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家兄说、说……鞠昂要放火烧城!”
全帐皆静!
自平昌内贼放敌军入城,十余股大小势力在城内互相攻杀,拉锯战一直打了半个月,谁也奈何不了谁。
由于进城的势力实在太多,以往为了地盘没有少互相拼杀,眼见已经入城,城池几乎是措手可得,全部红着眼睛想要消灭对手占据城池,这样一来谁都无法全面占领城池,这座一郡首府便陷入割据的局面,刘彦自是预料到短时间内谁也无法完全掌握平昌才敢于率军横扫其余城县。
现在,史铳派人来说有人要放火烧城?这分明是抱着“我得不到其他人也别想得到”的想法,玩一出玉石俱焚的损人不利己戏码!
鞠昂是谁?中原被胡人占领几十年,这个北海人不是汉族血统,而是氐人。他麾下的将兵是占领平昌局部最广的势力,在有可能全面占领城池时,突然冒出一支生力军,怎么会甘心?
刘彦虽然也感到惊慌,但是仍然平静:“其他人呢?听见鞠昂要放火烧城是什么反应?”
史辩迟疑了一下:“家兄,没说?”
布下那么大的局,刘彦绝不想最后得到的是一座被焚毁的城池:“你家兄长还说了什么?”
“回主公。”史辩急声道:“鞠昂丧心病狂要烧城,城内已经陷入恐慌,家兄请主公快快入城!”
城池是一定要进的,刘彦心里却是感到有些失望,史家虽然有献城的功劳,可是有人要放火烧城,史铳竟是除了派人催促入城其余都没有说,这样的人难堪大用。
刚才被逼得满头大汗的高扬一听有人要烧城心里就急了,他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保博阳高氏平安,其中以攻取平昌城的功劳最为重要,一座焚毁的平昌城哪还有什么大功?
语气急切,高扬说:“主公,不能再等了,我们……”
赵松倒是很平静:“将军,大军方才扎营,突兀弃营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为军心士气计,将军先派红巾军入城,辅兵可随后而至。”
史辩大急:“城内有数万敌军,红巾军只有不到五千人,这怎么成?”
赵松侧视,语气有些不屑:“史家要献平昌,手中没有军队?”
史辩一愣:“自、自然有!”
不再理会,赵松面向刘彦又说:“城内虽有数万敌军,但是互相攻杀,诸余头目不会任由鞠昂烧城,定会群而攻之。将军,目下不能太逼迫敌军,逼续鞠昂之后再有人要放火烧城,便不美了。”
高扬明白了,正是他们这股大军的到来引起恐慌,鞠昂这厮才放言要烧城,徐徐而进才不会逼得更多人狗急跳墙。他立即赞同:“五千战兵人数虽少,可是战力强悍。主公命史铳率军协同,可以成事。”
刘彦颔首:“你二人留在军营统筹,务必依计行事,不放走出城的敌军。”随后看向史辩,“你随我一起进城!”
三人应:“喏!”
不稍片刻,军营号角吹响,战兵快速集结,在刘彦大手一挥中快速向平昌城扑去。
行军途中,道路两旁满是被丢弃的包裹之类的东西,倒毙路旁的无名死尸亦是不少。随着越来越靠近平昌城,地上的死尸数量越多,从姿势各异的尸体来看,这些估计是在混战中战死的人?
大军行至平昌城下,这座“八门之城”防御力强悍,不过坚固的堡垒总是从内部被突破,眺望城墙并没有发现多少作战的痕迹,入侵者是围绕城池郊外进行作战。
军队刚刚抵达城下,城门在一阵声响中打开,一股人“呼啦啦”的涌出来,走在最前的是一名四旬左右的人。
史辩低声介绍:“主公,他便是家兄史铳。”
刘彦一直在注视,他看的不是史铳,是那些手持兵器的兵卒,等待目光转向史铳……
但见,一名身着皮甲腰悬铁剑的武将,只见那人靠近后推金山倒玉柱的单膝跪地:“末将史铳,拜见主公!”
“哈哈哈!”很是古人性质的,刘彦豪迈笑罢跳下战马上前扶起:“史将军劳苦功高,快快请起。”,说着又很现代拍着史铳的肩膀,“你的功劳我记住了,大军先行入城,等待拿下平昌再叙如何?”
哪怕有觉得被怠慢和不重视也会被亲切的拍肩动作给驱散,史铳当即抱拳应:“喏!”
大军入城,方走出城门洞,展现在刘彦眼前的是一大群脸色殷勤的人,其中不乏身着甲胄腰悬兵器的武人。他猜测这些人应该是史铳收买的助力?
“恭迎主公入城!”
声势颇大,刘彦露出笑容,抱拳回应。
史铳引荐:“主公,此些人乃是平昌各族士绅。”
“嗯……”刘彦策马路旁,让路给进城的军士,随后沉声问:“史卿,当务之急是阻止鞠昂烧城。不知道史卿有何打算?”
史铳听闻刘彦以“卿”称呼很是精神大振,觉得这是看重啊!他态度越加恭顺:“主公入城之前,属下已经派人联系其余势力……”
刘彦很注意在听,史铳说的没错,前来的势力大多是在混水摸鱼,鞠昂丧心病狂想要烧城,一旦起火必定会有很多人遭殃,那等于是得罪所有人。
“除了氐人鞠昂和晋人杨恭有意占领城池,攻进城的敌军不是所有人都想占领平昌,很多只是为了抢掠。”史铳看见刘彦点头心里更加有把握:“主公何不交好其余人等,承诺攻取平昌后会放他们出城?这样一来,那些混水摸鱼的人不会与主公为敌,城内的豪杰为了保住基业不付之一炬也会全力对付要烧城的鞠昂,这段时间主公可以专心对鞠昂,收取平昌人心,而后再战杨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