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谈判席上重遇美女
海口的气温升的很快，刚进入4月，人在屋外，即便有海风吹着，也已经觉得颇有些热了，公司关于海滨地块的推进也在加紧步伐。
下旬的一个周五下午，本来杨锦要跟汪总去和三亚商业楼宇转让方进行第N次接触，但顾总觉得还是海滨地块的事更重要，因此就叫杨锦留下陪他去见投资方金总，还叮嘱要杨锦带上陆军，说让这小子见见市面，临行前杨锦特别叮嘱陆军穿得规整一些，最好是职业装，陆军于是从衣箱里翻出了在以前公司的职业淡蓝衬衫，顾总看到他的打扮时露出了几分赞许。
会见双方在兴隆渔港见面，顾总请资金方金总，金总他们还先到，双方落座时顾总见金总是一个人，好奇地问，您的秘书呢？
换了一个新秘书，刚才我们先到等你们的时候，她去卫生间了。
金总四十出头，剃着一个短平头，显得干练和霸气。听顾总路上说金总是他政府一哥们儿的发小，做运输起家的，他的“达发公司”旗下有好几十家运输分公司，钱是有的，海滨这块地，拿来做海滨观景洋房，他能主投资最好。
正在点菜当儿，一个年轻女子推门进了包间，随着金总一声“海璐，快来”，陆军、杨锦和顾总眼前都是一亮，一个身材匀称，个子高挑，面若桃李，肤如美玉，眼若犀月，身着职业装的漂亮女子翩翩而至，陆军差点叫出声来，这个美女竟是在轮渡上险些跌倒的女子。
双方相互介绍时，陆军知道这女子名字叫林海璐，青岛人，刚进金总的公司不久，陆军主动礼节性伸出手和林海璐握手时，林海璐会意地对他含蓄地笑了笑，陆军觉得才不过几天没见，这女孩显得成熟了许多。
这次会见，海鲜好吃，气氛也融洽，双方合作的意向明确了，但双方合作的分成比例却没达成一致，顾总则建议金总他们占5成，中间环节占1成，海云房产占4成。金总坚持他要占到7成，顾总这边占2成，中间环节占1成。
饭吃到最后，这事儿也没谈好，顾总礼貌地说我们回去跟大家商量商量，金总说老弟改天我请，下次如能把管这块地的资源方请到一起就更好了。顾云表面上答应着好好，但心里却想那就别想了，除非能谈好合作分成。杨锦在席间没插上话，也知道这种场合要多听少说，倒是陆军对金总女秘书的异常态度引起了他的注意；陆军在整个过程中没插上一句正话，在金总顾总他们歪偏杀网地侃国际国内的闲龙门阵时倒是见机地跟着忽悠了几句，融洽了气氛。但他最大的收获是趁林海璐出去上卫生间的机会和她说上了话，而且要到了她在公司的电话，也给到了自己办公室的电话
因为这个项目比较急，顾总把汪总招回了海口，和金总吃饭的第二天，公司就抓紧开了个管理层核心业务会。顾总把情况说了之后，让大家说说意见，因为这个项目的资源来源是顾总的哥们儿，顾总负责搞定他哥们儿，但和资源方的经办人谢主任具体对接是伍总，伍总说人家老谢催了我们几次了，这块地盯的人多，这地迟迟无主，又没说法，他们压力大，我们要的话就尽快把资金弄齐，夜场梦多啊。汪总说，我们占20%，那还搞什么搞，20%，那是当我们公司是串地的!这地明摆着是块肥肉，只要规划得好，房子设计过得去，我们公司就能在这个项目上挣到一笔快钱，有助公司迅速发展，这是个好机会啊。杨锦发言说金总也太心肿了，想一口吃了我们，和他们合作恐怕会是与虎谋皮。陆军低着头做会议记录，感受到这个会议会有大的决定发生。
听完大家的话，顾总问伍总要了一支烟，点燃静静地抽了一大口，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看着顾总把玩着手中的火柴盒，知道他在紧张思考。
其实在金总之前已经谈了五六拨投资商，但给海云房产的分成开价没有一家超过3成的，顾云知道这件事情只要拿下来，海云房产应该至少有个500万～1000万的利润的，但现在公司账上只有从广州带来的伍十多万了，整海滨这块地的事情，前期公关已花了将好几万了，和投资商合作吧，将大头利润拱手相让，实在心有不甘，但不和投资商合作吧，前期土地协议款通过做工作对方最大可以让步到先付10%定金，这块地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没有20万一亩是说不过去的，况且还有许多买家流着口水盯着，要不是他通过省级部门的老关系疏通分管的人压着这件事，这块地早就被其他房地产商拿走了。
