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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秦月离开袁家

解决了表哥的事情,秦月心里轻松了很多。

“月儿,你来了”秦月刚走进舅母屋里,舅母就向秦月招手。

“舅母,您这是在看什么呢?桌子上这么多画。”秦月随手拿起一幅,“真美,舅母这是哪家的姐姐?”秦月又拿起另一幅看起来。

“这是王员外的女儿,你看馨儿都出嫁快半年了,你表哥这儿还没着落呢,我着急啊,月儿过来帮舅母看看。”舅母说着拉秦月坐了下来。原来是给表哥看嫂嫂啊,只要不是她就好,不知道表哥喜欢这里的哪家姑娘。

“舅母,要看也是哥哥来看,怎么说也是他要娶的人,得和哥哥的心意才行。”秦月一边看着画像,一边说着。

“月儿觉得磊儿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舅母看着秦月,像是要从秦月脸上看出一丝异样。

“这个月儿还真不知道,哥哥虽然和我亲厚,可是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哥哥是肯定不会告诉我的,我想哥哥应该会喜欢像舅母这样温婉大方的女子吧。”秦月察觉到舅母要试探她是否对表哥有意。“舅母,你看这个张知府的女儿,怎么样?看着就是个知书达理的姐姐,长得也好看,哥哥应该会喜欢,还有这个李员外的女儿也不错,楚家姐姐也挺好,哥哥可要有艳福了,舅母要不要帮哥哥约她们见一见?”秦月在这群画像里认真的翻找着。

“月儿眼光不错,磊儿有你这个这么替他着想的妹妹也是他的福气,至于见不见我回头问问你哥哥,看他的意思。”舅母有些失落的说着,看秦月这么积极的帮袁磊找对象,看样子对袁磊完全没有男女之情。

秦月看出舅母的失落,上前歪着身子,把头靠在舅母肩上,“有您和舅舅、外祖母、磊哥哥、馨姐姐这些亲人,是我的福气,你们是秦月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

“是,我们是最亲的亲人。”舅母有些伤感的摸摸秦月的头,要是月儿能成为秦月的儿媳就更好了,可惜了。舅母心里叹息着。

从那之后就没看到舅母帮表哥张罗亲事,估计是表哥都没看上吧,画像毕竟是死的,人还是要鲜活的在你面前,你才能看到自己的心是不是在为她跳动着。

夏天快要过去了,秦月就要离开这个她生活了十二年的家了,还真是舍不得。这天外祖母说是想听她念经文,秦月带着你金刚经来到外祖母屋里,念到一半,外祖母拉起她的手,“真是个好孩子,好孩子。”说着眼里蓄满了泪水。

秦月忙掏出手帕给外祖母擦拭,“外祖母这是怎么了?”

“祖母是舍不得月丫头,舍不得”外祖母拍拍秦月的手,秦月知道外祖母是要说她父亲要接她回秦家的事情。秦月咬咬嘴唇,决定还是她先开口吧,“外祖母,我今年已经十五了,马上就要及笄了,我三岁被舅舅接回来的时候,舅舅说过,等我到及笄年纪秦家会来接我回去的,是不是孙女要回去了,您舍不得?”

“月丫头你记得这件事情啊,祖母是舍不得。”外祖母难过的说道。

“外祖母不要难过,这些年月儿很开心,袁家永远都是秦月的家,你们都是秦月最亲的亲人,月儿永远都会记得外祖母的恩情,现在月儿只是回到另一个家而已,月儿还会回来看外祖母的,所以您一定要健健康康的,看着月儿快乐的生活下去好不好?”秦月覆在外祖母的膝头,安慰着这个年迈慈爱的老人。

“好,祖母会看着月儿幸福的,你父亲来信说要来接你,你舅舅想亲自送你回去,我觉得这样也好,三天后出发,这两天你好好陪陪你舅母,她一直当你像亲生女儿一样,肯定很难过,回去收拾收拾吧。”说着拍拍的秦月肩,秦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应答退出了外祖母的屋子。

回到自己院子里,看着这一切,她要离开这里了,三天后就要离开了,还会回来吗,会吧,应该会吧。离开前秦月还要亲自和袁馨告别,不然她肯定又难过又生气。晚上秦月把要回秦家的事情告诉吴妈,吴妈没有惊讶,秦月想她应该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的。第二天秦月决定去看看袁馨,吴妈在家收拾东西。

