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两声,客厅里,进来的人好象放下了两件很重的东西。跟着听见父亲严厉的声音:“朋友是真的找麻烦来了?”
我和母亲姐姐还是第一次听见父亲这么严厉的声音,不知道对方放下了什么,令父亲动了真气。
母亲看我和姐姐一眼,说:“你们两个好好在房里待着,我出去看看你们父亲!”
我和姐姐点点头。
母亲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大敌当前,一向自私自利胆小如鼠的母亲居然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好象为这一刻,她积蓄了几十年的勇气。
我看着姐姐,姐姐也看着我,两个人都竭力掩饰心里澎湃的情绪。
姐姐替我拉一下被子,平静的说:“傻根,你一个人好好的休息,我出去看看爸爸妈妈。”
“恩!”我压抑住自己的眼泪,笑一笑,对姐姐说,“你去吧!”
姐姐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吸了一口气,排除杂念,默默的运转‘五步功’,那体力就象雨后的春笋,一点一点的向
外面生长。
毒已经解,不过时间长了,手脚身子一时间恢复不过来而已。
我知道这个东西急不得,一急,体力恢复得更加的慢。
在父亲跟别人谈判的时间里,我足够让自己的体力恢复。
我收敛心神,眼观鼻,鼻关心,心存丹田,一股真气缓缓的运转起来。所过之处,全身说不出的舒畅。
貌似我这一次阴差阳错,真气这一运行,变得更加的纯净。
我正在享受似的运行真气,只听见地上‘哎’的一声,张杰醒过来了。
我听见他坐起,摇头,伸展懒腰,想必他也是全身提不起一点点力气。
屋外,父亲好象已经跟别人动上了手,听不见拳脚相交的声音,却听得见急速的风声。
为什么那些人还不倒?
‘醉八仙’被他们破坏了吗?还是他们自己有解药?
可的一声,我听见后门响了一下,有人打开了门,轻轻的走了进来。
前后夹攻!
我晕,这次是动真的了。
脚步声向我这边走过来,门慢慢被推开,露出一如花的脸:清清!
我眯着眼瞄着她,心境空明。
我的真气已经运行了一大半,我缓缓运转,并不急着收功。要对付清清,我不费什么力气。
张杰也看见了清清,清清没有害怕,反而推门进来了。
张杰说:“为什么现在才进来!”口气很不友好。
清清的脸色几乎变成死灰色!
“好了,快找东西。!”张杰站了起来,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我师傅真是老奸巨滑,娘的,不知道咋的,我竟然睡着了。”
清清立刻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动作很熟练,专业!
我不动声色。
对付张杰,我没有把握。外加上这个帮手,我还是有把握才出手。
“床上有人!”清清低声说。
张杰一个箭步过来,带起一阵惊风。
他一把撩开被子,看见了晕迷的我。
我用’五步功‘护住心脉’,几乎没有呼吸。
一阵少女的体响幽幽的钻进我的鼻子,我已经被清清轻轻的一提,背在了她的玉背上。她纤纤身腰,力气还真不小。
张杰当先领路,悄悄的走向后门,打开门,让清清把我背出去。然后,他关好门,又转身回去。
我睁开眼,看见一截雪白的脖子,几丝秀发撩得我脸上痒乎乎的。
我的‘五步功’在全身运转完毕,我体力澎湃,更超过以前。
想不到这一中毒解毒倒提升了我的‘五步功’功力。
我心存一念,真气下行,清清的脚步一窒,我的体重在一瞬间增加了一小半。清清把我的身子朝上提一提,仍然飞快的赶路。
她居然没有任何的怀疑。
体香幽幽,我心里享受得很。几只熟悉的大蚂蚁又在我的心里爬来爬去!
我伸出嘴唇,挨近清清的脖子,轻轻的一吻!
