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小岛,充满着生机,也暗藏着各种危险,其中风暴就是一项。刘奕南来到小岛将近一年,期间也刮过几次台风,但风力都不是很强,避一避、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但是这一次,似乎与以往不同,就在傍晚时分,刚刚还风平浪静,突然间上空就聚集了一层层螺旋状的乌云,只见云层快速的翻滚、涌动,如千军万马从天而降,似乎要将一切撕碎、吸入苍穹,随着云层的高速旋转,海面上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刘奕南被这种强大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来不及多想,一头钻进了树屋当中,紧捂双腿,紧张地等待这场可怕的风暴降临。风,一波強似一波,挟持着暴雨倾泻而下,海水一浪高似一浪,以排山倒海之势覆席卷而至,整个小岛有如一个巨大的浮筏,在风暴中忽隐忽现……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风暴才逐渐停了下来,刘奕南看着已经消失的树屋,心里无比的凄楚,房子没了,衣服也沒了,所有的家当都在风雨中毁于一旦,看来又有得忙了!然而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在雨水中泡了一宿,如今是又冷又饿,急需食物来补充能量。
刘奕南在周围巡查了一圈,找到了几只海鸟的尸体,但到处湿漉漉的根本没办法生火,想来想去实在是无法可想,只得一狠心,剥下血淋淋的鸟肉就撕咬起来,一连吃了二只,感到恶心了才停下。吃完肉,身体还是发冷,想了想只能釆取最原始的办法,赤身裸体冲出树林,在海边狂奔起来。刘奕南先是绕着北岸跑了半圈,待转到南岸时,远远看去,只南岸的中央的凹陷处,似乎有一条船!
看到船,刘奕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迈腿就向前狂奔而去,直至船头才来个急刹车停下。扶着船喘息了几分钟,刘奕南才扯开嗓门大喊:“有?人吗?有...人...吗?...”连喊了几声,都不见有回应。“人呢?”刘奕南挠了挠脑袋,跑到船腰处较低矮的地方,纵身一跳,顺着侧面的轮胎和栏杆攀到了船上。
这是一艘铁壳船,船不大,长四十米左右,宽有六、七米,分三层,一层是甲板和库仓,二层是船员休息的地方,三层是驾驶室,后方设有一个小休息室。刘奕南在船上转了一圈,发现还是空无一人,不禁有点失望,跌坐在驾驶仓发起呆来,高涨的情绪跌落到了低谷。
刘奕南正在船上发呆,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过身,见驾驶室冲进了3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大汉,全身的衣服已经湿透,还滴着水。“干什么的?”大汉盯着赤身裸体、如野人一般刘奕南警惕问了一句。听到熟悉而亲切的华语,刘奕南一时愣住了,竟然忘记了回话。见刘奕南不答话,大汉又用岛国语言重复问了一句,刘奕南这才回过神,用已经生硬的华语答道:“我...我是...住...住在...这...这里...的!”
大汉见“野人”说的是标准的国语,甚是吃惊,上下打量了一番,表情逐渐缓和了下来,用华语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奕南见状,知道遇到了“亲人”,心里一酸,泪水禁不住在眼里打滚,过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的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听完刘奕南的陈述,船上几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又问了几个问题,算是基本弄明白了刘奕南的来历。
大汉安扶了刘奕南几句,安排他在驾驶室后方的休息室坐好,招呼其余2人下到了二层船仓,船仓早有2人在等侯,5人依次坐到床上,个个表情严肃。见人已到齐,大汉首先发话,分析了当前的处境,并提出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其他人在大汉说完之后逐个发表了意见,最后大汉将意见汇总,对方案做了一些调整,形成了最终的行动计划。
“上面那个人怎么处理?”等讨论完行动计划,一直跟在大汉身边的中年男子突然想起楼上的刘奕南,小声地向大汉提出了这个问题。大汉听后沉吟不语,似乎一时拿不定主意。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见状,急忙接过话题:“老大,听他的口音,应该是我们那边过来的人,还是带上他吧!”
“好吧,六叔,你去跟他说,顺便再审他一审,别弄出什么幺蛾子!”大汉点点头,转身对中年男子吩咐完毕,大手一挥:“大家赶快行动,争取中午返航!”。众人领命而去,分头忙碌了起来。
中年男子回到三楼船仓,对刘奕南笑了一笑,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问题,见他前后所述没有明显的破绽,这才将意思简要与他说了。刘奕南听说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小岛,自是欢喜万分,激动也握住这位“六叔”的手表达了谢意。六叔未置可否,拍了拍刘奕南的肩膀,自顾自的忙去了。
经过飓风的摧残,这条鱼船虽然面目全非,但除了船仓严重受损和电子设备彻底报废,船体和马达等主要部件却没有明显受损,经过5个人一个上午的全力抢修,顺利启动了马达。此时,所有的人,包括刘奕南在内,脸上都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起锚!”看着一浪高于一浪的潮水,大汉船长大吼了一声,众人纷纷跳下船,自动分成二组,一组负责拉揽绳,一组负责用棍撬,六人通力协作,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将船拖到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