“月儿妹妹,你要回秦家?”袁磊坐在秦月对面平静地问道,马车里静悄悄的,只听到街上的喧闹和车轮碾压的声音。出乎秦月的意料,秦月以为他会难过生气。

“恩,外祖母说父亲写信来说要接我回去,可舅舅想亲自送我回去,从小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秦家的人我都没有印象了,好想回去看看,我的另一个家,现在我有两个家了,有了更多的亲人,真好。”秦月故作轻松的说道。

袁磊就这样直直的看着秦月,“月儿,我知道你不想回到那个没有人疼爱你的家,可是连父亲、祖母都没办法不让你回去,我又能怎么做呢?”这些都是袁磊心里的话是不会告诉秦月的。“是啊,月儿有两个家了,记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哥哥和家里人都会帮你的,知道吗?”

秦月强忍着泪水,点头,“恩,我记得了,我走以后,哥哥多陪陪舅母,要不就赶快娶个嫂嫂回来,舅母也有个人说说话。”

袁磊伸手点点秦月的额头,“放心,我会尽量多陪陪母亲的,至于你的嫂嫂你就不要操心了,管好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行。”

秦月笑道,“哥哥要抓紧,舅母还等着抱孙子呢。”呵呵的笑起来,不想大家这样感伤,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总有一天会分开。说着周家就到了,秦月和袁磊去看袁馨,周二公子今天也在家,哥哥就和周二公子去一旁聊男人们的事情了,留秦月和袁馨说说体己话。

“你怎么突然来看我,平时都是我邀你,你才来,我还准备过些天回去看看你和母亲呢?”袁馨给秦月倒了杯茶。

“就是想你了嘛,来看看你不行啊,怎么不欢迎我啊,嫌弃我和哥哥今天来打搅了你和姐夫的二人世界,呵呵”秦月笑着问道。

“什么二人世界,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看到这屋里屋外的丫鬟吗?你当她们不是人啊。”袁馨没好气的说道。她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自己最近的生活。

女孩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想到即将离开徽州,不管怎么样总是要说的,“馨姐姐,我过两天要回昌州了。”

“你去昌州做什么?”袁馨递给秦月一个葡萄,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你是要回秦家去?”

“恩,父亲写信来说要接我回去,我快要及笄了,要回秦家的,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秦家的女儿。”秦月把葡萄丢进嘴里,只有和馨儿在一起的时候,秦月才能无拘无束。

“祖母答应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袁馨说着眼泪就留了下来。

“馨姐姐,你快别哭,等一下姐夫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我也是昨天知道的,你别担心,舅舅要亲自送我回去,好歹秦家有我的父亲、祖母,那里也是我的家。”秦月忙安慰道。

“你就是欺负我了,现在才告诉我你要回秦家,我都来不及和你多呆,我难过嘛,我以后要见你就难了。”说着哭的更厉害,秦月看着袁馨的眼泪,秦月也跟着掉眼泪,是啊,这次离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

“我会经常写信给你的,你现在都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要担心我,你和我一起长大,还不了解我吗?”秦月劝解道

“恩,我就是舍不得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我知道你聪明,性子又好,不爱争斗,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是你的姐姐,我们都会帮你的。”袁馨抓着秦月的手说道。

秦月上前抱住袁馨,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我记住了,姐姐,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姐姐,我这辈子遇到外祖母、舅舅、舅母、姐姐和哥哥,都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积来的福气,以后我定当多做些善事,为你们祈求安康。”

听着秦月的话袁馨哽咽道,“我也会祈求菩萨保佑你以后一直快快乐乐平安幸福。”两个姑娘就这样抱在一起哭泣,诉说着最后的别情。

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的袁磊眼眶红了,他也舍不得秦月回去,他不能像馨儿一样表达出自己的不舍,他是男人,他要变得强大,可以庇护秦月,让她可以快乐的生活。周杰不明白刚刚秦月来的时候,袁馨还很开心,怎么现在就难过成这样。周杰刚想进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袁磊就拦住他,眼神示意周杰一起出去,他们来到一处凉亭,袁磊看着远处,像是看到了他们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情景开口道,“馨儿从小和月儿一起长大,她们两个感请极好,什么都一起。月儿是我们的表妹,但对我们来说,月儿就是我们的亲妹妹。前些日子月儿的父亲来信说要接她回昌州,以后怕是很难再和我们经常见面,馨儿难过不舍,让她们好好哭吧,这样对她们都好。”

