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张了张嘴没有说上来,心想这以后的事情谁能预料得到呢。
月儿见状鼻子哼了一下道:“怎么样,说不上来了吧?我告诉你赵先生,别看我月儿是贫苦人家的丫头,但是我能吃苦,能干活,还能给你生儿子,不像那些娇小姐整天就知道养尊处优,闲得就像是一个花瓶似的。对了赵先生,我问你,我月儿长得比那个小姐差很多吗?”
玉林摇了摇头。
“这不就结了!”说到这儿月儿敛起了笑容,“实话跟你说吧,赵先生,我月儿也不是一个嫁不出去的主儿,傅小姐的哥哥纠缠我你也知道,可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他?道理很简单,就是因为他傅家少爷不学无术,不但没本事,而且品质还很坏,谁要是嫁给他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的。可是你赵先生就不同了,你不但本事大,而且用情还非常专一,不管你今后有几个女人,我相信你都会对她们好的,这就是我愿意嫁给你而不愿意嫁给傅家少爷的原因。”月儿说完便看着玉林,等待着他的答复。
“月儿,其实我也很喜欢你!”玉林缓缓地说道。“真的?”月儿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还记得仁和堂前我差点把你撞倒那次吗?”玉林问月儿,月儿使劲地点了点头。“当时我看到你那股子有点野性的泼辣劲,心说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妹妹该多好啊!”
“什么,妹妹?”月儿的脸上顿时显得十分失望起来。
“是啊!当时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后来你去仁和堂给你娘抓药,我一见你就觉得非常亲近,所以你让我给你娘看病我就同意了。”玉林说到这儿,看见月儿的眼睛里似乎有泪水要流了出来。
玉林心里有些不忍,于是转移了话题,“不过这次我被嫣红的哥哥赶出来住到你家,我对你又有了新的感觉。我觉得你虽然泼辣厉害,但是却很讲理,而且干起活来是又能干又利落。一个男人要是娶了你,那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就这些?”月儿问玉林。
玉林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动情地说:“不只是这些。这次我生病,你不顾一个姑娘家的羞涩,毫无顾忌地给我搓拭身体,这让我当时是十分的感动。”听到这儿,月儿难为情地笑了,“你可别多想啊,那是郎中交待的,我那么做不过是为了给你治病。”
玉林也笑了起来,“我知道。不过正是由于这件事,我发现你月儿一旦用起情来,就像那炉中的炭火,热得让人有些害怕……”“赵先生,我让你笑话了?”月儿不安地说。
“那倒没有。”玉林温和地一笑,“我是说,你月儿一旦用起情来,怕是连铁都能熔化掉。”“哼!那才刚到哪儿!”月儿鼻子哼了一声然后说道:“赵先生,你知道你生病的那天晚上,我想干什么吗?”“干什么?”玉林一直都想知道月儿那天晚上究竟想干什么,见月儿提起了这事,他便追问了起来。
月儿憋了一会儿艰难地说道:“那天晚上……我是想把自己交给你!”哦!——月儿的话果然没有超出玉林的猜想。不过月儿接下来说的话,更让玉林惊愕了。
“那天晚上我是带着一把剪子过来的,我心思你要是不要我的话,我就只好死在你面前了。”
玉林呆了半晌然后说道:“月儿,你这是何必呢?我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月儿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赵先生,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也是没办法,我真的已经离不开你了……我没有退路了!”
月儿的话强烈地震撼了玉林。他没想到看似野性泼辣、倔犟刚强的月儿,内心却是如此的痴情、柔弱,为了他玉林居然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面对这样一个痴情、贞烈的女子,自己要是拘泥固守着一些冠冕堂皇的道德伦理纲常而使她走上了绝路,那自己就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罪人!不对,应该说自己就不是人!
想到这儿,他过去一把将月儿揽在了怀里,月儿随之也紧紧地抱住了玉林,扑簌簌的泪水浸湿了玉林胸前的衣襟。
过了半晌,月儿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问,“赵先生,这么说你同意娶我了?”玉林用手拭去月儿脸上的泪水,郑重地说:“月儿,我娶你,我一定要娶你!”玉林这么说的时候,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淌落了下来。
“那……那要是傅小姐不同意怎么办?”