想到这儿，顾云把烟一掐，目光把大家扫了一遍说，我给大家算个帐，这块地102亩多，我按100亩算，我们修观景洋房，一亩地占地666.67平方米，容积率控制在2以内，理论上可以修出建筑面积13万多平方米，以现在类似房子的价格就低计算，我们每平方米卖1500元，可以卖到进两个亿，除去建安成本、税收、公建配套，按每平方米1200元算，是1.5个多亿，除去土地成本2000万，还剩2000多万利润，再除去各种运行成本、公关成本，公司在这个项目上挣到500万～1000万是可能的，昨晚我还和管这事的老钱见了一面，他说只要我们能在三个月内能拿到10%的土地定金就可以，那就是200万元。如果我们和这些饿老鸹投资商来共同运作，我们很可能是英雄白跑路，帮他人做嫁衣裳，人家金总他们还直说了让我们把资源方引入，但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一旦见了面，哪还有我们的事呢，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一切都靠我们自己，我决定我们自己筹资金来运作，你们觉得呢？继中？小青？杨锦？
伍总听顾总这样一说，眼睛放出光来，我是完全赞同你的意见，这个帐是算不过来，如果只需要200万元就可以开始运作，这块地的规划指数是出来了的，修建的话我那边可以找一两家相熟又有实力垫部分修建款的建筑公司合作，我们边修边卖，应该可以玩儿得动。
自己玩儿好是好，可我们现在账上——说到这儿汪小青望了一眼陆军一眼，顾云知道他是担心陆军信得过不，就说，没事，陆军自己人，随便讲。陆军心里一热。汪小青接着说，关键是我们账上不仅是没那么多钱，而且是差得远，200万，对我们公司来说不是小数，况且要在三个月内筹到，时间也很紧张，这点我还没想好。
杨锦知道自己在筹资这事上帮不上什么忙也就不好说什么，见顾总把目光投向自己，就回答道，我没什么说的，听老总的。
顾云把手一挥，困难是有，但我们大家现在是全部丢掉了公职的，没有退路，现在海南的房地产形势看好，我们又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的资源，只有想尽一切办法去拿下这块地，挣到一笔原始积累，我们才活得出来，看来在这边筹钱有些困难，这几天我就回北京，那是我的根据地，到处想想办法，杨锦、陆军跟我一起，其他人也都尽量去找，找到多少算多少，只要最后能凑齐这钱就行。公司帐上就这点钱，不做项目就是等死，我是这样想的，不从北京弄到钱就不回来，背水一战，拼了！顾云这席话在会议室内回响时，在座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悲壮。
接下来的几天郑继中、汪小青、杨锦和陆军都很忙，因为要按顾云的要求重新做一个给北京方看的更直观、更诱人的项目前景报告和公司实力报告，好给回北京去找钱。报告忙到快结尾时，陆军接到了林海璐的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在海边大排档吃个小饭，他心里兴奋地厉害，连忙说好好好。他掩饰不住的高兴样惹得旁边的杨锦发话了，是不是那个金总的秘书打的电话？
是。陆军心里一直是把杨锦当兄长的，不敢不说实话。
谈什么？
她说谈点正事。陆军下意识地回避心中所想的是和林海璐谈风月。
你还真别谈正事，她现在是金总的秘书，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们俩谈正事，除了谈海滨地块还能谈啥正事，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你别被人家啊套了话啊，我劝你还是别谈正事，谈谈感情吧，你不是对人家有意思么？
没有啊。陆军还想不承认。
算了，谈就谈呗，那女的长得还蛮漂亮，她要真是对你也感兴趣，我还真羡慕你。说完，杨锦从裤包里摸出200块钱塞进陆军手里。
我——我不要。他推辞着。
我还不知道你，把余钱都寄爹妈了吧，跟我还客气啥，以前在学校我不也问你借过钱么，现在你是去培养感情，身上不揣点钱怎么行，到时候让人家女人结账啊？不能丢我们公司的脸，你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公司的后备办公室主任。
哦。陆军觉得杨锦说得满有道理，再加上口袋里还真还没什么钱，虽说林海璐说了是她请，但到时候要女人请客还真是没面子。
陆军出门时，走得飞快，杨锦看着他的背影，隐隐有些担心，这个小师弟太年轻，虽然在深圳干过一段时间，但对社会的复杂还不是很了解，那个林海璐眼神还算比较纯净，但也透射出不易察觉的老到和yu望，他怕陆军被她利用。
