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问旁边几人,大家都一个劲的点头,但就是没人说话。陈玄将手放在他头上,把他转过去的脑袋轻轻拧过来,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刘星呀~”
“啊~”
“这转移别人注意的方法你还是不行呀,没练到家!”
他连连摇手,要不是他脑袋被陈玄按住,恐怕连脑袋也要摇起来:“不不不——校长,我们是真的太想看新教室了,每天都来这里看,眼馋呀!”
陈玄觉得这家伙挺有意思的,这几人都是孤儿,虽然生活在社会底层,但在陈玄看到他们时,并没有染上匪性,很得陈玄喜欢。他眯着眼睛,扫视众人,说:“刘星说的是真的?”
在陈玄视线移开时,刘星立即拉了拉身边的伙伴,陈玄对他这种做法熟视无睹,看他怎么玩。几个同伴在刘星的示意下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这样啊!”陈玄站起身子,把按在刘星脑袋上的手拿开,来回踱步,然后一个转身背对他们,只听啪的一响,是陈玄手掌相击的声音,他瞬间转过身子,看着他们说道:“好,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这个新校舍,那么一定喜欢它的所有东西吧!”
明显能感觉到陈玄在诱导自己,刘星也只能往里面钻呀!苦恼地点着头,眼睛盯得大大的,随时准备陈玄的审判。
“既然这样,你们进入新校舍的一个月,里面的厕所就都由你们包了吧,相信你们肯定没意见,是吧!”陈玄用的是商量的口气,却让五人身体发寒,被罚扫一个月厕所,肯定要被大家嘲笑。
“别呀——”这次不但是刘星,另外几人一齐出声反对,都是张大嘴巴,睁大眼睛。
“动作挺一致的,你们心有灵犀呀!”
“哈哈——”银杏笑了起来,觉得自家公子实在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居然这么戏弄眼前的孩子。
大家看看银杏又看看陈玄,接着相互对看,不知道这事怎么办。刘星眼珠一转,刚要向陈玄说什么,却被陈玄打断。
“好了,不和你们玩了。对于你们不上课而到这里来戏耍,你们就要接受惩罚。”陈玄收起笑容,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指着山下,“去吧!来回五趟,四分之一个时辰,跑完后到旧校舍去,我就在这里看着。”
陈玄向他们挥挥手,刘星几人对视一眼,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向山下跑去。
等孩子们离远后,银杏站起来到陈玄身边,向他说道:“公子,你不觉得有点严厉吗?”
确实,这些十一二岁的孩子,半小时内跑完这么五趟,是有点难了。但陈玄还是要这么做,如果做这些事的是庄农,他会毫不犹豫地让他们离开自己的领地,相对来说,陈玄对孩子们算是宽容了。
陈玄没有回头,只是说了声:“你不懂!”
银杏确实不懂,其实连陈玄都有点迷糊,永康元年他不知道什么事,但最近听说的灵帝继位让他一惊。汉灵帝,这个名字在陈玄脑中还是有点印象的,这让他们心跳为之一紧,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
汉末有个黄巾起义他是知道的,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
总要为自己做点准备吧,要是实在不行,自个儿到能进入空间,但别人呢?陈玄看着天边的一切,心里默默想到。空间能不能把其他人也给装进去,陈玄悄悄试过,不行!有个偶尔的机会让他将一个四岁的孩子收进空间,之后慢慢试验,他知道了,空间除了自己,其他只有智力在五岁以下的孩子能进入。
半个小时过去,刘星他们这帮孩子,拿着脱掉的衣服,大汗淋漓的来到陈玄面前。看着他们的样子,银杏说话了:“公子,让他们把衣服穿上吧,这天气可是很容易受凉的。”
有道理,陈玄对她点点头,然后向他们说道:“都把衣服穿上。”
虽然知道是为了自己,可现在让他们穿上衣服也太难受了,在陈玄注视的目光下,都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慢吞吞的将衣服套上。
“好了,快去学校,把今天的课给我补上去,明天我会考你们的,如果不行,你们就离开这里吧!”
