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陈玄说道:“好,大家坐下吧!”说完,他也一起坐了下来。刚刚坐下,他便将头转向严诚,问道:“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想,你一定知道些吧!”
严诚显得有些惶恐,点头应了声“是”,接着说道:“主上,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恩……有件事我想问下,不知道……”
“问吧!”陈玄说道。
“是这样的,主上,这段日子但陈留、陈国出现的事情,是,是您干的吗?”听到这个问题,陈玄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严诚本想低头,可一想起刚才的事情,就直愣愣的挺着脑袋。陈玄扫视了下四周,看到大家虽然都将垂直眼睛,但耳朵都竖立着,笑了下,回道:“是我干的,怎么了?”
在他应完后,就听到周围喉结吞咽时发出的闷响惊叹声。陈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似乎,你们都知道了?谁告诉你们的,或者是听了周云的话,被你们猜测出来的。”
大家都没说,于是,这差自然轮到严诚来做了:“主上,我们是从黄缇那儿听来的,不过,是用书信来写的,他讲了很多……”看到陈玄探寻的目光,严诚只能说下去:“黄缇说,主上你做的这些已经有自立为王的事了,所以,他让我们准备,先让王侯之礼在领地内恢复,然后在必要时,奉您为王。”
沉寂了好一会儿,陈玄才慢慢说道:“好了,你们不需要听其他人的话,这件事到此结束,我不希望在军队中出现这种事。”
“是,主上!”众人齐声应道。
点点头,陈玄走了出去。在走向骑兵营地的时候,陈玄缓缓输出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还好,还好。”陈玄也没有考虑到过这些事情,毕竟他自认为不是英明的统治者。现在被严诚一提,才想到,古代的人,他们对这些事情是很敬重的。
如果陈玄真成了王,那么,黄缇等人的地位自然飞涨。至于为什么能有这个信心,应该是黄缇他们已经知道了,在陈留陈国掀起滔天杀戮的便是自己吧!对他们来说,有如此势力的雄师存在,即使不能推翻王朝,也能自立一处。
“黄缇他们确实不是个优秀的政客!”摇头叹气,陈玄继续想着:“可是,如果只是黄缇的话,应该不会想到这些吧,难道是那个‘本家’的人的原因?”
他在查看了骑兵总队长伏虎后,便向特战队方向走去。伏虎很忠心,或者说,因为他的雷厉风行让黄缇很难有与他共话的地方。
待得晚上,陈玄返回别墅,只是快到时候,他脑中不禁想到:“玄梅他们也知道些什么了?哎……这些人真是,不行,”陈玄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往黄缇家走去。
中午因为和赵高他们说自己去学校,所以没要求他们跟着,所以,现在就一个人他目标倒不是很大,可能,还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情报呢!
想到这些的陈玄突然有了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目光瞟向两边,查看旁边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因为这里已经是居民区,所以角弄还是挺多的。加上现在大多数人已经回家了,所以街道上的人还很少,在零碎的几个人眼皮底下,陈玄来到角落,然后进入空间,换上一身迷彩服。这个迷彩服可不是现在用的四色迷彩,而是喷墨式数码迷彩,它更加能够弱化敌人视觉,保护自身。
也许在外面行进的久了,现在的他无意识的做出了潜行的动作。虽然之前陈玄隐藏能力不怎么样,但经过两个月的磨练,又有空间附身,此时,已经到了准一流的境界。唯一可惜的是,他的心态还没有调整过来,每当遇到危险,首先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空间,这,也就成了他与一流境界的壁障。
陈玄给他们安排的居所可不是古代的那种,而是现代极具西方特色的小院落:一幢哥特式的房屋,前面是块草坪,后面则是花园,非常美丽。只是住在这里的管理层人员都有些不习惯。但和老的居所相比,这里要明亮的多。
避开在这条街道上巡逻的守卫军,陈玄慢慢靠近黄缇的屋子,然后,翻墙进入。做这个动作时,陈玄说不出的娴熟,仿佛天生就会的一样:“呸呸,我天生是翻墙的人吗?”
进入后花园后,陈玄缓缓靠近,然后,进入屋子,在空间的配合下,虽然时间有些慢,可过程出奇的顺利。靠近客厅,他便看到黄缇和一个人在谈话,竖起耳朵,细细聆听。
“元伯,主上却是不会同意的,还是算了吧。哎,我也是一时脑热,只是……算了,主上带我有知遇之恩,平日里,我颇忤逆之意,这次,却是太过分了。”黄缇叹息道。
坐在黄缇对面的青年劝慰道:“季父,难道你要放弃。我黄家曾是东郡显赫一族,却在三十年前受党锢之祸后的宦官牵恨,从此消亡。连季父你,也在我族流亡途中走失,现在我黄家唯一说的上话的就只有你了。难道季父不想重振黄家威严吗?”
看到黄缇仍是那副样子,青年急了,继续说道:“季父,这对主上也是有利的呀,你看看这里,向什么样子,那些所谓的司法上居然有着,不得行跪礼的条纹(是陈玄忘记了,他在离开前将一份文稿交给黄缇项田,让他们研究司法,两个月过去,早已忘记)。这完全与儒家思想相驳,既然你心向主上,又怎能看这他步入这无底深渊。”
黄缇眼神一愣,似乎被他说动了,青年更是加把劲:“季父,你看。主上将领地治理的井井有条,现在又为成阳县令,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所行之策,那会如何?季父,您可要好好想想,我不但想让您为了黄家,也是为了您的主上啊!”
