一阵压着嗓门的笑声。
到了一个加油站,海娜蒂亚去了洗手间,洪长生终于舒了一口气。
“洪,爽不爽啊?”李笑着问道
“****,她简直就是一头发了情的母猫。”
“的确是发了情,如果说昨天她还是一只勾引人的母猫,今天则完完全全是一只发了情的母猫。”李很有经验的说道。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洪长生知道李虽然骨子里还是一个很保守的女人,可偏偏又对女人和某些方面“颇有研究”。
“你没看这位美女记者眼角带春,骨子都带着骚劲吗?一定是昨夜曾经春风一度,****被完全释放出来,所以才会如此对你动手动脚。”李很有把握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位美女记者昨晚找了一位英俊的德国小伙子?”鲍里斯凑过头来接言道。
“英俊不英俊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位很强壮的男人。”说到这里,李和鲍里斯两人很龌龊地笑到一块去了。
但是洪长生却摸了摸眉毛,站在那里想了一会突然也笑了起来。
重新上车之后,洪长生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于海娜蒂亚*的小动作不但不拒绝,反而相当地配合,弄得海娜蒂亚满脸泛红,眼睛都快要滴出水来,要不是李几次恰到好处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好事,还真不到这对狗男女会发展到哪一步。
不过被打断几次好事后,海娜蒂亚也觉得没趣了,反而慢慢清醒过来,开始自己的本职工作,对洪长生进行采访。
洪长生开始大谈自己的故事,在普林斯顿大学读书的故事,时不时地还爆一些熟识的教授们的趣事,然后又谈了谈泰国旅游的心得,大肆赞赏曼谷、芭提雅等地的优美风景和优质服务,接着又大谈伊斯坦布尔的异域风情,说那里的确是每个人一生中应该去一次的地方。
但是对于海娜蒂亚感兴趣的伊拉克之旅,匈牙利和拉脱维亚的经历,洪长生就采取装傻的策略,几句话带过,然后话题一转就是十万八千里,又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让海娜蒂亚无可奈何。
法兰克福到伯尔尼大约有五百公里左右的路程,鲍里斯和李轮流开车,下午就赶到了这座位于阿勒河畔的“熊”城。
驶进位于阿勒河西的老城区,这里满目都是中世纪的建筑,形式各异的喷泉、带拱廊的走道、高耸的塔楼让人百看不厌,引人入胜,难怪会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里。
在安静古朴的街道上转了几个弯,汽车在洪长生的指点下开到了一座哥特式大楼前。走到大门前,如果不是门口那个标着“瑞士山度士银行”的铜牌,鲍里斯和李宁可相信这是一座博物馆而不是什么银行。
走过满是雕像壁画的大厅,沿着一个走廊,洪长生带着三人直接走到了服务台。
“请你输入账户,并确认你的身份。”服务台旁一位中年女性很客气地用英语说道。
洪长生在旁边的一台触摸式服务终端上飞快地输入了账户,并在扫描了自己的右手掌纹后输入了一串密码。而鲍里斯一直站在他的身边,用雄壮的身体有意无意地挡住了海娜蒂亚的视线。
当账户和身份得到确认之后,从旁边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他客气向洪长生打着招呼:“你好洪先生,请跟我来。”
正当大家准备动身时,洪长生指着海娜蒂亚对服务台的中年女子说道:“请帮忙招待一下这位小姐。”然后带着鲍里斯和李,跟着那位中年人穿过一道门,走进一个很长的走廊,剩下海娜蒂亚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在走廊里没走几步,中年男子停在了一扇门前,对洪长生说道:“洪先生,你确定带你的朋友一起进去?”
“是的。”
“好的,请进!”中年男子用一张卡在门口的门禁上一刷,打开了门让洪长生三人进去了,而自己却退了出去,“洪先生,请你稍候。”并顺手关上了门。
房间很小,只有一个椅子,还有一张不大的桌子,旁边还放在一部电话。
过了一会,中年男子打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个长铁盒子。他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递过去一把钥匙,“洪先生,请你自便。”随即又走了出去。
洪长生用钥匙打开盒子上的锁,把不锈钢盖子一掀,里面露出一些东西。最上面的是一本牛皮封面的笔记本,正是鲍里斯和李见过的萨巴赫丁送给洪长生的那本笔记本。
“洪,你是怎么把笔记本变到这里来的。”李叫了起来。
“变?怎么变?当然是快递过来的。我在这家银行有个账户,也有这么一个保险盒。而且我和银行签订了一个协议,授权他们把我快递过来的东西存在这个盒子里。当然了,在存进来之前他们会用仪器检查会不会是危险品。”
“那你是什么时候快递过来的?”
