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叔,这几天哥哥来了吗?”
“我也正想跟姑娘说说这事呢。”祁叔放下算盘,把我拉过去,悄声问道:“姑娘,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我摇摇头:“说实话,祁叔,我也不知道。怎么这样问?”
祁叔压低声音说:“以前姑娘和公子每天至少会来一个,要是都没有过来,至少秋儿姑娘也会过来问一问,这不,这次这么多天了,不仅公子和姑娘谁也没过来,就连秋儿姑娘也没有来过,前天我就差了阿旺过去看看,谁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门口还有一些官兵把守着,吓了阿旺一跳,就说上去问问,那些个官兵倒也和气,只说接了姑娘和秋儿姑娘去了晋王府,还嘱咐我们见到公子了可以告诉他姑娘在王府,叫他不要担心。”
顿了顿,祁叔继续说:“我觉得这事倒是蹊跷,接了姑娘住王府也不用派兵把房子都看守起来吧?”
“祁叔,谢谢你记着我们兄妹几个,我们没事的,怕是王爷担心哥哥不知我们去向担心吧。”我皱了皱眉。
“那公子他…”祁叔问道。
“哥哥是回家祭拜家父了,祁叔不必担心,如果哥哥回来了,劳烦告诉哥哥我们很好,在朋友家玩呢。”我想了想又吩咐道:“哥哥回来就说叫他也先不必回家住了,我和秋儿也走了这么几天了,家里怕是乱的不成样子了,等我们打扫干净了再找他。”
祁叔点了点头,嘱咐我:“姑娘,公子这几天也没在家,凡事都要留个心眼,要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祁叔,明白吗?”
“祁叔,你就放心吧。我呀就担心这段时间不是太有空来店里。”
“姑娘就放心吧,有我老祁在,店里的事姑娘就不必操心了。”祁叔拿过账本:“姑娘可看看,这段时间就算你们都没在,这飘香楼我们也打理的稳稳妥妥呢。”
我推开账本,对着祁叔撒娇道:“祁叔,有您老在这帮我打理着,我还有什么担心的呢,就怕要您多担当些罢了。”
“丫头,你就放心吧,要不是飘香楼和姑娘,我们这些老骨头只怕早就入土为安了。”祁叔感慨的叹了口气。
“祁叔,可不许您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伸手捂住他的嘴。
“姑娘还是快上去吧,倒不要叫人家等久了。”
“倒是好久没喝过你泡的茶了。”晋王慵懒的靠在了躺椅上:“你现在人就在我府中,我却没有口福,非要到了你这飘香楼才能喝上茶呢。”
我扯了扯嘴角,淡淡说道:“王爷这话说得,倒是王爷府中的丫头们手太巧,哪里轮得到若莹插手插脚呢?”
“赵姑娘的茶可是要收钱的,在家没事我就喝,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该喝不起了呢。”
“王爷”我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可别拿我开玩笑了。”
“我想每天都喝你泡的茶”他的手轻轻盖住了我的手:“可以吗?”
我急急抽出自己的手,笑得勉强:“王爷只要说一句,若莹哪敢不给王爷泡茶呢?”
“不是一次两次。”他顿了顿,眼神愈见幽深:“是一直,是这一辈子。”
我猛地抬眼看向他,他什么意思?难道……
“回去吧。”他喝完最后一口茶,站起来对我说。
我点点头,他伸手过来抓住我的手,不容我挣扎。
好吧,我承认我傻,我就真的这么任他抓着手一直回到了王府。
“爷,可回来了?还没用膳吧?”紫的声音越来越小,顺着她的眼光,我看见了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娘的,今天我怎么总被人看见这一幕,先是林辰,现在又是紫。
晋王轻轻放开我的手,应道:“吃过了,你们都吃了么?”
我斜眼过去,KAO,这么温柔的语气,你情人啊?
“紫儿等了王爷好久,也没见回来,就和别人先吃了。爷,现在准备沐浴么?紫儿让他们把水准备着呢。”前次跟我吵架的气势早不知哪去了,现在说话温柔的似乎快要滴出水来了。
“好”。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我先送赵姑娘回去,你先把东西准备好吧。”
紫瞅了我一眼:“是,紫儿先下去了。”
“怎么了?从飘香楼回来就一直不说话,倒是你自己说要过去看的啊,这样子,怕是今后都不必去了吧?”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啊?”我愣了愣,扯了扯嘴角:“没有啊,这不好好的。”
“是好好的,只是一直不说话,想什么呢?”他语气软了下来。
我终是语气抖抖的问了出来:“王爷,您说,我哥哥到底去了哪里啊?”
“也没有去过酒楼吗?”虽然是疑问句,不过他的语气可是很肯定的。
“你找我哥哥有事吧?”我淡淡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哥哥?”他顿了顿:“并没有,只不过是因为外面不太平,接你过来住几天罢了。”
他不愿说呢,我笑了起来:“那可真是麻烦王爷了,现在倒还好,也不见得多不太平呢,我和秋儿也叨扰了一阵子,怕是该告辞了。”
幽深如墨般的眼睛牢牢锁住了我的眼睛,想转头却挪不开视线,我感觉自己打了个寒战,浑身不自在。
“给我好好在这呆着,我说让你走,你再走。我没说,你就别指望。”冰冷的语气就像冰柱般从头顶砸来,没等我说话,他转身便走。
“那你一辈子都不说叫我走呢?难道我还一辈子被关在这牢笼里?”我的怒气也被激起,你什么都不说,我明知道你是在找哥哥,到底怎么回事我也该有知情权,就用什么外面不太平来搪塞我;对我又时而温柔时而冰冷,叫我怎么也猜不透你的心思;我是一个人,又不是你的一只小狗,高兴了哄一下,不高兴了直接丢到一边。
他蓦的转过头来,脸色铁青:“我一辈子不叫你走,你就给我一辈子在这牢笼里好好待着。”
奶奶的,这个神经病,我骂骂咧咧的往回走:“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不让我走我就真的走不了,老子今晚就走。要是没有你,我哥哥早就出现了,就算真有什么问题,我们自己家的事也自己解决了。”
“云儿怎么了?不开心么?”前方传来温柔的问话。
我抬起头,风喙一身红衣,斜靠在前面回廊柱子上,面含微笑,夜风拂过,几缕长发随风飞舞,说不出的妖媚,说不出的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