因为天黑得晚，热气要到快擦黑的时候才大部散去，林海璐约陆军晚点见面。7点，椰风大排档，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侧面远处黑黝黝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大排档的串灯在潮湿的海风中轻轻摇晃，把人照得斑斑驳驳的，林海璐说我老板提前发了一个月工资给我，说是我让我安心工作，上次上船时你帮我，还没感谢你，工资不多，今天就将就着请你在大排档吃顿饭以表谢意。
陆军觉得很不好意思，就说那不算什么，是我的荣幸。冒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都吃了一惊，爱情不仅会使沉浸其中的人变成诗人，还能让人轻松学会甜言蜜语。大排档挺好的，以前我在深圳就最喜欢吃大排档了，人的状态要放松，真得在大排档这种地方，适合好朋友一起聚会。陆军试探着把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到好朋友的地步了。
林海璐感觉到了陆军对自己的明显好感，其实她对这个看起来清秀而略显文弱的男孩也挺有好感的，约他见面最重要的原因是金总上次吃饭时看出来他们之前就应该认识。
她知道海滨这块地是个好资源，金总很想把它弄到手，从那天见面顾云最后的态度来看，不置可否多半也就是不满意金总开出的条件，多半合作不成，但要金总拱手要再让两成出来，金总碰面后说过他是商人，这是不可能的。虽然金总已经从其他渠道知道了这块地顾云他们公关工作做得很踏实，一时半会儿要拿过来也不容易，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怎样才能把顾云他们挤开，直接把这个地块独家接下来。金总对她说公共关系不就是拿钱去砸吗，只要找到庙门，还怕抢不过来？但前提是要清楚地知道顾云他们进行到什么程度了，他们走的渠道是哪一条。金总让林海璐约陆军，是想多一条了解顾云他们信息的通道，至于提前发林海璐发工资倒是真的，林海璐凭女人的直觉感觉出了金总对她这个女秘书倒真是有些赏识，这里边有希望她为公司好好干的因素，也好像有那么点朦胧的别的东西。
这一顿大排档两个人吃得很开心，还要了几瓶南宝啤酒一起喝起来，聊天中陆军了解到他们俩是同一年出生的，但陆军要大月份，而陆军读小学读得晚，而林海璐在他大学毕业之前就已在广州干过一年多的商贸公司文秘了。酒瓶空到第三个，林海璐红霞着脸轻声叫陆军叫她姐，陆军急忙说我们一样大啊，真说起来，我比你大月份。
不管，就叫个姐听听，我家有个小弟弟，刚读高中，你长得可跟他有点象，我最喜欢他叫我姐了。
陆军觉得林海璐有些醉了，看着林海璐娇人的面容，调皮的眼神，他感觉这个要求无法拒绝，但又真的没办法叫出口，就说叫姐是不可能的，但为了表示诚意，我自罚一杯。
林海璐笑了，她知道自己在这个男孩儿心中已经有了份量，心中有些高兴，而金总交代的事情她还没问，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么问。
两个人吃完饭，在争了一阵后还是林海璐给的饭钱，杨锦给的钱没派上用场，陆军提出送她回家，林海璐没有拒绝，一路上，两个人都有些安静，不知该说些什么，但都感觉到空气中充满着一种莫名的幸福。
到林海璐家门口时，陆军和她说声晚安，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星光，主动地伸出手和他道别，他握她的手时感觉到那手的滑嫩和柔软，以及那临行一握暗使小劲的期待。
记得联系，林海璐笑着对他说。他用力的点点头。
看着林海璐转过身去准备离开，他突然冒出一句，我可能近期要出差，回来我约你。这时，陆军内心对她已经完全没有了防线。
林海璐停住，转回过头来，很自然地问，去哪儿？去多久？干什么呢？
北京，时间不定，老总带我们去融资，最长不会超过两个月，等我回来就约你，行么？
行。林海璐浅笑了起来，想不到在最后陆军主动说出了顾云他们的动向，她也就对金总有所交代了。
这一夜，陆军失眠了，眼前整夜都是林海璐的影子，他恋爱了。而林海璐也有些睡不着，就像感应到了陆军对她的思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