“我们不是在利兹巴赫镇闲逛了两天吗?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找了机会跑到邮局把这本笔记本快递到了这里。”
“你真狡猾,把东西寄走了还把你的背包当宝贝一样看管着,我还以为笔记本就放在那个包里。”李鄙视地说道。
“这不是狡猾,是聪明。别人都以为这么贵重的东西生怕丢掉,一定会带在身边,可惜在我看来,带在身边反而是最危险的。”洪长生自己夸自己道。
在鲍里斯和李的鄙视目光中,洪长生埋头看起萨巴赫丁的那本日记本。
“真想不到这位萨巴赫丁将军还是一位深情的人,他无论身在何处,都会牵挂远在伊斯坦布尔的妻子。我更是想不到,做为奥斯曼帝国的一位勇猛的将军,他在字行之间流露出来的感情居然如此的细腻和丰富。”
洪长生匆匆看过几眼感叹道。鲍里斯和李在一边听得只是眨眼睛,由于约定,这本笔记本只能洪长生一个人看,所以他们也不便把头伸过来。
“找到了,”洪长生轻叫了一声,继续念道:“1540年4月26日,我们来到了匈牙利的利兹巴赫镇,与我们会面的是六个罗马教廷的主教,他们提供了各自的授权书,我根据授权书上约定的暗号,把真正装有宝桌的箱子交给了那位脸上长着一道十字架疤痕的主教。”
“看样子,我想其余五个主教都不知道自己从我这个异教徒手里接受了什么东西,不过我知道,这五个箱子里装的都是从耶路撒冷和亚历山大找来的一些跟基督教有关系的文物,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圣物’。只是我不明白,宝桌这个玩意对于这些信奉上帝的人来说比他们的宗教‘圣物’还要重要吗?估计那个被人称为安东尼奥尼的主教应该会知道一些内幕,不过他装得倒挺像的,跟其它五个主教相比根本看不出破绽来,估计除了我和他自己,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箱子里面的区别。”
念完之后,洪长生抬起头对鲍里斯和李说道:“就这些线索了。”
“一位叫安东尼奥尼的罗马教廷主教,脸上有一个酷似十字架疤痕。”李皱了皱眉头说道,“虽然线索很简短,但是根据时间和这两个线索,我们应该可以在教廷的档案里找到这个人。他既然能被教皇派出来执行这么机密的任务,应该在教廷里担任不低的职位,我想可以找出线索来。”
“对,线索虽然不详细,但是也够了。”鲍里斯点点头道。
洪长生又匆匆了翻了翻后面的记录,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于是合上笔记本说道:“对,这两个线索足够了,也算是指明了一新的方向。”
洪长生在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文件袋,把笔记本装了进去,然后打了个电话,不一会那位中年男经理走了进来。
“先生,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请把这个文件袋立即秘密转运到这个银行账户里。”洪长生在桌子上的一张纸上飞笔写下一行字,和文件袋一起交给了男经理。
“没有任何问题,我立即为你办理。”男经理接过文件袋和纸条,点头说道,随即递过来一张表格,请洪长生签个字。
看到男经理带着文件袋和铁盒子走出了房门,李有点不解地问道:“洪,你又在干什么?”
倒是鲍里斯理解了:“洪,你很谨慎,想着立即把这个笔记本转移。”
“没办法,我们到这里转一圈,保不住会有人知道,虽然这里戒备森严,但是如果有心人用些特别的办法就难说,为了以防万一,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笔记本转移了。银行之间的这种转运很秘密,也算是多了一个保险。”洪长生耸耸肩回答道。
三人回到招待室,海娜蒂亚的脸上还带着一丝阴郁,不过她很快就消散了这种不高兴,带着笑脸问道:“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在伯尔尼休息一晚吗?”
“不,我们要连夜赶到维也纳去。”李抢先回答道。
“哦,这样啊,”海娜蒂亚眼珠转了转便说道,“那我就不陪你们了,我还有事情要去一趟苏黎世,要不然我明天坐飞机去维也纳找你们。”
“好的,没有问题。”这次是洪长生抢先答道。海娜蒂亚记下了洪长生的手机号码之后便告辞离开了银行,留下一个背影让洪长生默默地注视着。
天色已经渐渐地变黑,鲍里斯驾驶着汽车飞速行驶在瑞士通往奥地利的高速公路上,他们计划先去维也纳找到伯纳德所说的魏因贝斯教授,因为他们自从在佩刀谷和里加遇到那些事情后,感觉寻找所罗门宝桌的路上将要遇到的困难会越来越大,所以还是找一位能够帮得上忙的外援比较踏实。那位教授既然是伯纳德先生推荐的,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驶过瑞士的东北城市圣加伦,汽车很快就驶入了奥地利境内。绕过奥地利的西北城市布雷根茨,高速公路调头向南,在一个叫费尔德基希的小镇再掉头继续东行,沿着阿尔卑斯山一直到因斯布鲁克。在那里,这条高速公路会在德国的东南角绕个弯,再重新进入奥地利境内的历史名城-萨尔茨堡,然后从那里穿过奥地利北部直达维也纳。
当临近午夜时,汽车驶过奥地利小镇沃努尔,前面不远就是德国巴伐利亚州了,司机也换做了洪长生,疲惫的鲍里斯钻进后座就开始晕晕欲睡,脑袋和已经睡着的李搭在一块去了。
“都醒醒!”洪长生叫了一声,鲍里斯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他看到洪长生转过来的脸上露出从来没有过的凝重。他连忙推醒了旁边的李。
“什么了?”睡眼朦胧的李问道。
“你们看看外面。”
鲍里斯和李闻言向车窗外看去,开始还不觉得外面的黑夜有什么异常,不一会就感觉到不一样了。
“这夜色也太黑了吧。”李嘟哝道。
“月亮呢?”鲍里斯发现更重要的一个问题,刚才还追着他们屁股后面跑的皓月突然消失,连天上的星星也不见了,他们的车子好像开进了一团漆黑的大盒子里。
前面的黑色越来越浓,汽车大灯投射出的两柱亮光照不到五米就被黑暗吞噬了。看到这种情景,洪长生干脆踩了刹车,把汽车靠在路边的紧急停车带。
三人默默地看了一下,发现刚才还有车辆穿行的高速公路上居然再也看不到一辆车了,他们就如同行驶到了被黑暗笼罩的荒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