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金管局此时到处充斥着忙碌的身影。庄小义脸上神色并没有感到一丝惊奇,从泰国开始,这样的场面便天天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再看到言云时,发现她几个月不见,身上的女强人气质更浓,举手投足之间,便让人生出威仪。他客气的庄小义握过手后,便将两个让进了房间。老陈望着屏幕上的盘面,对言云说道:“现在我对港币充满信心”。言云记的昨日二人的谈话,看了一眼庄小义道:“老陈不是很相信你吗”。老陈笑道:“就因为相信,所以才充满信心,庄小义一直看好港币,之所以出现昨天的抛售是因为刘连生逼他买跌,我已经命令志向公司全力买入港币,支持香港繁荣”。言云笑道:“老陈,你太精明了”。老陈笑道:“诸葛亮一生唯谨慎”。
庄小义望着盘面,情不自禁的问道:“你们想好对策了没有”?言云苦笑道:“对策还不是那么几招吗?提高拆借利率和银行利率,使交易成本增加”。庄小义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今日美元兑港币3个月远期升水250点,那些游资不可能现在就撤了,恐怕一直会僵持到十月”。老陈点头道:“不错,那些游资这么容易收手就不是这么难对付了,港府不可麻痹大意”。
此时,三人身边的操盘手突然道:“言小姐,刚才又发现一宗本港投行大举抛售港币”。言云道:“调过来”。老陈打开电脑,查了一下IP,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言云不动声色道:“是家业投行”。老陈道:“这个我早已列为重点观察对象,没想到他们果然出手了”。言云站起来,向外走去。老陈拍了拍庄小义的肩膀,说道:“有好戏看了”。
言云出了房间,拿起电话开始给李行党打电话,电话通了后,言云有些生气的说道:“行党,你当初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你只关注华尔街证券,为什么还要投机香港市场”。李行党道装作惊奇的说道:“有吗,言云,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人的造谣,我根本没有从事香港证券市场的投机行为”。言云道:“你撒谎,你电脑上的IP地址我知道,刚才我们监踪到从你电脑上显示抛售港币的纪录”。李行党有些怒道:“你监视我”。言云道:“我做的是金融监管,是合法的行为”。你们家业投行已经列为香港金融黑名单,警告书马上送达”。言云还要再说什么,电话‘啪’的挂断了。
收盘后,老陈,言云和庄小义从金管局走了出来。言云笑道:“陈先生,要不要我们去找个地方聊会”。老陈摇了摇头道:“免了,你聊天也是聊的金融,现在已经收盘了,我不想再谈和金融有关的问题”。言云道:“小义,你呢,我一直对你的事情很感兴趣,有些问题想仔细问你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呢”?庄小义摇了摇头道:“我和老陈还有事”。言云脸上显出些许难堪,但很快就恢复常态,说道:“既然你们都有事,那我就不勉强了”。
“言云”,一个愤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三个人望去,只见李行党怒气冲冲的从一辆汽车上下来,他来到三个人面前,一见庄小义,不由一愣,说道:“庄小义”。老陈笑道:“李行党,你不吃惊吧”。李行党‘哼’了一声,拉着言云道:“我找你有事”。言云一甩手道:“你干什么”?李行党道:“你现在我是我女友,我找你吃饭,怎么样”。言云见一向风度翩翩的李行党现在居然开如无赖,把胸一挺道:“李行党,你把我放尊重些,大公众场合你应当表现出你对女性起码的尊重”。李行党怒道:“你还提尊重,你监视我的电脑,你想没想到尊重了”。言云脸色有些愠怒道:“李行党,咱有什么事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你在大街上吵算怎么一回事”。李行党也不甘示弱指着庄小义道:“是我愿意吵吗?这个人,我早就劝你离他远一点,你不听,投资上你不听我的也就是了,感情上你也靠不住”。言云道:“你胡说什么,我和他只是朋友,你怎么这么小气呢”?李行党道:“我这是为你好,谁跟他谁倒霉,你知不知道以前一个女孩很喜欢他,结果呢,结果他害的人家被丢下海里,你跟他在一起,会有好报吗”。庄小义听了这句话,一转身,回到了车上,老陈轻蔑的冲李行党扫了一眼,说道:“李行党,你也算是一个人才,但你别觉得自已有什么了不起,别以为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要说耍无赖。你还差的很远,我之所以没有动你,第一我相信庄小义是安全的。第二,是看在言云的面子上,如果你再做出什么下三滥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李行党怒道:“陈志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会怕你吗?你有钱,我也有钱,你聪明,我比你还聪明,你能做出的事,我也能做,你能把我怎么样”?老陈嘿嘿一笑道:“李行党,你若不信,你就试试”。说罢,也跟着上车。
言云望着歇斯底里的李行党,他有些惊讶,他想不到李行党居然如此疯狂,之前他将自已的本性隐藏的那么深自已居然没发现出来,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李行党,我不和你吵,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吧”。李行党冷笑道:“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你不要干涉我所干的事情,咱们当初有协议,互不干涉对方的经营。言云道:“你想与整个香港,整个中国人对抗吗?你代表的又是谁的利益”?李行党道:“你要知道,香港在世人眼中可是一个自由市场,我代表的是民主和自由,亏你还是在外国名牌大学留洋的海归,想不到也是一个顽固不化的死脑子,除非你们政府下令将家业公司给封了,否则你们的警告只能是被称为所为自由香港的一个笑话”。李行党说罢这句话,一转身,向前走去。言云呆呆的望着他,心中充满别样的滋味。
庄小义望着盘面上平静如水的走势,呆呆的在思索些什么?老陈凑上前去道:“义仔,这两天市场怎么这么平静,是不是那些炒家退却了”。庄小义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他们只是等待时机而已,他们手中掌握着大量十月份的买沽期货单,政府的利率这么高,肯定会导致股票和楼市下跌,到时他们就抛出期指,然后平仓,尽管他们在港币上一无所获,但可以在期指上狠赚一笔。他们看准了政府稳定香港汇率的决心,所以将重点移到了期指上”。老陈点了点头道:“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信心了,如果市民信心撑不住,也跟着盲目狂抛股票,那么反倒成全了这些家伙”。言云道:“我爸爸已经命令所有在港的中资企业,必要是回购香港股票,而且近期内地打算减息配合这次行动”。老陈笑道:“这次那些想把香港当成提款机的人恐怕不但要失望,而且要损失严重了”。庄小义道:“老陈,你现在已经看透了局势,为什么不左右逢源,搭顺风车”。老陈望了一眼言云,耸了耸肩。言云道:“想搭顺风车的人不是没有”。说罢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忧伤之色,但很快又恢复常态。庄小义和老陈都知道他说的是谁,两人开始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