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庄小义在前面走着,林生修和唐国强拆扶着阿凡亚提在后面跟着。四个人如一支溃败了的残兵败将,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沉重与沮丧。林生修他们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望着庄小义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又不敢。阿凡亚提猛然“唉唷”叫了一声。庄小义似乎没听到一般,也不向后看一眼。三个人有些憋气,阿凡亚提冲唐国强吼道:“你轻一点,慢一点,没见你抬着一个病人吗”?唐国强道:“你能不能少叫唤,我身上也有伤呢”。林生修小心的嘟囔道:“当初让你们不要反抗,你们两个偏偏不听,那个花衬衫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阿凡亚提捅伤的那个人,落在仇人的手上,还不老实,让人扁的路都走不了,怨谁”。阿凡亚提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可倒,架子可不能倒,明知没有好下场,再把头给低下,那多掉份”。唐国强道:“就是,谁似你啊,猾的跟肥皂似的,面子让我们两个抗着,你屁都不敢放一个”。林生修气道:“好,好,你们两个觉得我没用不是,老子还不管了”。他一松手,唐国强和阿凡亚提两个人又是‘唉唷’一声,一起摔在地上。
庄小义这时才停住脚步,他转过身,冲三个人吼道:“瞧你们的样子,精力够旺盛啊,要不你们三个再打一架”。几个人被他训的没了脾气。林生修弯有腰,将阿凡亚提又搀了起来,三个人继续向前走。林生修道:“小义,问你一件事,你、你在哪弄的钱把我们赎回来了”。庄小义道:“我没钱”。唐国强道:“没钱,刘连生那个王八蛋会那么好心,放了我们三个”。庄小义道:“我答应他炒股,他们才放了你们”。三个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唐国强道:“这么说,这倒是一件好事了,我说呢,我们都为他挽回了那么多钱,居然会为区区八万大动干戈,原来是借这件事让你继续帮他赚钱啊”。阿凡亚提道:“小义,你早答应他们,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弄到现在,还不是照样听人家的”。林生修道:“你们两个胡说什么,听你们的口气似乎怪罪小义当初不识时务了”。阿凡亚提道:“你说什么呢,我是那个意思吗?”唐国强道:“小义,你能继续炒股太好了,跟着你炒股觉得赚钱挺容易的,怎么我们哥几个一单干,全部赔的一塌胡涂。你在这方面是天才,如果不做也太可惜了”。庄小义听他们在耳边絮絮叨叨,感到一阵厌烦,喝道:“你们能不能闭嘴,让我静一下”。三个人见他脸色铁青,都不敢再说什么。
回到公司,刘志锋和赵军已将饭菜摆好。刘志锋望着三个人狼狈的样子,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说道:“恭喜你们三个得到解脱,我和赵军特意给你们买了猪头肉,呆木瓜和笨牛肉三道菜,对你们养伤健脑大有脾益,三位不要客气”。三个人的脸一红,唐国强道:“刘志锋,不带这样损人的,我们是不争气,但我们没拿你的钱炒股吧,也不是你把我们给赎回来的,你说得着我们吗”?刘志锋道:“是,你们三人做的那些事是与我无关,不过,钱都让你们花光了,今天的饭菜可是我买的,而且估摸着明天,后天的饭也是我买,有志气你们就不吃”。林生修道:“不吃就不吃,还会饿死我们三个”。刘志锋用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在嘴里,大嚼起来,还故意发出‘巴达’的响声。庄小义道:“别再相互损了,有什么意思,都多大了,还玩这个,生修,阿凡亚提,国强,过来吃饭吧,志锋他也是恨铁不成钢,说到根子上,也是为你们好”。赵军道:“是啊,过来吃饭吧,瞧你们的样子,也受了不少苦”。
唐国强道:“还是小义和赵军够意思,林生修,阿凡亚提,咱们不冲刘志锋的面子,就冲庄小义和赵军的面子,咱们也要吃饭不是,否则便是不给他们面子”。刘志锋还要反唇相击,庄小义冲他使了一个眼色,刘志锋把话咽了回去。林生修和阿凡亚提道:“对,就冲两个人的面子也要吃饭”。“不错,小义和赵军的情是要领的”。三个人坐了下来,不等庄小义让他们,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庄小义无心吃饭,匆忙吃了几口,便站了起来,对几个人说道:“我出外走走”。刘志锋急忙也站起身来,对三人说道:“我也不吃了,给你们留着,多吃一点”。他尾随庄小义也走了出去。
到了街上,刘志锋追上庄小义,问道:“小义,是不是有大麻烦了”。庄小义点了点头,说道:“刘连生给我弄了一份要死人的合同,而且一签就是五年”。刘志锋骂道:“这个王八蛋,我果然没有猜错”。他着急的问道:“上面写的什么内容”。庄小义道:“说出来气死你,他们让我以一块钱的价格将三阳公司卖给他的生生发展,而且要保证一个月获利百分之二十,这个月不能完成,下个月补上。因为三阳公司成了他的下属公司,所以他还抽其它投资人资金赢利的百分之三,当然,这笔钱其它投资人不会答应,也要算在我们的头上。”刘志锋破口大骂道:“他怎么这么贪得无厌,等于我们担着天大的风险白干五年,你真的在合同书上签字了?庄小义苦笑道:“他都命令人打电话了,如果不签,他们三个人的手就没了”。刘志锋气的来回走动不停,口中愤恨不平的说道:“这比高利贷强多少?妈的”。他突然停住脚步,下决心道:“实在不行,我们跑吧。”庄小义道:“刘连生会那么容易让你跑吗,合同上还有一条,如果我们不干了,那么他们三个人欠他的钱依然还欠着,而且保证三个月帮他盈利,否则刘连手仍要砍掉他们的手,现在他没有解下绳子,只不过把绳子略微松了一下,我们几个仍在上面套着呢”。刘志锋大吼道:“我们得罪谁了,我们怎么那么倒霉,这是什么鸟日子,鸟城市,自从我们来到这里过一天安生日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