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原本是河间府肃宁县的一个市井无赖。少年时成日打架斗殴、赌博酗酒,百无一能,大字不识得一斗。赌博输了老本,拿不出钱来,叫学驴叫、学狗爬,这无赖一一照办。成日流浪,不事营生,终非长久之计,他听人说进宫里当太监能有富贵出头之日,于是一狠心,他来了个“自宫”,变得七分似男,三分似女,但似乎并没有彻底;也许正因为如此,才为他日后发迹提供了极重要的条件。这时他已近二十。像这样岁数的自宫者要充当太监是不易的,阴错阳差,居然被宫里收纳了。魏氏进宫时,改姓名为李进忠。由于善于察言观色,阿庾奉承,便一步步升上去,天启小皇帝朱由校即位之时,魏阉已年近五十。但白胖白胖的,敦敦实实的,—点也不显年纪。说起话来一副公鸭嗓,故意细声细气的;走起路来佯装扭捏之态,专讨皇帝和宫中妇人的欢心。
一向能见风使舵的魏阉不仅有极强烈的权力欲,而且还有极恶毒的报复心。他对于想阻止他实现权力欲望的左光斗等大臣恨之入骨,时刻没有忘记要把自己的对头置于死地。他利用美色操纵天启小皇帝,并使出百般本事讨得小皇帝的欢心,并由此步步高升。他投朱由校所好,成日领着小皇帝或是射猎,或是玩狗,或者听戏,或者逛街,把朱由校侍候的舒舒服服的,认为魏阉是天下第一大好人,觉得他是名副其实的“忠贤”。于是小皇帝对魏阉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程度。不出一两年工夫,魏阉就把他的主要对手谋杀了。而后他又攫取了执掌特务机关、杀人不眨眼的衙门——东厂的大权。这样一来。魏忠贤在皇宫里—跺脚,整个北京城都打哆嗦,那些想升官发财的无耻小人,纷纷拜倒在他的脚下,内阁大臣等与魏忠贤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都认了宗亲。同时,效忠、颂扬魏忠贤的书疏多得不可胜数起来。有的请封魏阉为上公、为王;有的请封魏忠贤为公、侯、伯;有的请赐魏忠贤第宅、铁券;有的呼魏忠贤为“九千岁”。趋炎附势的各色人等,在这些效忠信中,面目毕露。更叫魏忠贤不可一世的是江南江北、京城内外竟有一大帮马屁精、握有文权的地方小宵之徒纷纷为魏忠贤造生祠,这是明朝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发明创造,更是明朝政治史的奇耻大辱。魏忠贤天天陶醉在这些里面。不几年工夫,以魏氏为核心的阉党就这样结成了。
从天启元年到天启七年,由于魏氏专权,皇帝昏暗,正直的有作为的人士几乎被杀戮殆尽,即使末遭杀戮的,也被流放削职。这样,魏忠贤就更加肆无忌惮,奔向权力顶峰的道路更是一无阻挡了。无耻文人陆万龄奏请改忠贤生祠建在京师太学的旁边,每年像祭祀子一样,让学生去三跪九拜。这个无耻的提议,竟然被皇上批准了。魏忠贤又被晋爵为上公。他的侄子魏良聊被授予铁券。他的孙子晋爵为文平伯。魏氏全家达到了不能再高的权力峰巅,就差他自己没当皇帝了。
物极必反,朱由校短命,按遗诏朱由检为皇帝。朱由检即帝位后的第一件得人心的大事就是扫荡魏阉集团。这真是太阳照,冰山倒。朝廷大臣和各地士绅纷纷弹劾魏阉及其走狗的罪状。先是皇帝发布命令,把魏忠贤逐出北京,让他回凤阳去给皇上看祖坟。后来他自知自己恶贯满盈,皇上不能饶他,士大夫百姓也不能饶他,上吊自杀了。
历史点睛
阴谋家,在一般人脑子里是城府精深、满腹经纶的非常人物,其实也不尽然。权力具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它可以使一个市井无赖成为地地道道的阴谋家。明代宦官魏忠贤即为其中之一。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中国历史上如此一个穷凶极恶的政治流氓,也终于没有逃脱历史的惩罚。
企业领导人必须注意的一个问题是,绝对不能让某一个人拥有太多的企业权力,否则就会产生相当严重的后果。正所谓现代企业中所有的权力必须有相应的监督机制,只有完善的制度才能造就真正的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