清清偏一偏头,以为我的头在奔行中垂下去,嘴唇无意中碰上了她的脖子。她一连偏几次脑袋,我的嘴唇还是吻在她的脖子上,而且,我还伸出了舌头。
清清的背脊立刻僵硬,脖子也僵硬,她突然将我一丢,我双腿夹在她的腰上,双手攀住她的香肩,笑西西的说:“猪八戒背媳妇,清清美女背帅哥,一样的诗情画意。”
清清又急又羞,路上,已经有闲人在看着我们
我在这一带长大,没有人不认识我。
大家都知道我的恶名,都远远的笑看,没有人敢上来说三道四。
清清竭力的把我丢了几次,想把我从她的背上放下来,却哪里能够。
我笑西西的说:“喂,你这个恶女,你到底放不放我下来,你不放我下来,那,那,那我只好自己下来。”
清清反手一肘,向背后一撞,希望把我撞下来。
我摇摇头,真是自不量力。我捏住她的胳膊,微微一用力,她的手就垂了下去,再也使不出力气。
我说:“你是谁啊,跑到平五来偷男人,快放我下来,求你了,快放我下来,我要回去。”
清清突然不动,双肩抽动,嘤嘤的哭了出来。
我看折磨得她也够了,西西一笑,说道:“你不哭,我就下来。”
清清立刻收声!就好象刀砍断了哭声,干净利落。
远远的,宽阔的马路上人头涌动,象波浪一样潮过来。
为头的,正是夹着双拐跳跃而行的杨七郎,他的旁边紧跟着潘军官,还有平五街上的农民,一些找过我父亲看病的,一些没有找过我父亲看病的,冲在最前面的一批人,不是我麻将馆里的小弟,也不是丑牛他们一大帮人,而是我平时欺负的同乡!
他们接到消息,有人从城关镇下来,听说是道上混的,来找我家的麻烦,大家立刻行动起来,在杨七郎和潘军官的带领下,手里拿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武器,前来帮忙!
清清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一定想不到在平五,我有如此深厚的影响力。
其实,我知道,我的影响力只有在道上混的人听,其他自发挺身而出的农民们,都是因为我的父亲——给不给钱都一样看病的神医!!王神医!!!
大家飞一样卷过来,来到我身边关心的问我家里的情况,七嘴八舌,我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在那一刻,看着那一张张朴实的被太阳晒得黑黝黝的脸,我的眼睛湿润了。。
这些我平时欺负的同乡啊!!!
“同乡同亲,同亲同仇!”这是他们对我说的话!
一个小小的安静的平五乡,突然爆发了一场罕见的大规模的械斗,几百近千的农民在当地警察潘文建的带领下,用干活的农具打败了在县城纵横的带黑社会性质的团伙蝴蝶帮,抓住蝴蝶帮的老大(其实是老二)狼牙,打伤蝴蝶帮的团伙一十二名,所有来犯的人没有一个逃脱了包围。在潘警官的指挥下,农民兄弟无一受伤。
这件事,成了平五的特大新闻,街头巷尾都有人在津津有味的谈论,所有的平五人,都感到自豪,所有参与过的平五人,都感到骄傲!
在乡政府,潘军官的办公室里,父亲对潘军官说:“老潘,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放了这一帮朋友吧。他们也没有对大家造成任何的伤害。”
地上,五花大绑着一帮彪形大汉——蝴蝶帮全军覆灭。
我和张杰,清清,杨七郎,孙玉,刘小飞以及丑牛等等都站在父亲的身后。
孙玉,刘小飞被狼牙兄弟用迷药抓住去胁迫父亲,当然,在浩浩荡荡的农民大军的围攻下,他们被轻松的救出。
我没有揭穿张杰与清清的勾结,也没有说出清清的真实身份,我有自己的打算。其实,我,张杰,清清,都各坏着鬼胎。
老潘还没有说话,围观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很难听的声音,就好象两片金属在摩擦,刺得大家心里极不舒服:“放了他们,为什么要放了他们,我看,打死他们也不过份。”
潘军官受到了权威上的挑战,沉声喝道:“是谁在放屁,滚出来!”
“我在说话,可我偏偏不滚出来!”话音未落,偏偏不滚出来的人已经分开大家,滚出来了。
这是一个中年人,神情剽悍,目光凶狠,脖子上纹着一颗血凛凛的狼牙,让人一看之下就心生寒意。
潘军官不由退了一步,颤抖着声音问:“你?请问?请问你是谁?”
“我?”这个人嚣张的环顾四周,“我叫胡年贵,外号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