“难怪,娘子如此伤心。大哥想必也是不舍的吧。”周杰问道。

“不舍又怎么样,那毕竟也是月儿的家。她的家人想让她回去,我们有什么权利阻止呢?”袁磊无奈道。两人再次回来,秦月和袁馨已经整理好仪容,笑嘻嘻的在说最近听到的趣事。

“在说什么呢?娘子这么高兴?”周杰进来看到袁馨已经不再难过。

“姐夫!大哥!”秦月赶忙向周杰行礼。

“月儿妹妹不必如此,都是自家人随意点就行,月儿妹妹快请坐。”周杰让秦月坐下,袁磊也在秦月旁边坐下。

“我和妹妹刚刚在说东巷钱记酒楼里的趣闻。”袁馨说道,给袁磊和周杰倒了杯茶,“大哥,你和月儿在这里用了饭再回去吧。”袁磊端起茶呷了一口,“恩,好。”袁馨赶忙吩咐丫鬟准备,都是秦月爱吃的。

“娘子,你怎么吩咐的都是素菜啊?怠慢了大哥和妹妹。”周杰疑惑道。

“妹夫,月儿不喜肉食,肉食的话喜汤,月儿爱吃素和鱼,妹妹准备的这些都是月儿爱吃的。”袁磊出声解释道。

“还是姐姐和哥哥知道我,我最爱你们了。”秦月说着把头靠在袁馨的肩膀上。

吃过饭后,四人又在一起话家常,周杰是个很会照顾人的,看到他对袁馨的好,觉得袁馨一定回幸福的。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但是时间不等人,再说下去就要晚上了,秦月和袁磊要回去了,袁馨红着眼睛拉着秦月,让秦月回去后一定要经常给她写信,有困难一定和她说,让她一定照顾好自己。

“姐夫,姐姐和我从小就顽皮,舅舅、舅母疼爱我们,让我们都有些任性,希望以后姐夫多多包容姐姐。”秦月看向周杰说道。

“月儿妹妹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娘子的,妹妹回去如果遇到难办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们。”周杰揽住袁馨的腰安慰着此时难过的娘子。

“恩,我记住了,谢谢姐夫。姐姐!姐夫!我和哥哥回去了。”说完和袁磊登上马车,直到马车转弯看不到周府的大门,秦月才放下车帘。心里难过极了,从小到大的玩伴,除了在现代的事情,她们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她安抚了秦月初来这个世界恐惧的心,她让秦月像她一样度过了快乐的十二年。分别总是让人这么的窒息,心因为远离在抽疼,成长总是伴随着泪水的。

这两天袁府的人都是伤感的,只有秦月强颜欢笑,秦月不希望大家因为她这么难过,她离开了,大家的生活还要继续,她的生活也要继续,所以大家都要坚强一点。秦月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舅母给你准备了很多东西,秦月推辞了很多,也还有两车其中最宝贝的就是她的那些书和舅舅哥哥送的小礼物。

三天就这样过去了,秦月拜别了外祖母,带着吴妈走出袁府的大门,秦月把百合留在了袁家,秦月不知道回秦家的生活是怎样的?未来会在哪里?坚决把她留在了舅母身边,袁家一定会善待她的。

“舅母、哥哥,月儿在这儿拜别,感谢舅母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感谢哥哥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月儿会一辈子记得的。月儿以后定当多行善事为大家祈求安康。”秦月向舅母行跪拜礼。

“月儿,照顾好自己就好,舅母不求别的,只求你平安快乐。”舅母一边哭泣着一边拉秦月起来。

“母亲,快别哭了,你这样,月儿妹妹更难过。”听到袁磊的话舅母忙拿出帕子擦眼泪。

“哥哥,以后就麻烦你照顾舅母了。”秦月对袁磊说道。

“妹妹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家里的,你不要挂心,照顾好自己知道吗?”袁磊拍拍秦月的肩膀。

秦月上前抱住舅母,“舅母,我走了,秦月会照顾好自己,你们一定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这样我才能开心。”

舅母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好孩子,好孩子。”秦月离开了舅母的怀抱,看着表哥,抿抿嘴,转身登上马车。舅舅又劝慰了舅母几句,带着秦月往昌州秦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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