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着名诗人宋之问将那一首《汉江》誊写出来之后,那一句,近乡情更怯,也不知道让多少的归家的游子引发了内心的共鸣。
别人且先不去说,起码易天启这个时候却明显感觉有些失落和彷徨。对于继承了原来那个易天启所有的记忆的他来说,这夏国王宫就像是曾经的地球,是那么的遥远而不可触及,而如今却仅在眼前,这让他不得不心生感触。
“启殿下,您稍等一下,容奴婢先行通禀一声!”领着易天启进王宫的小太监恭声道,“王上,启殿下门外觐见!”
“进来吧!”苍老而不失的威严的声音传出。
“儿臣拜见父王,愿父王万寿无疆。”易天启才进得殿内,就俯身跪下,拜见自己这位名义上的父亲。
“平身吧!”
“谢父王!”这个时候,易天启才有机会打量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名义上的父王。高坐在王椅之上的夏王此时已是尽显老态,苍苍白发之下的额头已经是沟壑纵横;半开半闭的眼眶当中,一双眼球显得有些迷离无神;黑色而庄重的王服并不能让他显得更有精神,反倒让他那臃肿的身子显得越发的无力。
父王的时日无多了,易天启在内心感慨。
待易天启站起身之后,夏王又叹了一声,道:“启儿,这十年苦了你了,为了寡人这无用之人,却是要你去那后华受罪。”
听夏王如此大打感情牌,易天启知道自己必须顺势而为,努力地挤出几滴眼泪,才装着很是感动地带着哭腔说道:“有父王这句话,那儿臣这些年所受的苦就算不得什么了,更何况父王送儿臣去后华那也是为我夏国着想,儿臣能承担那重任也是儿臣的造化,怎能还会抱怨这些年过得苦呢!”
“好,好,好!难得启儿你能够如此深明大义,倒叫寡人欢喜得紧!不过,这十年来你为夏国所立下的功劳那也是有目共睹的,怎么说寡人也该赏你才是!你且说说,要父王赏你什么才好?”夏王大笑着,说道。
“儿臣身为父王您的儿子,为夏国有所付出那是本分,儿臣不求什么赏赐。”
夏王闻言更是高兴,但仍佯装生气道:“有功赏,有过罚,这才叫赏罚分明。启儿你也就不要推辞了。既然你自己不选,那就由父王为你做主吧!呃……还得好好想想。”
沉默了一会,夏王才又开口道:“听说你在归国的路途中,可是好生生猛啊!居然领着五百士卒就将数千土匪给杀得全军覆没?”
易天启闻言,额头之上顿时冷汗凄凄,忙是躬身请罪道。
“儿臣僭越了,不该失了王家身份,亲自上战场与匪徒厮杀。不过领军之事都是夏校尉在主持着,儿臣不过是在一旁出了点注意而已。
“什么话,我易氏祖上也好歹是武将出身,你能够上战场杀敌,正是武力的表现,作为你的父王,寡人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夏王笑道,“启儿啊,你是不是学过武啊?”
“是的,父王!因为在后华的时候几乎时时刻刻都有人限制儿臣的行动,在闲来无聊的的时候,儿臣就跟侯中信学了几招花架子用来打发时间。”
“如此甚好,寡人也就不赏你钱财那些庸俗之物了,也省得咱们父子之间见外。”说罢,转头朝向自己身后的随侍太监说道,“小全子,你就领着启儿去王家宝库里选件称手的兵器吧!”
“诺!”那也已经上了年纪的太监的忙是躬身领命道,随意又转向易天启,“启王子,请跟奴婢来!”
易天启俯身拜下,高声道:“谢谢父王赏赐,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待到夏王点了点头之后,易天启才随着那被父王唤着小全子的侍奉太监去了。
…………
“为了一件兵器,却还要劳烦易总管您亲自引路,这可真是天启的罪过啊!”易天启朝着自己前面的内侍总管太监易忠全恭维道。
这易忠全,易天启是知道的。原本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孤儿,为了能有口饭吃,在七八岁的时候就阉了自己进宫做了个太监,而后因为为人机灵很能讨人喜欢,被那时还是个小王子的夏王所喜,也就一直跟在夏王的身边做了随侍太监,算算也有五十年的时光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可是这易忠全却能五十年圣眷不衰,甚至还被国君赐予了国姓,由此可见此人的手腕之非同一般了,易天启即便再自信,也不得不在此人面前小心翼翼,能恭维一下自然不会吝啬。
“启殿下,你这是在打咱家的脸啊,你是主子,咱家是奴婢,为主子办事本来就是做奴婢的本分,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算是麻烦?”易忠全笑了笑,道。到底是在宫中这谭浑水中沉浸了数十年的老人,自然不可能被易天启这翻恭维话给迷惑住。
“呵呵,瞧您老说的,别的不说,单是您侍奉了父王数十年就该让天启这做晚辈的敬重不是?……”
这一路,也就那么不到一里的脚程。易忠全硬是在易天启的可以奉承下,笑得乐呵呵的,尽管以他的作风并没有许诺什么,但也是对易天启的好感倍增。
“启殿下,我们到了!”
随着易忠全的话语落下,易天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眼前——
厚实而并不怎么高大的黑色宫殿前,一队威武而有气势的王家虎贲赫然站列。绕是易天启意志坚定,也差点被凛冽的杀气给震慑了心神。
易天启大致看了一下,这些侍卫竟有过百之数,而站列的位置也很有规律,可以说,只要这宫殿任何地方稍有异动,就可以保证所有侍卫在第一时间立刻投入到战斗当中。
这应该就是夏国最为精锐的百战之师了,只是这般王家虎贲也就五千之数。不然,若得如此虎贲十万,怕是早就横扫天下,一统九国了。
“易公公,您来了。小的见过公公!”为首的小队长,见易忠全驾临,忙是躬身、抱拳见礼。
“嗯,这位是十八王子启殿下,昨天才归国。”易忠全指了指易天启,道。
尽管易天启的在夏国名声不显,也比不得那些受宠的王子,但毕竟也算是主子。这些王家虎贲纵然有些傲气,也不敢失了礼数,忙是一起下拜见礼,高声齐喝:“见过启王子殿下!”
这阵势倒是有些气势,但易天启自己也曾圈养了百来号孤儿,倒是有些经历,也没有被吓住。摆了摆手,示意这些侍卫起身。
“易殿下才归国,王上说要赏件宝物,命咱家陪着过来,你们先各自散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招呼完那些个侍卫,也朝着易天启说道,“易殿下请稍等一会,咱家这就给你开门!”说罢,掏出一把粗大的金钥匙,朝着拿厚重的石门孔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