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过后,美女终于有些满足,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看着陈平,甜甜笑着,就好像这就是给他的回报。
“你既然是秦军的细作,又不是为了打探军情而来,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把自己饿成了这样。”尽管陈平知道这美女不会说话,但却还是问了。
“我是逃出来的。”这一次美女终于开了口,声音就如燕语莺声,美妙动听。
“啪”一声,陈平手上的扇子丢在了地上,“原来你会说话。”陈平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拣起羽毛扇。
“当然,难道先生以为我是哑巴吗?”看着陈平毛手毛脚的样子,美女脸上挂着笑意。
“逃?你为什么要逃?”
“不能说!”美女想起了细作法则的第二条:“绝不泄露组织秘密。”
陈平笑道:“看来你心中还有挺多秘密。”他愈发的感觉这个美女非常神秘。
“先生,你可否放了我?”
“这个……”陈平一阵犹豫,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他是想留在身边的,而她却突然提出要走,能不犹豫吗?
美女走到陈平面前,微微一笑,伸长脖子对着陈平道:“其实我想走很容易,我只是在尊重你。”
“多谢姑娘的尊重,你随时都可以走。”陈平回到自己的帅桌前,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他知道强留的瓜不甜,他要的是真心对他的女人,如果人家不愿意,强留也是徒劳。
他更相信男女之间的缘分,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与其这样勉强留着人家,还不如先撒手放她走,给她留个好印象,日后也好再见面。
“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本姑娘姓虞,单名一个雀。”
“虞雀!”陈平点了点,笑道:“果然像一只可爱的小麻雀。”
“先生可知道,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本姑娘名字而还存活在世间的男人?”
“姑娘如此漂亮,总这么喊打喊杀的,恐怕不好吧!”
说道“杀”字,虞雀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道:“本姑娘有要事在身,不与先生纠缠,只问先生何时放我走?”
“你真要走得这么急吗?至少也得换一身衣服吧?或者吃顿饭?你看天都快要黑了。”陈平心中十分不舍。
虞雀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些犹豫。
“呶,你不吭声,就是答应了。”陈平还没等虞雀说话,急忙就去安排酒宴,心里高兴道,“有美女做伴,今天喝个通宵。”
陈平命人杀羊宰牛,搞得跟过节一样热闹,到了晚上还叫上了几个部将陪席。
陈平不知道美女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就命人买了一箱衣服回来,让她自己去挑选。
这个时候大家虽然都纷纷入了席,可是谁也不敢动筷子,因为他们知道今晚的主角是那个美女——舞雀。
女人嘛,好的就是打扮,这一打扮起来就没完没了。你瞧瞧几个大爷们等一个女人开席这像话吗?
最不耐烦的当数那个英布了,望着身前的美酒佳肴,愣是不敢动筷子,直把他谗得直吞口水,美女再不出现,恐怕他吃自己的口水都吃饱了。
陈平则微微闭着眼睛,悠哉悠哉地摇着扇子,显然他的境界比别人要高出许多,看他那表情,肯定把等美女当成了一种享受。
陈平突然睁开了眼睛,因为他闻到了一股香味,一股只有女人身上才有的芳香,他对这种香味很熟悉,也很敏感。
出来了,美女终于出来了,陈平很兴奋。
虽然等美女十分郁闷,但是虞雀从后面出来的这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得象灯笼一样大,嘴巴咧着简直可以塞进一只大蛤蟆。
白天的时候,虞雀穿着黑衣,头发凌乱,或许看不出什么姿色,正所谓人靠衣衫,马靠鞍,此刻,她换上一身衣服,焕然一新,变得更加清醇可爱,再配合她那身功夫,飘然而至,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毕竟是练武出身,她的装扮与那些大家闺秀当然有些区别,虽还是一身女儿装,却是女装中的劲装,为了增加飘逸之感,虞雀只用一条长长的绸带绕着双臂,给人一种既可爱又利落的感觉。
在场的都是武将,虞雀这一身装扮显然很合他们的胃口。
从刚才第一眼望见虞雀的倩影,陈平不禁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人他似乎见过,似乎是在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见过。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陈平暗忖道。
虞雀在众人的羡慕眼神中走到了陈平前面,深深地一个鞠躬后,就坐在了陈平身边,这是陈平特意为她安排的位置。
“喝酒!”陈平很是自豪,之所以让这么多武将来陪席,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陈平这么一声大喝,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举起眼前的美酒,起身来敬陈平。
“都别拘束,今日高兴,不醉不归。”陈平想不到自己一个文人,今日的声音却是如此洪亮,没有甲胄长袍加身却是如此的威风。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都是武将一贯的作风,酒过三巡,大家也就都有了几分醉意。陈平身边的虞雀在油灯的照耀下,一张俏丽的脸蛋更是白里透红,好生可爱。
“先生,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就让我舞剑一曲为大家助兴吧。”虞雀对陈平柔声道。
“恩!”陈平应了一声。
虞雀转身拔剑,一气呵成,动作娴熟,速度奇快,只见剑光一闪,一口明晃晃的宝剑就已经握在了她的手里。
“啊!舞剑!”没想到,就在这一刻,陈平却如梦清醒,惊呼了起来。
众人见陈平突然惊呼,又见虞雀手里握着宝剑,帐内的众将便纷纷抄戈,就要上来护卫。
“你们几个干什么?”陈平不耐烦地瞪了那几个武夫一眼,“我只是想问虞姑娘一句话,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都退下!”
“先生,有何话要问?”虞雀手里仍然握着剑,虽然帐内刀光剑影,但她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而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不知姑娘可认识项羽项将军?”陈平问道。
虞雀说要舞剑,陈平想起了项羽的夫人,项羽的夫人姓虞,人家都叫她虞姬,陈平知道“姬”是古代对夫人的美称,虞姬真正的名字陈平并不知道,更没见过虞姬此人,于是他就在想,这个虞雀会不会就是项羽的老婆?朋友妻不可妻,更何况是西楚霸王的老婆?想着陈平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项将军英勇盖世,当然知道。”虞雀回答。
“啊,那你……”陈平只感觉双耳“嗡嗡”如雷,不会这么巧吧?这小妮子该不会真是项羽的夫人虞姬吧?
“但很可惜,本姑娘与他素未谋面,先生为何问这个?”好端端提起项羽,不只大家疑惑,就连虞雀也有些糊涂。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这么看来此女子和项羽并无瓜葛,陈平也就放心了,“既然姑娘舞剑助兴,那我陈平就赋诗应和。”
虞雀微微点了点头,双脚一蹬,身子就飘然而起,顷刻间剑光闪烁,虞雀柔若无骨,一柄长剑犹如一只银蛇在全身游走,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就是那回眸一笑,却也是万般风情绕眉梢。她那如描似削的身材,怯雨羞云的情意更是让所有人发出一声声惊叹。
那边陈平扇子一挥,一首意境深远的古诗就朗朗上口:“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陈平挥舞着羽毛扇是有模有样,虞雀虽然不完全明白诗的意思,却也是配合默契,众人此刻已经完全陶醉在了这美妙的舞姿当中,恐怕此刻就是削下他们的头也是全然不知。
这一夜,陈平喝的很醉,与其说是醉的人事不醒,倒不如说是陈平装醉,男人不醉,对付女人就没机会,陈平就是在制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