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宴会,我由于太高兴多喝一点葡萄酒,我以为葡萄酒没有多大劲,没想到葡萄酒喝醉了比喝白酒醉了还难受。第二天早上起床,头还生生的疼,像是要炸开一样。
锻炼完毕之后,我到父亲的书房求见父亲,结果侍卫跟我说父亲在签押房商量事情,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在书房就可以了。我赶紧过去,商量重要事情你们不带上我,我可以自己去吗,别人虽然不敢,可是我不一样,我是总督府的二少爷,只要脸皮厚一点,早晚有一天他们会习惯有我参加的日子。
我到了签押房之后,果然发现里面的人个个都神色中带者一点喜色,难道是什么大好事?
父亲看到我近来显得很诧异,问道:“仲彭,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我有两个事情要和您汇报一下。”
“什么大事情吗?”
“我的朋友约克最近从美国帮我找到了一位陆军炮的研发专家,我想推荐他到天津机器局主持研制我们自己的陆军炮。”
“哦,那人的水平怎么样?”
“有没有真本事我也没有亲眼见证,也没有测试过。我仅仅是基于我对约克的信任,我相信他的为人和眼光,他不会推荐一个一无是处的人给我。”
“这自己研制陆军炮是好事,对我们北洋的发展益处多多,越是这样此事越需要慎重,没有确定他的真实能力之前,应该谨慎一些。”
“那就让他先在天津机器局做一名顾问,等到确定他有真本事之后,再让他组织一个研发小组,如果能自己制造陆军炮,将使我淮军没有后顾之忧。”
“恩,此法可行,过几天你让他到机器局报到。”
“还有一个是优秀的船舶设计专家,我想推荐到船政局做顾问。”
“好的,过几天去报到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他们没有能力,到时我会毫不留情的炒掉他们的。”
“这个我明白,如果他们真是没有能力的庸才,我想不用您炒,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
父亲点点头道:“那样就好。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了,不过我发现您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在座的每个人都面带喜色,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
“这件事让你知道也无妨,这里有一份文书,你先拿去看看,看完你就知道我为什么高兴了。”
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份合同书,合同书的甲方是直隶总督府,乙方是美国洛克菲勒石油公司。看到这些我还纳闷呢,我们和洛克菲勒能有什么可合作的,两边根本没有什么交集。我越往下看心里越吃惊,原来洛克菲勒公司打算来中国勘探油田,并且目标已经选好了,就定在直隶地区。
合同上写到,总督衙门同意他们在直隶地面上勘探石油,无论能否勘探出油田,乙方洛克菲勒石油公司都将付给甲方直隶总督衙门五十万美圆,折合白银近三百万两;如果勘探出油田,每座油田乙方则再付给甲方八十五万美圆,折合白银五百万两,承租这座油田三十年。我拿着合同的手已经在颤抖,这是赤裸裸的掠夺,石油在未来将成为世界第一能源,也是世界发展的最重要能源之一,洛克菲勒现在美国已经有了那么多的油田还是不知足,竟然将魔爪伸到了我们这里,真是不可饶恕。
才看到一半,我就看不下去了,我激动的对父亲说道:“爹,这个合同绝对不可以签,这是赤裸裸的侵略,是掠夺!”
父亲看到我这么的激动,感到非常吃惊,问道:“仲彭,不用那么激动,慢慢说,你为什么不赞成签署这份合同。”
我深吸口气说道:“父亲,你知道石油的重要性吗?诚然我们大清现在各种机器所使用的能源都是煤炭,石油产品的市场几乎是零。但是现在西方已经出现了很多机器都是以燃油做为动能来源,石油产品的市场非常的大。随着世界经济的不断发展,石油必将取代煤炭成为世界第一能源,石油必将成为各个国家的经济基础,把握住了石油资源就等于把握住了一个国家的经济动脉。洛克菲勒这么做是对我们的经济侵略,是可耻的!”
大哥这时说道:“情况不会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大哥我们如果签署了这份合同,情况会更严重。我们必将成为民族的千古罪人,身背千古骂名!”