“不会的,傅小姐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不会那么狠心绝情的。她要真是那么一个人,没有她倒也罢了。你说的对,人不能仗着自己出身高贵又有钱,就不顾忌别人的情感和感受。”
月儿听了这才破涕为笑。
月儿上炕把被褥铺好,然后红着脸说:“赵先生,我们歇息吧,今天我就和你一起睡。”“月儿,你……”玉林顿时心慌意乱起来。
“放心吧,这件事我娘同意。”月儿一边说一边开始解衣裳,“既然我月儿早晚是你赵家的媳妇,早一天晚一天又能怎样?你是一个男子汉,今后还要干大事情,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婆婆妈妈的。”
当月儿解开了红布兜兜,霎时月儿的两个白兰瓜似诱人的奶子便展露在玉林的面前。玉林哪见过这种阵势,顿时浑身燥热,血往脸涌,大脑里是一片空白。接下来的事情,玉林一切都变得身不由己了……
嫣红回到傅家大院后,就把找到了玉林的事情跟她娘说了。嫣红娘奇怪道:“既然找到了,那他为什么没跟你回来?”嫣红恨恨地说:“人家不回来,得明天用车去接才回来。”
“怎么,那个赵玉林的架子就这么大,没车接就不回来?”
“不是赵玉林不回来,是那个杨月儿从中作梗,说赵玉林要是就这么跟着我回来太没面子了,她让咱们派个有头脸的人赶着车去接。”嫣红气哼哼地说。
嫣红娘有些糊涂,“这玉林回不回来,管她杨月儿什么事?她凭什么不让赵玉林回来?”
“娘,你怎么还听不明白?是那杨月儿不愿意让赵玉林回来。我已经看出来了,那个杨月儿已经缠上了赵玉林。”
“哦,是吗?”嫣红娘很是意外,“这赵玉林才去她家几天,她就看上了他?”
“这有什么奇怪的,那个赵玉林太招风了。”
“那……那你还嫁给赵玉林吗?”嫣红娘开始担心地说。“嫁,怎能不嫁呢?我要是不嫁,不就便宜了那个杨月儿?我就不信,凭我傅嫣红还斗不过她一个野丫头!还有那个赵玉林,等我嫁过去后,看我怎么调理他!”傅嫣红咬牙切齿地跟她娘说。
晚上傅山回来,嫣红娘又把嫣红跟她说的话跟傅山复述了一遍。傅山听后暗忖道:看来还是陈掌柜看的准,这赵玉林是太抢手了,如果他和嫣红的事再拖下去,估计这赵玉林也就不是我傅山的女婿了。想到这儿,傅山对太太说道:“明天玉林回来,咱们请几个人过来,晚上就把这件事给定下来。”
早上吃过饭不久,傅山就派陈掌柜过来接玉林,翠儿引路,赶车的还是余四。
听说玉林要走,月儿的爹多少有些惋惜,他惋惜的是这玉林一走,家里的嚼头又跟以前一样了。铁头也不愿意让赵玉林走,他还想让赵玉林教给他武艺。只有月儿娘心里有数,她知道女儿已经许身给了玉林,用不了多久,玉林就会把月儿给接过去。对于玉林这样的女婿,月儿娘心里是一百个称心满意。
虽然玉林已经接纳了月儿,但是现在玉林要走,月儿的心里还是依依的不舍,西屋里月儿抱着玉林一直在流着泪。玉林亲吻着月儿的秀发安慰道:“月儿,别这样,我又不是一去就不回来了。傅家大院离这儿不过几里路,以后我隔三差五就回来看你。不为别的,就为了你娘的病我也得过来。”
“就为了我娘的病?”月儿不满意地问。“不只是你娘的病,还有你,我现在也离不开你了。”玉林边说边抚mo着月儿那窈窕曲美的身躯。“讨厌!”月儿羞赧地捶打着赵玉林的后背。
陈掌柜一见玉林,满面笑容地抱拳施礼道:“哎呀,赵先生,你可让我想得好苦啊!你这连个招呼都不打,人就不见了。”玉林歉意地抱拳回礼道:“陈掌柜,这都是在下的不是,还请您多多见谅!”
“没什么,没什么,这事不能怪你。怎么着,赵先生,咱们走吧!”陈掌柜询问道。赵玉林点点头,从月儿的手里接过来包袱,接着便跟月儿的爹娘打招呼道:“大叔,婶子,我走了,这些天打搅你们了!”
“赵先生客气了。”月儿爹说道:“以后没事就过来坐坐,过来陪大叔喝点。”月儿娘叮嘱道:“赵先生,以后你可得常来啊!”月儿娘是在替女儿说话。铁头也喊道:“赵先生,你得过来教我武功。”
赵玉林摸着铁头的脑袋一一点头答应着,“放心吧,我隔三差五就过来一趟。”赵玉林说完看了一眼月儿,便转身和陈掌柜往外走。
月儿站在院门外,随着马车车轮的滚动,两行热泪又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