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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3、进军湘北

当北伐第二期作战即将开始的时候,唐生智以北伐军前敌总指挥的名义发布了《关于北上伐吴的布告》,一方面宣称北伐的目的是“以悲天怜人之精神,承先总理之遗嘱,投履而起,奉命前驱……志在倒吴”;另一方面告示,一旦战争开始,难免对民众利益有所损伤,“惟愿相与监督,完成兵民结合之功”,希望群众给予谅解和支持。这实际上是一篇群众动员令。

1926年8月18日,总司令部下达了总攻击令,蒋介石、邓演达、加伦以及长沙两百多个团体举行大会,欢送北伐军前敌总指挥唐生智率军北上伐吴。唐生智督率第四、七、八军数万名官兵,在工农群众配合下,分途向敌汨罗江防线各据点发起了进攻。

唐生智为了全力以赴进行北伐,让湖南省政府军事厅长张翼鹏代他行使省主席职权。张翼鹏,湖南株洲人,长唐生智13岁,清末秀才,曾留学日本,毕业于士官学校骑兵科。后加入同盟会,参加辛亥革命。民国初年,任保定军官学校战术教官。以后又力赞创建黄埔军校,并任炮科主任。北伐开始后,又任北伐军前敌总指挥部总参谋长、湖南省军事厅长。唐生智信任他、尊重他,以师礼待之,便委托他掌管湖南军政大权。

当时,北军在汨罗江防线布置了近十万人的兵力,以宋大霈、余荫森、蒋锄欧、董政国、邹鹏振、李倬章、陈嘉谟、陆氵云等将领担任守卫任务,重要渡口布满了地雷、刺钉、电网等障碍物,将汨水南岸各渡口所有船只全部毁掉或掳走,以阻止北伐军渡江。他们以为这样一来,汨罗江防线就有如金城汤池、铁壁天堑,是任何人都攻不破的。

可是,北伐军以正义之师和高昂的士气,加上广大群众的支援,毅然向吴佩孚这支“不可战胜”的军队发起了冲击。8月19日,第四军经过激战,将平江城内之敌完全肃清,敌守将陆氵云被迫自杀。与此同时,唐生智亲临白水至新市一线督战,指挥左纵队第八军抢渡汨罗江。20日拂晓,第八军向汨罗江北岸发起猛烈攻击,一时间,江之两岸,炮火连天,形成火网,冲锋号声和枪炮声震天动地。北伐军将士不顾生死,前仆后继,徒涉过河,死伤很多,浮尸漂流,江水为血染红,各师仍陆续渡江。何键第二师二十六团首先渡河,经多时激战,凭炮火掩护和群众援助,终将敌顽强阻击之江防部队击溃,紧接着清除地雷、电网,抢修浮桥渡江。到中午时分,占领了桃林市,从敌军手中夺得不少枪枝弹药。第二师三十四团在排除铁路附近电网后,渡过汨罗江,沿武长路向黄沙街推进。然后在二十六团配合下,将守军叶开鑫、宋大霈部击溃,俘敌四百余人,叶、宋乘车败走。北伐军占领黄沙街。同一天,第八军李品仙第三师的先头部队也渡过汨罗江。一举击溃了关王桥附近之敌。第四师已过江的部队,进占大荆街。

21日,唐生智命令第八军分三路追击敌军。第一路第二师所部由黄沙街向新墙河、破塘口前进。敌军守将宋大霈、董政国、余荫森各部在新市、浯口、长乐街等处受创后,即行退却。第二师两个团进抵新墙、破塘口后,因铁桥已被敌军炸断,一时无法过江,便与敌隔河对峙。第二路为第三师,由关王桥经杨林街向长安桥追击。21日午后,抵达桃林,于桃林街以北地区与平江溃敌约一个团相遇,将其全部包围缴械,并连夜进行追击。途中与宋大霈部发生激战,第三师先败后胜,逼宋大霈部退却。第三路为第四师,从大荆街出发,向筻口挺进。与敌军董政国部激战二个小时后,将其击败,便占领了筻口地区。

北军汨罗江防线一破,湘北重镇岳阳又岌岌可危。然而,他们不甘心败退,又在新墙、破塘口等地赶修防御工事,以固守岳阳并待援反攻。21日下午,唐生智命令第八军何键师四个团抵达新墙河附近,第二十六团首先向新墙之敌进攻。第二天拂晓,该师二十六团、三十四团渡过新墙河,向破塘口合围,北军顽强抵抗。北伐军经过三次冲锋,终于攻破其防御阵地,迫敌退却。何键部紧追不舍,毙伤敌军约一百人。

第八军将士在当地群众带领下,爬山涉水,出其不意地将岳阳城内之敌四面包围。担任攻城任务的是何键师第三十四团和李品仙师第八团,由何键任攻城指挥。22日清晨,开始发起攻击。岳阳一带民众纷纷拿起锄头、铁锹,配合北伐军迎敌,与敌军血肉相搏,他们还遍树青天白日旗,对敌形成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敌军四面楚歌,无心恋战,准备撤往湖北。湘、鄂军队争先逃命,为抢夺交通工具发生冲突,鄂军只顾自己,不让湘军乘火车赴鄂。于是,叶开鑫部湘军两千余人愤而倒戈,向北伐军第八军投诚,一部分自行逃亡。

当天下午,岳阳即被第八军占领。北军宋大霈、余荫森部乘火车仓皇北逃。第八军李品仙部奉令在五里牌车站进行阻击,该部尚未部署完毕,北军第一列火车即疾驶而来,李品仙下令用火炮对之进行攻击。由于炮手慌张,未能击中车头,仅将列车后半部之车辆击毁脱落,前半部分车辆竟冲过车站兔脱而去。接着,宋大霈率司令部成员、军官团以及直属部队乘第二列军车而来,见北伐军截击,未到五里牌车站即纷纷下车向江岸方向逃窜。李品仙部即对其进行包围攻击。除宋大霈率一部分脱逃外,伤亡及被俘官佐士兵达千余人,弹药辎重全部被北伐军截获。

在第八军攻克岳阳的同时,第七军先头部队到达羊楼司附近,第四军也攻占了通城。通过汨罗江会战,北军损失过半,被俘官兵达七千一百余人,残存部队则退守蒲圻、汀泗桥一带。仅第八军就俘敌五千余人,缴枪三千多支。这样一来,吴佩孚势力及粤、赣军残部,全部被逐出湖南,北伐军前锋进入湖北境内。

北伐军在一个星期之内就攻破了北军苦心经营的汨罗江防线,扫除了湘北之敌,把战事推向湖北。这与前敌总指挥唐生智运筹帷幄、北伐各军紧密配合是分不开的,广大民众的积极支援则加快了胜利的步伐。为了褒扬唐生智的指挥之功,23日,蒋介石特致电嘉奖,接着,又将第一军第二师炮兵营调归唐生智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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