可能是我说话的预期重了些,大哥赶紧阻止我道:“仲彭,父亲还在这呢,你怎么能如此说话。”
我也觉得说话的口气重了点,赶紧结实道:“爹,我一时激动你不要见怪。我也是为您着想,这份合同您真的不能签,这些东西是属于我们整个国家的,是属于我们后代子孙的,我们没有权利把它拿出来卖。”
周馥这时说道:“可是这个洛克菲勒公司开出的几个确实非常的诱人,并且他们还保证能联系美国的洋行给我们贷款,这样我们就可以解决困扰北洋这么久的经费问题,这应该是一场不错的买卖。”
“周世伯,这点小钱跟一座油田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一提。如果让他们找到一座油田,我们国家的财产将受到多么大的损失,根本无法估量。”
“可是你怎么能够确定他们就一定能找到油田呢,如果他们找不到,我们不就可以白白的得到三百万两白银吗?”周馥说完,其他人也都点点头。
他们这些人不是穿越者有情可原,我耐心的结实道:“西方的书籍我看过不少,关于石油我还是有一点了解的,石油的形成跟一个地区的地质环境和生态环境是有关系的。从我们过件的生态环境和地质环境上分析,我可以十分负责任的说,如果让他们勘探就一定能找到石油。”直隶管理的地区包括今河北、山东和辽宁一部分,这是我国储量最高的地区之一,怎么可能找不到石油?
大家对我的话很震惊,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石油是怎么形成的,也没有人将问题看得那么远。本来他们认为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都还在为北洋经费危机的解决而高兴,听我这么一说,他们顿时从头凉到脚。同时他们也为我的渊博知识感到吃惊,想到我以前的那些行为举止,根本就和一个见多识广知识渊博的人沾不上边,他们也在心里想是不是以前太轻视我了。
姐夫这时发言道:“按你的说法,在这件事情上洛克菲勒公司是稳赚不赔了?”
“是的。”
这时姐夫就对父亲建议道:“恩相,我觉得仲彭说的很有道理,天下那有那么好的事情,而且还让我们碰上呢?”
父亲不住的点头:“恩,如果真如仲彭所说,那我真有欠考虑,幸好是今天上仲彭看到这分文书,不然我就要做一回卖国贼,身背千古骂名了!哎,终是让我空欢喜一场,看来我们以后还得为军费不懈努力啊!”可以听出父亲话中的遗憾之意。
“爹,今年的军费我们已经解决了,我相信只要我们通力合作,以后的军费我们也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向国外的洋行借钱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办法,只是这事缺少门路,朝廷那里也不一定能够同意。我们自己再多开办一些洋务企业,好好的经营,再说朝廷里翁中堂已经倒台,我没从朝廷那里每年少说也能拿到两三百万两银子,几项加在一起应该够用的。”
“暂时也只能这么办了。”
“爹,我能问问这次洛克菲勒公司是派谁来谈判的吗?”
“是凯瑟林小姐。”
果然是她,奶奶的上次我在宴会上就看出她来我们大清目的不单纯,果然是来勘探油田的,看来他们是早有预谋的。
父亲看我的样子就问道:“你认识她?”
“上次我搞产品推介会的时候,和她聊过,当时我就觉得她来我们这的目的不单纯。看来他们很可能已经勘探过了,而且很可能是已经发现我们这有油田了,他们这是预先设计好的,要把我们当作冤大头耍。”
“他们真是大胆,没有经过总督衙门的同意就敢随意勘探,真是岂有此理!”
“爹,您也不要生气,勘探石油的设备根本不需要多少人就可以使用,所以我们很难发觉,我们也没有抓到什么证据,不能奈何他们。我想他们既然看到了有石油,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他们说不定会通过美国政府要求强行介入,到时就真的十分麻烦了。”
“如果美国政府真的介入,还真的非常棘手,我们要早做准备,仲彭,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说说看。”
我想了一会说道:“父亲,既然他们势在必得的架势,我们就和他们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