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将庄小义猛的一推,说道:“一群傻蛋,肯定也是让老陈给耍了”。他冲后面的十几个人道:“老陈不在这里,去别处找吧”。那个胖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我不走,他欠我两百万,我要拿这栋别墅低帐”。她话刚说完,有几个人扑向别墅,争先恐后的说道:“花虾,凭什么这别墅就归你了,老陈还拿走我五百万呢?另一个说道:“他坑我了六百万,别墅是我的,谁也别争”。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道:“你们说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吗?这需要法院来判,找不到老陈,什么也别想,赶紧给我一起去找陈志向那个王八蛋去”。一个瘦高个把住别墅的门,不让其它人进去,他苦着脸应道:“生哥,你说的容易,都找两天,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这栋别墅是他最隐秘的地方都被我们找到,肯定是跑出国了”。
生哥脸上肌肉发抖,他恶狠狠的说道:“老陈想玩我,只怕没那么容易”。他脸上放出一道寒光,冲着庄小义喝道:“你们几个快说,老陈去哪了”?庄小义道:“我们也是半个月都没见到他”。生哥又一把揪住庄小义的衣襟,喝问道:“那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你叫什么?”?庄小义见他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脸上生出恐惧的神色说道:“我叫庄小义,老陈他给我们每人两百万,让我们炒股,说一个月后每人给我们发两万”。
他的话再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刹那间十几个人围了上来,纷纷说道:“什么,他还有一千多万,真的假的”。“有没有搞错,陈志向在搞什么鬼”。生哥大吼道:“都别吵了”。周围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生哥指着庄小义,命令道:“你带我们去你们炒股的地方”。庄小义和刘志锋他们对望一眼,无可奈何的向屋里走去。
他带着一干人进了放着大屏幕的房间,指着电话道:“这是他给我们安装的电话。”一指屏幕说道:“那是老陈给我们安装能显示当天股指涨跌的电子屏幕”。一干人望了一眼,瘦高个吃惊道:“不对啊,生哥,现在指数已经跌到八百了,怎么这里还显一千一百点”。庄小义等人听了这句话,俱都傻眼了。庄小义不相信的问道:“怎么,你说现在股票的指数是八百点”。没有人理他这句话,生哥试着拿着电话机,向外打了一个电话,过没一分钟,就把电话摔在地上,骂道:“你们几个真是一群傻瓜,电话根本不通”。庄小义脸色更是剧变,他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在操作,你不信,你不信我给你们操作演示一番”。他手忙脚乱的拿起电话,按照老陈的提示,在3364上买了二千手,他指着屏幕道:“你们看,是真的吧,刚才我在二块八一买了两千手,那手大单有没有在屏幕上显示出来”?瘦高个不屑说道:“真是哄你们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仔,你们的电话与大屏幕联接,这是模拟操作,不是真的买卖股票,是一些机构训练操盘手用的,你们若是不信,你买其它的股票试试”。庄小义脸上的汗也流了下来,他拿起话筒,按照正常输入去买3365的股票,电话传来提示盲音”。庄小义神色极为难看,话筒从他手中慢慢掉了下来。
生哥瞧着他的神色,对瘦高个道:“阿坚,老陈把这几个不懂事年轻仔留在这里一定有问题,这几个年轻仔可不能轻易放走他们”。瘦高个阿坚道:“生哥,要不要报警”。生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老陈不在这里,逃跑是确信无疑了,以前我还碍着交情,不肯撕破脸,他对我们如此不义,我们也不用客气,我现在就派我公司的人去一趟三阳公司。查清楚他们的帐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拿起电话,开始拨打。电话通了。生哥用一种严厉的口吻说道:“许经理,你现在马上和成律师赶到三阳公司,我随后就到”。他挂断电话,指着庄小义和唐国强等人喝道:“你们几个,全都给我上车”。
阿坚对其它人说道:“我们也一起去,不过说好了,这栋别墅在三阳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还只能归三阳公司所有,不归我们任何人,最后法院怎么判,那是法院的事,不是说谁想要就是谁的”。其它人刚才一窝蜂的想zhan有这栋别墅不过是一时的性急,等脑子清醒过来,知道这种无赖式的zhan有根本对三阳公司欠自已债务起不到任何作用。人性急时最擅长做的事便是盲目从众,生哥说现在要去三阳公司,院子的人‘忽拉拉’一起上了车,生怕如果留在这里,便会吃很大的亏似的。
庄小义,刘志锋,林生修上了生哥的车,其它三个人上了阿坚的车。自从这些人在别墅现身之后,他们几个人的头一直在晕。太多问题了,庄小义的头脑一直混沌着,想理清一条思路,但却毫无头绪。直到车子开动,他的情绪才慢慢静下来。回想这半个多月发生的事情,如一场梦似的,他最不明白的问题是老陈为什么让他们几个人花费这么大半月的时间在模拟股市环境下操作。如果老陈是想让他们熟悉股市,真的让他们以后做他公司的操盘手。那么事情倒也简单。但从突然显身的这些人激动的言语之中可以推测出,老陈把他们的钱卷跑了。老陈给他们说过,他炒股的钱全是别人的。老陈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十几天内把钱卷走,也许在此之前的很长时间里,老陈就计划跑路了。既然老陈打算把他们的钱一卷了之,那么为什么还费尽心思把他们打造成操盘手吗?他做这件事毫无意义,老陈不是这个目的,那他是什么目的呢?想到这里,庄小义突然全身冰凉,感到一阵的后怕。他现在可以肯定,老陈绝对是在利用他们。至于利用他们做什么,他现在一无所知。但他隐约感到强烈的不安。在进这个别墅第一天开始,他的心就没有踏实过。这十多天来他费尽心思的想在股市上获利,也许在他内心深处,便是想消除这些不安。他不禁又想到控制权这个问题。他冷眼旁观,发现这个世上的许多人都在别人的支配下忙碌着。打个比方就是说,当进行一场比赛时,观众还在为自已所支持的队伍呐喊加油时,其实输赢早就定下了。他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自已是为比赛加油的观众,而老陈就是决定输赢的人。自认识老陈的那一天开始,他们的角色就没有换过。尽管他不想当棋子,但现实一步步让他不自觉的成为老陈的一枚棋子,他无能为力改变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