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站有十几分钟,一辆警车停在众人面前,张队长探出头,命令道:“上车”。几个人一下愣住,他们实在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张队长,庄小义道:“愣什么愣,上车”。几个人才如梦初醒,纷纷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开出收容所,因为坐的是张队长的车,所以几个人呼吸都不敢大声,张队长也没有说话,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辆长途汽车站牌前面。张队长道:“几位,下车吧”。庄小义示意了一下,几个人下了车。张队长冲着庄小义招了招手,庄小义到了车窗前。张队长道:“临走时我送你一句话,不准犯法”。庄小义连连点头,张队长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向前开去,又拐了一个弯,消失在远方。
庄小义直到此时才长长呼了一口气,他望着几位,发现他们都用复杂的眼神望着他,眼神中困惑,迷茫,但更多的是佩服。庄小义说道:“你们这样瞧着我干嘛,你们自由了,我们自由了,哈哈”。突然,他大笑起来,几个人也跟着大笑起来,一股愉悦的发自内心的喜悦挂在几个人的脸上。
几个人重返回运都市后,恍如隔世,熟悉的街道又出现众人面前,之前因为几个人的钱都在庄小义的身上,所以他在车上买过票后又将钱返还给了他们,不过都多多少少差一点,几个人都推辞不要,第一自已能出来,全是庄小义的功劳,就算花钱办边防证,这些钱也是庄小义应得的,第二是他们的行李还都在店内,身上带的钱毕竟是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的钱都在行李中放着,只要到了运都市,一切都好办。庄小义坚决推辞,他们见庄小义执意要退钱,坚持了一会也就不再坚持。他们听了庄小义给他们讲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个个啧啧称奇,此时在他们眼中,庄小义几乎没有办不成的事,所以不要他们的钱也在情理之中。庄小义把钱给他们退了之后,自已却发愁的要死,刚上车时的那种兴奋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现在身无分文。中午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做其它的事了。
他们赶到原先的住的十元店时已是中午,几个人站在楼下,唐国强兴奋的对几个人说道:“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怎么样,一个月后又是一条好汉。”阿凡亚提道:“去趟收容站而已,不是死了一会”。唐国强道:“对我来说,就如同死了一会”。刘志锋道:“有些不对劲,招牌怎么没有了”。赵军道:“是啊,我记的三楼沿街挂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悦来客店’。
几个人心头一紧,加快脚步向楼上冲去,到了三楼,见原来门口玻璃上面写着‘悦来客店’的几个红字没了,向里望去,见整个过道的格局全变了,那些十块钱一间的房间面前堆满了各类杂物,全没有了之前的整洁。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他们几个堵住门口,不由一愣,脸上不觉生出戒备的神色,问道:“你们找谁”?林生修道:“这里原先不是一家旅店吗”?那男的说道:“那家店早就关门了,房屋老板又将房子出租出去了”。刘志锋道:“不是吧,一个月前还开着呢”。那男人道:“是啊,我也是刚搬来没多久”。赵军道:“我们的行李还都在店里呢”。那男的奇怪的打量他们道:“既然你们的行李都在店里,客店关门时怎么不拿走啊”?一句话问的几个人哑口无言。
几个人沮丧的下了楼,唐国强道:“这算什么事,怎么一个月就全变了”。庄小义道:“方有猛当时不是没被抓吗?说不定他给我们保管行李呢”。阿凡亚提道:“运都市这么大,去哪找他”?赵军道:“还有李行党,他比我们早出去二十多天,找到他更好了”。林生修道:“说的是,我们把他弄出去,他还欠我们的人情呢”。刘志锋道:“我还记的他的手机号”。几个人听了他的话,又都兴奋起来。唐国强摧促道:“那快打给他”。
刘志锋就近找到一个公用电话,开始拨号,电话那头传来盲音。刘志锋又打了几遍,还是不通,刘志锋冲几个人摇了摇头。唐国强道:“你不是记错号了吧”。刘志锋生气道:“我是学会计的,怎么会记错号”。林生修骂道:“奶奶个方有猛,奶奶个李行党”。庄小义道:“骂有什么用,他们怎么会想到我们会提前几天出去,而且又是一起回来”。赵军道:“现在怎么办,我的身份证还在行李中呢”。刘志锋道:“我的毕业证也在,没有证件,去哪找工作”?唐国强道:“我的身份证也在行李里放着呢,我还觉的放在那里安全,没有身份证,别说找工作,就是旅店人家也不让你住,让警察查到,还会被送去收容站”。
大家仔细一想,觉的他的话大有道理,紧迫的危机感又降临到每一个人的身上,五个人的眼晴又一直盯着庄小义。庄小义也没想到出去后迎接他们的是如此窘迫的局面,他刚才从楼上下来后本打算将几个人的钱凑一块紧着花还能维持个二三天,这二三天能把方有猛和李行党给找到最好不过,但显然自已把问题想简单了,没有身份证恐怕今晚就要沦落街头。他露出苦笑道:“我也没有办法,你们肚子饿不饿,先去吃饭吧,吃过饭后一起去人才市场找找,打听一下他们二人的下落,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今天会碰到”。几个人也觉得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
饭也吃的没胃口,几个人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尝着饭菜的味道,只要不饿肚子就行了。吃过饭后,几个人到人才市场转了一圈,今天的招聘会早就散了,几个人一直转到天黑,也没有发现李行党和方有猛的身影。
到了晚上,几个人不敢在人少的地方溜达,怕又碰到警察检查证件,虽然几个人有了边防证,但其中二个却丢了身份证,真让警察查到,又被送回收容站,那可真是窝囊透了。好在现在的天气不算太冷,夜市到十二点才散,几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地下人行通道,他们穿过通道时,发现通道里面居然扎堆了几处人,他们的样子和庄小义这一帮人一样年轻,有的人蹲着,有的人躺着,全然不顾地面脏乱,脸上写满了疲倦和失落。
庄小义他们几个蹲在地下通道的台阶上,唐国强乐道:“真够稀罕的,我以为我们哥几个够倒霉的了,没想到还有比我们更惨的”。刘志锋道:“不奇怪,身上带的钱花光了,又没找到工作,只好这个样子了”。阿凡亚提道:“今晚我们也呆在这里吧,这里还比较暖和”。庄小义道:“那也要呆在中间位置,这样无论从哪个入口有警察来查,我们都有足够时间逃跑”。林生修道:“我怎么感觉我们成了逃犯似的东躺西藏”。庄小义苦笑道:“你问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