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欣的会诊终于有了结果,只是这个结果,让刘奕南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专家组得出的结论是:辛欣的脑细胞大量死亡,已无法通过重组、改路等进行修复,目前唯一可采取的办法,就是植入大容量的电脑芯片来替代,等于是让电脑来控制辛欣的身体,而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专家组提出的这个“治疗”方案,集国内前缘科技之大成,也只有总部这样的机构才有这个技术和实力,而且目前尚处在试验阶段,成功率也仅仅只有百分之十左右。尽管总部首长同意以科研项目的名义向国家申请专项经费,不收取任何治疗费用,但刘奕南还是选择了放弃,因为他不能承受任何失败的风险。
刘奕南又在京城逗留了一周。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他带着辛欣到长城、北戴河等地走了一圈,一路背着她走完了每一个景点,他真希望就这样一直背下去,和她一起走到生命的终点........
转眼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一天,刘奕南接到了劳教授的电话,劳教授兴奋地告诉他,第三代智能信鸽和配套的仪器设备研制成功了,让他亲自到京城去验收、接货。刘奕南找了个理由,让王柯铭、龙战进京接货,同时将劳教授一起接到龙泉。
劳教授到达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见到刘奕南后,劳教授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不顾旅途的疲劳和饥饿,立即亲自给刘奕南做了项目演示。因为之前刘奕南拿到了一只经劳教授改造过的信鸽,并通过“类比反推”破解了劳教授编写的影像代码,他和信鸽之间早就已经可以实现图像传输、实时共享,所以此时对劳教授的演示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和惊喜,更何况劳教授须借助仪器才能看到信鸽发回的图像,比他还差一个层次。
劳教授看到刘奕南心不在焉的样子,非常不爽,埋怨道:“刘总,刘先生,您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合你的意吗?”
“噢,没有,没有,很好啊!”
刘奕南也感觉到自己有点失礼,急切间找了个理由,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个传输距离,是否短了些,据我推测只能在几百米内有效”。刘奕南和信鸽之间,确实也只能达到这个有效距离。
“哈哈,这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劳教授说罢又来了精神,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拇指头大的东西,套到了信鸽的脖子上,讲解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到了,也有了解决的方案,你看,这是信号中继器,鸽子带上它后,传输距离可以增加到十几公里,完全满足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使用要求!”
“那就好!”
刘奕南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
劳教授看到他这副模样,还是不太满意,继续解释道:“我告诉你,这鸽子的智商达到了四岁儿童的水平,会讲四种语言,平时也可以给孩子当宠物,做家教什么的,用处可大了,简直是工作娱乐兼顾,居家旅行必备,窥私侦探必携!”
“……”
刘奕南本来还想辩驳两句,想想还是忍住了,说道:“劳教授,坐了一天的车,您也累了吧?我已备下薄酌,咱们一边吃,一边谈!”
劳教授虽然意犹未尽,但看到刘奕南兴致不高,只好打住,闷闷不乐地跟着刘奕南来到了山庄的餐厅。
宴席准备得很丰盛,刘奕南还特意上了劳教授最爱喝的陈年京都二锅头,并找来几个人作陪,你敬一杯,我敬一杯,气氛越来越好,劳教授也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话多了起来,时不时搜肠刮肚,吹嘘起他在分子生物学等领域的伟大成就,一直将自己抬到了爱迪生、牛顿、爱因斯坦等人的高度。
“劳教授,我再敬您一杯!”
刘奕南实在听不下去,开始频频敬酒,很快,劳教授就有点喝高了。
“刘总…感谢您的…资助!”
劳教授舌头已经开始有点打结,攀着刘奕南的肩膀说道:“你放心,钱…我不会让…你白花的!象这种鸽子,以后你想要…多少,我给…你…造出多少来!”
“谢谢劳教授!”
刘奕南一缩身,从劳教授的手臂里钻了出来,说道:“只是这些鸽子对我的用处不是很大,玩几次就腻了,上次拿回来的那只,我都送给孩子做宠物了!”
“呃!”
劳教授打了个饱嗝,指着刘奕南道:“你,骗人!要是没…用,你怎么舍得…投这么多钱?”
“劳教授,说句实话,鸽子不值钱,技术却是无价的。您可不可以将技术转让给我?价钱好说!”,刘奕南说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劳帮国。
“你小子,原来…一直不怀好意!”
劳教授敲着刘奕南的脑袋说道:“钱,我可以慢慢还你,想要技术,没…没门!”
“呵呵,那就再说,再说,干杯!”
刘奕南喝下一杯酒,突然说道:“劳教授,我出十个亿买您的技术怎么样?”
“十…十个亿?”
劳教授指着自己的额头,断然否决了:“你就是给我,一百个亿,我也…不卖!”。
劳教授自顾自喝了一杯,拍了拍刘奕南的肩膀,说道:“小子,你知道吗,当年,钱…学森,为什么回来?我告诉你…为国!老子,要是想发财,早就…出国了!老子就是要…做给他们看,那些什么狗屁院士……”
当晚,劳教授喝了个酩酊大醉,第二天,刘奕南又亲自陪着他去海也玩了一天,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劳教授才完全清醒过来。
晚歺就安排在海边吃海鲜,酒过三巡,刘奕南趁劳教授还清醒,直接切入了正题。
“劳教授,我觉得以您现在的这个成果,去申报院士完全没问题!”
刘奕南向劳教授敬过一杯酒后,郑重地说道。
劳教授看了刘奕南一眼,把头转向窗外,说道:“哼,老子才不屑与那些什么狗屁院士为伍!”
“劳老,话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