陈玄的话让五个孩子一惊,想起自己主上曾经让很多仅仅犯了小错的人离开这里的,都非常害怕。他们在外面受过苦,受过难,进入这里后,谁都不想离开。突然听到校长这样说,方才松了口气,这一下他们又都呆住,有点不敢相信。
只听陈玄自顾自地说道:“我也曾跟你们说过,在我这里,规则就是规则,是死规则。除了我,你们谁都别想挣脱它的束缚。当然,我会以情节给你们量罚,让你们自己去选择。”
陈玄来到刘星面前蹲下身子,盯着他说:“刘星,你很聪明,但有些时候你聪明得过了头,我会给你警示,让你了解自己错误的地方。我给你的就是个选择,明天,明天晚上我就来考考你们。后天就是进新校舍的时候,我不希望你们那时来不了,知道吗?”
陈玄的声音很轻,很柔和,但他说的每句话让五个孩子异常害怕,非常担心!
拍拍他们的肩膀,看他们看向自己,陈玄指着旧校舍的地方说道:“去吧,快点去把落下的功补上。”
这帮孩子不顾刚才的劳累,飞也似的向旧校舍跑去,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公子……”
陈玄竖起手拦住银杏的话:“我有更加好的办法,但我不想去做,也没这么多时间去做;有得,就有舍!对于这些孩子,可能这种教训能让他们为之警醒,也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们真正用心起来。”
他慢慢往前走去,看了下天空,说:“我也在做个选择,不知道对错,时间,它能慢慢证明一切!”
此时,陈玄脑中想到的是现代,呵呵~该说是他的前世了,那时的学生是个什么样的。在他还是学生时,学生打老师的情况不少见:直接冲突,或是将老师套进麻袋打,事后不过一通批评,而老师打学生可就不得了了。
学校与学生的关系,更像是商业行为上的服务关系。虽然后来好些了,但这种情况还是时有发生,网络不良信息的大量传播,将整个年龄段的价值观扭曲了。
陈玄觉得自己很幸运,这帮孩子都很“纯”,是任由自己雕琢的玉璞。因此,他在庆兴的同时,又但心自己,担心自己将他们毁掉。
曾今他在网络上看到一句话,七零后执着,八零后矛盾,九零后脑残,零零后迷团。
这话带讽刺意味,但可以剖析一下,七零后,他们接受的信息都是传统的,那场浩劫带给他们很大影响;八零后接受着传统与现代的信息,也就是在打到孔家店后,人们思绪上的踟蹰,他们在两者间徘徊,是个矛盾体;而九零后则处于信息爆发时代,各种各样的信息充实着他们的大脑,没有传统信息对他们的束缚,这些脱缰野马有的背生双翅飞入天空,有的跌入沼泽万劫不复,2000后还会向尖端发展?
陈玄很遗憾是个八零后,没有主见,思想也很矛盾。有多少时候,他也想象别人一样,放荡不羁一回,可惜,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
现在这里的一切都由他说了算,但是,这让他感到异常沉重,仿佛这些土地不是在他脚底,而是在他头顶一样,随时担心它压下来。
“杏儿,你知道吗?这里本是一片荒芜之地,半年时间,仅仅半年,我就让它发展到这个程度……”陈玄回头看着倾听他说话的银杏,然后笑了声,什么都没说,便向山下走去——到对面山头的草屋。
银杏还准备继续听呢,没想到陈玄就这样断了,让她很是奇怪。
这面山坡都由木栏隔开,里面许多地方畜养着牲畜。当然,这些畜生放到这里不是为了让它们就地吃草,而是保持动物活力。而它们的草料都是人工去喂的。陈玄知道,与草叶相比,它们的草根都带有甜味,这些动物呢,吃草都个习惯就是将草根嚼出,细细品尝其中的滋甜,所以,放养它们对草被的破坏非常大。
只是现在地上已经没有草了,季入冬辰,无非将它们放出来,活动活动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