而此时,黄缇在心里反复徘徊,没有定向:“是啊,这样下去,除非能一直瞒着,要是不行,定会被有心人所趁。可如果竖清四野,却和反贼没什么两样。不说有没有能力脱离大汉,就是脱离了,没有名号也难成事啊。主上啊主上,大汉是世家的大汉,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即使你灭了一千个世家,不用太久,就会有一万个世家出现,怎么杀的完呢?”
黄缇是知道陈玄是干什么的,但是,他实在没想到,自家主上居然能产生如此大的动作,将二郡世家剿灭九层。虽然他不能干涉军队事物,但有一点是知道的,那就是特战队的人数。只有一千,而且主上在离开时没有都带走。不到一千人的队伍居然发挥出了如此大的战力,这如何不让黄缇惊讶。而在这之前,他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自己真正的父母。
黄家,以前的东郡豪族,地位与成阳秦家不遑多让,在整个东郡的影响中,甚至比秦家还强。
黄缇在成阳这么多年,自然感受到了成阳秦家的底蕴。想象着自家原先的富饶,在看大此时的贫困,脑子能不热吗?在自己侄儿的再三蛊惑下,开始利用自己的权利之便,接触身边众人。听着他口中描述,很多人都动心了……
只是今天看到陈玄后,特别是回到家后,他脑子醒了。将跟在陈玄身边的时间里面,做过的,看到过的事情细细一整理,他便知道了陈玄大致要干的事。可是黄缇知道,即使自己跟着主上一起去赶,也是蚍蜉撼树,难动分毫呀!
可是,若不把目标对准世家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即使主上掌权,只要实力足够强大,那些世家还是会老老实实的。而且,只要你提供的利益足够,他们甚至能与你结盟。这样总比与整个大汉为敌的强吧。所以,黄缇才想办法让陈玄去认同这些观念,让陈玄成为众人的主公,以及,王!
陈玄不知道黄缇在想什么,不过听了这些话,倒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如此看来,这些事的起源都是这个叫元伯的家伙!”陈玄盯着这人,心里暗忖道,“如果把他给解决了,黄缇应该能回转了吧!”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黄缇心中所想,毕竟他们两人考虑的事物不同:对黄缇来说,最要紧的是稳固现在好不容易取得的东西,只是因为感觉主上急功近利,所以才让他产生一种“危机”,而这种“危机”在自己侄儿的蛊惑下更成为一种激进的思绪,引导着自己(所以才出现,在见到陈玄后依然固执的模样);而陈玄的想法过于理想,将自己的思想传播给所有人,然后尽量免除东汉大瘟疫造成的伤害,最主要的是,他有着自己的退路,空间是他保命的依存,是他最后的防线。
如果没有这个空间,陈玄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躲到一个能避免战火的地方,或是蛊惑一群人,和自己一起穿越海峡,到达夷洲,让黄巾起义,群雄逐鹿都滚的远远的。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陈玄缓缓从房间退了出来,然后慢慢离开院子,往别墅走去。
相比于中午,陈玄要轻松多了:“我就说嘛!自己看好的人,怎么可能对自己不利!”他如此“无赖”的想到,似乎,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远远的,赵高他们看见陈玄,连连跑上来,大声呼叫:“主上,主上!”
陈玄看着他们说道:“行了,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可没这么脆弱。不过……倒是过意不去,放心,不会有下次。”赵高他们登时哑然,欠身抱拳:“不敢,不敢。”
“好了,都不用这么多礼。我是不会做出你们想像中的事情的,所以,以后也不会有人来怪罪你们。”陈玄拍拍几个亲卫的肩膀,然后向别墅走去。
赵高看着陈玄,然后对身边的李越说道:“看来主上已经知道黄大人他们要做的事了,瞧这样子,主上是断然不会同意了。”
“也说不上吧,毕竟称王割据可是件光宗耀祖的大事,如果轮到你,你能不动心?!”李越问道。
沈峰晃了晃脑袋:“我一开始就不觉得这能成,咱主上可是半神诶,能看的上这些东西?”然后他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悄悄说道:“你们听说那件事了吗?”
“什么事?!”问话的韩非。
赵高白了他一眼,讥讽道:“这事你也知道,还在这里装混!”
韩非看着他,忽然明白似地点头:“原来是那件是呀,可你们不觉得太神呼了吗?这……不到一千人!”
“所以黄缇大人才赶这样想呀,一千人不到就能有这样的战绩,你想想看,现在成阳可是咱们主上的了。现在招收的流民也有了二十万众,要是有一万那样的军队(轻佻了几下头),想想看,谁挡得住。”
一旁没有说话杨剑和韩非同时点头,“这,倒是事实。”
“行了行了,不管什么事,这也轮不到咱们做主。”赵高回头看了下进入别墅的陈玄,拇指往后扬扬,“回去守着,无论发生什么事,咱几个都是守卫、亲卫不是?好好做吧!”说完,便回转身子,向后走去。
其他几人相互看了眼,没说什么,快步跟上。确实,他们只是主上的卫士,如果主上不在了,可能,就只是个小兵吧!他们有自知之明,自己完全不是那些军营中个人的对手。之所以主上还要他们,应该是顾忌交情以及主上自身强大的实力。
陈玄刚一进门,就看到银杏她们做在沙发在,餐桌被整了的干净,瞧这架势,应该在等他回来吃饭。
听到开门声的她们一齐转头,“公子?!”
食指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知道就好!”俏皮、清脆,说话的玄梅。清雪这些年虽然好多了,不像开始那样“冰冷”,但只是笑笑,算做应答了,偶尔才会放肆一下。
银杏则更像是职业秘书,虽然面带微笑,但对陈玄不冷不淡,让人难以捉摸。
看到玄梅依然没有改变那股子俏皮劲,陈玄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他不是那种掌控欲望很强的人,他做的很多事情,用现代人的眼光看,只是说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