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四贞靠着水月大师突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不是师徒的哪种亲切,象什么呢?对了,就象是刚才想起奶奶时的哪种温馨,就是和奶奶靠在一起的亲切。孔四贞这时有一种想把水月大师当成奶奶的冲动。在21世纪她是自小父母双亡,穿越成了孔四贞也是没有父母,她并不清楚对母亲的有感情是什么样的,跟她最亲的就是奶奶了,此时靠着师父很自然就想到了奶奶。
孔四贞没有回答水月大师的话却轻声说道:“师父,你对我真好,就想我奶奶一样。”
水月大师听了一楞,不过也听出了孔四贞话里的诚挚感情受了感染,摸着孔四贞的头低声说道:“傻孩子,师父对你好还不应该的吗?不过我比你父亲还小了几岁呢,你怎么说我象你奶奶呢。”水月大师倒是没有想别的,只是以为孔四贞又想父母亲人了。
“徒儿只是说您象我奶奶一样好,又没有说您长的象,师父您可不能怪我。”孔四贞听了水月大师的话醒了过来,急忙以小孩子的口气撒了一下娇。她也不晓得孔四贞见没见过奶奶,还好是水月大师,如果是张妈这话可是说不得的。
“师父怎么会怪你,你跟我亲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水月大师听了孔四贞的话很是高兴,她非常喜欢这个聪明的小徒儿,要不是自己是个出家人,早就认了孔四贞当自己的女儿。水月大师看着孔四贞眼里全是慈爱。
孔四贞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转移话题问水月大师:“师父,您能不能给徒儿说说您是怎么和我父王认识的,好吗?”
“好的,即然你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听。”
水月大师便把当年慧真师太如何遇害,自己四处寻仇,又怎么救了孔有德的族弟护送到孔有德处,孔有德为了报答水月大师对族弟的救命之恩,让人探听仇人下落,更命人带五千兵马奔袭二百多里为水月复仇,却跑了元凶。
然后孔有德请水月住在的军营中,以便能碰上仇人好亲手为师父报仇。可是来到桂林后孔有德被封为定南王镇守在桂林,虽是探听到仇人在云贵投了南明,却是一时没有办法报仇。水月不愿在王府常住就要辞行,孔有德就命人重修了七星庵让水月住了进来。(详情请看第六章)
水月大师把和孔有德的恩义娓娓道来,听得孔四贞却是目蹬口呆,她崇敬慧真师太的佛心慈悲,更是敬佩师父和孔有德他们重然诺的性格:这个是历史上的那个大汉奸孔有德吗?
“师父,徒儿在刚逃出桂林城时,得了一场病不知为什么病好后就把以前的很多事都忘记了,我很想知道我父王是怎样的一个人,我问过张妈,她知道的不多,您能不能和徒儿说说?”孔四贞听了水月大师讲的这些事,就更想了解一下孔有德为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想听听别人是怎么评价他的。
“你得的那一场病,张妈和我说过,其实没什么大碍的,也许哪一天你就会记起了。你不要为这个担心。”水月大师先是安慰了下孔四贞后又说道:“你父亲的事我哪知道,还不是道听途说做不得数的。”
水月大师想了想说:“你父亲是个极讲信义的人,对人也是恩怨分明。不过由于他投了满人,有很多人骂也是真的。不过你不用在意的,人生一世对得起天地还有自己的良心就好了,别人怎么说就随他们说去。不过对于你父王的一些做法,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说屠城的事情。所以,四贞,你就学会分辩是非,知晓对错。”
“是的,师父。我一定会好好读书,将来可以明是非知对错。师父,我父亲降了满人,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所有汉人都特别的恨我父亲,帮满清皇帝打败明朝坐了天下?”孔四贞还想听听水月大师对满清的看法,清初老百姓对清朝的统治有什么看法,对于她来说太好奇了。
“徒儿,为师不知道你父降了满人做的对不对,可是如果不是明朝皇帝把你父逼急了我想你父也不会降的。你想想,你父可以为满人皇帝战死也不降,能说你父亲不忠吗?能说你父亲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吗?哪为什么一个忠心耿耿,勇猛善战,不畏生死的人物却不为自己的朝廷征战而要降了满清呢?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很多人的对错出发点就是以自身利益为本的。四贞,你以后明辨是非不是按书而行就是对的,你明白么?”水月大师摸索了摸孔四贞的头,心底叹了一声:也许说这些四贞还不懂吧?必竟年纪还不是很大。
孔四贞听了心中想到是:这样说来就对了,孔有德是个骁勇善战的人,只可惜是投了满清,在历史上落了个卖国贼的骂名。
想到这里孔四贞倒有些为孔有德不值,她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父王是投了满人,使汉人成了亡国奴,被人骂做卖国贼,要不然也会成为一代英雄豪杰。这一点倒也是没有什么,只是屠城的事情,父王倒是做得太错了!”
其实孔有德还是不失为一个英雄的,至于说孔有德帮满人打了天下,难道没有孔有德满人就不打了?要说明朝灭了怨不的别人,要怨只能怨他自己。是他们逼反了老百姓,李自成才能当上大顺皇帝。实际上满清是从大顺手里夺的天下,而不是明朝。
其实要说汉人恨满人灭了明朝,不如说是有些人恨别人当了皇帝,不管这个皇帝是满人还是汉人,只要不是他或他扶持的人,他就恨,还要鼓动别人一起反对,其实大多数的老百姓并不关心皇帝是谁来做,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不再有战事,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好了。
论孔有德的功过,错在他攻城后的屠城而不是投了满清。投满清有他自己的苦衷,说是被逼也不过份。当然,这些想法只是孔四贞自己想一想,倒不会说出来的。必竟她还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童,这样的言论太过成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