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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见祖母

“竹中剑,好名字。”老祖母夸赞道,“我的丈夫年轻的时候总喜欢在这片竹林领悟魂术,他说,每一节竹子都是有灵性的圣物。不满你们说,那时候我的魂术造诣比他要高,所以常常嘲笑他,把普通的植物当神,也许只有疯子才这么看。我看到他这么刻苦,就没有打扰他,后来,他成为了大陆顶端的强者,而我还是老样子。没想到这片竹林还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之后我研究了好几年,还是没有丝毫的头绪,就渐渐放弃了。美第奇家族越来越没落,这片竹林却越来越旺盛,这是祖先在讽刺他无用的的后人们啊!”

听完了老人的诉说,星烨知道了这个世界对于魂术的理解还处于初级阶段,他说:“每一种生命,都有其本族的生命奥义。而竹子对于魂力更加亲和,每一种器都有阻碍魂力流通的性质,我们称之为‘魂阻’,人体本身就是魂阻,通过器的时候又会减少一部分,所以给人有力却使不上的感觉。而竹子能直达人之本初,从灵魂深处承载纯粹的魂力,所以才会感觉夏茵的力量变强了。”

“原来如此,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之前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呢?”夏茵问,道出了大家的心声。

“因为处于第一觉醒阶段的人类,只追求魂力的极限,对于奥义的理解还不够深刻。”星烨答到。

“你和天空祖先是一类人,总会冒出一些新奇的话语,让人难以理解。”夏茵嘟起嘴,像一个学生一般发牢骚,“什么叫第一觉醒阶段?什么是奥义?”

“简单的说吧,魂术师都是处于第一觉醒阶段,大公则是第二觉醒阶段,第三觉醒阶段是是天空所追求的。”星烨将竹屑吹开,继续说到,“你知道人类为什么要吃东西吗?为什么呼吸?人体是由什么构成的?人为什么会长大?这就是奥义。”

“难道你知道?”夏茵反问道。

“我要是知道早就成为大公了!”星烨说,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竹子的理,所以才能刻上属于它的符文,‘人’的结构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就比如说,你为什么会思考,猪却不会?”

夏茵咬咬牙,放下提剑去追杀星烨的念头,必须保留在祖母眼中淑女的形象。老祖母也是一位魂术师,当她听了星烨的话之后,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枯竭的魂力竟然有了复苏的迹象,她压抑住内心的激动,问到:“请问您的老师是……看我这记性,您是客人,远到而来,我让厨房准备了一些甜点,希望您会喜欢。”当提到老师二字的时候,她发现了星烨神色中细微的变化,当即转移了话题,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感谢您的款待,夫人。”星烨宛如绅士一般,随后他又开始把玩手中刚刚完成的竹剑,不停地打转。马里奥像一根木头,杵在那里,当看到老祖母走在前方的时候,他快步跟了上去。夏茵特地放慢了脚步,星烨不知不觉走了过去,然后感觉腰间一痛,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夏茵已经挽着老祖母的手,还回头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当夏茵再回头的时候,哪里还有星烨的踪影,她刚要开口,老祖母指着一个方向,夏茵望过去的时候,看到星烨正在“飞檐走壁”,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他就是一只猴子。”

老祖母摸摸夏茵的头,笑着说:“你再仔细看看。”

多么微弱的魂力!夏茵感慨到,如果是原来的自己,一定感觉不到,她看到了星烨做出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动作,如果是自己使用这样的魂力,能不能吹起一根发丝?夏茵不禁怀疑。而且,这么微弱的魂力该怎么控制?简直不敢想象。

“看到了吧,人生处处是修行。你只看到了他在玩耍,却没有看到他的努力,像他这种把修行融入生活中的人,也许整个大陆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老祖母语重心长地说。美第奇家族人丁稀少,想要崛起,就要依靠外部的力量,她曾经想过把夏茵当做重要的筹码,但只是一瞬间就被她否决了,她怎么舍得!星烨的出现,给美第奇家族带来了希望,冥冥之中似乎有上天的安排。

在吃过一点东西之后,老祖母说累了,让夏茵带着星烨去找住所,星烨右手拿着一块糕点,左手拿着托盘,走在夏茵的身旁,夏茵可不敢让他走出视线,生怕他又走丢了。

“你不要来点吗?”星烨将托盘递给夏茵。

“不,我讨厌甜点。”夏茵说。

在转过一个小花园之后,夏茵回到了属于她的小阁楼。“这里的环境不错,今晚就住这里了吗?”星烨十分地满意,深红色的木制墙壁,尖顶型的天花板,镶花边的窗帘。夏茵黑着脸,指了指旁边的一颗百年大树。星烨看过去,只看到了粗壮的树干,他仰起头,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笼子”。

犹豫过后,星烨就怎么笔直地走了上去,他轻易地打开小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小床,只铺着一张竹席,床头旁边是一张简易的梳妆台,上面什么也没有,门的对面是一扇窗口,正对着夏茵的阁楼,令星烨感到满意的是,小屋是由竹子建成的,他的身心都平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飘飘然似乎要飞起。在高峰中,每一颗植被都面临着生存的挑战,可它们依旧旺盛着。

星烨探出头去,大声喊道:“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夏茵,我很喜欢。”

夜幕降临了,星烨坐在窗沿上,躬着身子,仿佛睡着了一般。夏茵在阁楼里坐立不安,她总是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她偷偷地拉开窗帘的一角,第一次看到了恬静的星烨,白天里,他总是这么闹,兴许现在累了吧。夏茵穿着睡衣躺回自己的床上,决定不再管他,好好做一个美梦。

莱茵月之城的天气是固定的,今晚没有明月,所以下起了小雨。嘀嗒嘀嗒的雨声让夏茵无法入睡,这里的夜是寒冷的,雨水更加地冰凉,夏茵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透过闪烁的魂火,依稀可以看到漆黑的人影,雨水仿佛是从他的面庞滑落。“他是傻瓜吗?”夏茵越想越气,她匆匆收拾一床被子,走出阁楼,雨水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小屋的门,看了一眼仍然坐在窗上的星烨,把被子放在床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想要离开。

“不陪我说说话吗?”星烨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夏茵止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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