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药剂输完,那女佣麻利的将针头从庄小义的胳膊上拔掉,拿出屋外。三分钟后,女佣推着小车又走了进来。和上次一样,将庄小义挽扶起来,喂他吃饭。吃过饭后又服侍他躺下,最后将屋里的灯关掉,关上门离去。
庄小义因为刚刚睡醒,此时已经全无睡意。但此时他的身子又不允许他乱动,没奈何,他只有静静的躺着想着心事来消磨时光。一直熬了数个小时后,才略微有些困意。不觉又昏昏睡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他想这一天老陈肯定会来看他,他要将自已昨天所想的疑惑告诉他。但失望的是老陈这一天并没有出现,除了那个医生傍晚时过来一趟之晚,他这一天接触最多的人只有那个女佣。庄小义问了几次老陈的事情。因为语言不通,庄小义没有办法和他沟通。庄小义索性不在过问。
就这样,一连过了一个星期,他都没有见到老陈的影子,但庄小义的身体却一天天的复元。此时他已经不用女佣搀扶便能坐起来,身上的疼痛感也一天天的消失,但他还不能下床。身子虽然一天天的好转,但悲伤情绪却一天比一天强烈,有时他做梦都会想起吴敏堕崖的那个场景。有时会想到刘志锋他们几个,回忆与他们相处的那段时光。这让他的心情非常低落。甚至这些悲伤涌来时几乎冲淡了他想要见老陈的yu望。
但这天,他吃过午饭后,老陈还是来了。老陈见他看到自已后并没有出现惊喜神色,知道他的情绪还没有调整过来。他笑着说道:“义仔,瞧你这样子,似乎住的不习惯”。庄小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老陈继续说道:“你就没有想问的,例如,你是如何到香港的?你所操作的那支国债最后的命运结局”。虽然庄小义情绪有些低落,但他还是很想知道这些。他回答道:“老陈,我问你,从一开始你是不是在骗我,自从你在收容所见到我,便开始利用我了”。
老陈一怔,没想到他问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些,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拿起一个椅子,在庄小义面前坐下说道:“义仔,没想到你居然最先要问的是我这个问题,可见你这个人对信任与背叛诚信这方面看的很重。不错,我是在利用你,当时我在东欧外汇市场有大笔的投资,因为东欧政治局变,许多游资都想从中渔利,但高回报伴随着高风险,因为对政治走势的判断失误,所以亏损了几个亿,我竭尽全力,仍然有一亿的亏空,所以我才去了收容所,想在那个地方安静一段时间,打一个时间差,将这份亏空对冲,但遇到了你之后,我改变了主意,便利用你社会经验欠缺,和你签了一份转让合同,将公司转给了你,并让你背负上我亏空债务。其实,你住在别墅后的第一个星期,我便离开了运都,来到了香港”。
庄小义道:“果然是你在骗我,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我还不上那一个亿,会有什么结果吗”?老陈叹了一口气道:“当然知道,刘连生不是善类,如果他的钱没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我在香港,他没有办法,但你的下场就很惨了。我知道我做的不道德,其实我也在赌,我觉的你在金融方面很有天赋,你的性格,智商,禀性都适合做金融,我给你说过,世界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如果你还不上一个亿,证明你在金融方面表现平庸,那你就活该倒霉,如果你还上一个亿,证明你是这方面的天才,我将你引入这个圈子,以后富贵不可限量。绝对不公平中又隐含公平,这就是现实。你的确没有让我失望,现在内地的金融界提到你庄小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你再也回不去了,你这一辈子只能留在香港或者国外”。
庄小义一怔,他焦急而又吃惊的问道:“为什么你这么说?我为什么回不去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老陈一笑道:“可能你还不知道,因为你在324最后十分钟的操作,导致了内地国债市场的关闭。不光在国内,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政府当既宣布最后十分钟操作无效,你现在欠下了六十多亿的债务,而且因为你的跳海,坊间传闻是因为你的破产而导致其自杀,政府现在已经默认了这条消息,如果你突然活着回去,不光那些投资人找你算帐,政府也不会放过你,而且你导致了志诚期货交易所的倒闭,中国证券部门的高层换血,连锁反应在证券行业如引发一场地震,你想想,你还能回的去吗”?
庄小义呆傻愣住,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后果如此严重。老陈的话让他震惊不已。突然,他心中有一种不祥之兆,急问道:“那我的那些朋友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老陈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其中有一个叫刘志锋的被判了四年,其它的就不清楚了”。庄小义听了这句话,脑子不觉嗡嗡直响,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如此严重。刹那间,他心中生出一丝的悔意,他揪着自已对头发,痛苦道:“我对不起志锋,我对不起莫丽丽,我真浑,当时真的是疯了,现在想想,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老陈见庄小义难受的样子,有些痛心的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义仔,别这样,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我想当初你也想不到会如此严重,事情既然发生了,有什么办法,只能看开一点了,放心,就算回不去也没有什么。这里就是你的家,我欠你的,我会作出补偿的”。庄小义望着老陈,有些绝望的说道:“人都没有了,家也回不去了,你的补偿还有什么用”。他突然眼中射出一道恨意,对老陈说道:“老陈,我问你,你既然能够救我,为什么不能救吴敏。你有机会救她对不对,不过你依据你那套狗屁的世上没有绝对公平论,所以就任由她死去而袖手旁观,对不对”?
老陈见庄小义的脸色激动,神情大变,叹口气道:“义仔,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坏,我真的没有时间去救,别说她,就连你我也是差点迟一步,否则怎么会任由刘连生把你踹下山崖。我说过,自从别墅见到你一个星期后我就来到了香港,以后我就没有离开香港一步,之所以你的情况我会知道的一清二楚,是因为你身边有我的人”。庄小义又是一愣道:“有你的人”。他接着又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