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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民族大义荡胸襟,劝降阴谋计无施

1934年6月,陈翰章到宁安工农抗日义务队担任政治指导员。后来,这支队伍发展为吉东抗日游击队,东北反日联合军第5军,后又改称东北抗日联军第5军,周保中任军长,陈翰章任该军第2师参谋长兼中共师党委书记。1934年至1935年,陈翰章带领的部队在创建初期,就给敦化、宁安日军以沉重打击。据统计,在宁安、额穆、敦化、蛟河等地共歼敌千余人。

敦化日本宪兵队在陈翰章的家乡刺探了一些有关陈翰章的情况。陈翰章在家时是个孝子,对父亲“百依百顺”。他的妻子邹氏,婚后没生子女,常为此烦闷不乐。于是日本宪兵队就想施展由亲人出面劝降的诡计。

不幸被俘的抗联战士1935年,日本宪兵逮捕了陈翰章的父亲和妻子,在审讯时,桌上摆一瓶酒、一把战刀,阴阳怪气地说:“陈翰章有才干,回来可以升官发财,不回来,全家人都别想活下去。”他们逼迫这翁媳二人把陈翰章找回来。陈翰章的父亲陈海被逼无奈,只得带着儿媳长途跋涉去宁安,在斗沟子附近的一个小山庄里找到了陈翰章。

陈翰章离家已3载,见到亲人分外高兴。他知道父亲远道而来必有缘由。经他询问,父亲把实情告诉了他。敌人卑鄙的伎俩引起陈翰章无比的愤恨,他果断地说:“我抗日到底,即使日本鬼子把全家都杀了我也不回去。”他耐心地向亲人解释抗日救国道理,告诉父亲:回去后要设法对付那些侵略强盗,就说找不到儿子;等抗日胜利了我再回去看望父母和乡亲。他劝妻子不要等他,可以择人另嫁。

陈海和邹氏回去后,敌人并没有杀掉他们,而是三天两头传讯拷打陈海。他们的险恶用心是想把这些情况张扬出去,从精神上折磨陈翰章。陈海牢记儿子的话,宁肯皮肉受苦,也不违背儿子的意愿。他默默地期待着和儿子胜利团聚的一天。陈翰章的妻子,没有理解丈夫的心情,丢下年迈的公婆改嫁了,而陈翰章却处之泰然。

1936年春,陈翰章调到抗联2军,在2师先后任参谋长、代理师长、师长,并兼任师党委书记。6月,1军和2军合组东北抗日联军第1路军,东满、南满党组织合并,成立中共南满省委,陈翰章被选为省委委员。这期间,他率部在宁安、穆棱、东宁、汪清、敦化和额穆一带展开游击战争,取得了很大的胜利。

陈翰章的活动引起了日本侵略者的注意。他们在加紧对陈翰章部队进行军事进攻的同时,又展开政治诱降活动。先是派出日本政治浪人雄谷游说,遭到陈翰章的严词拒绝和有力驳斥。

1939年夏天,敌人又派人来劝降。当时,杨靖宇率第1路军袭击敦化县大蒲柴河镇时,陈翰章部队13团抓了一个叫李景文的人。李景文的哥哥李相文是伪敦化县警务科的密探。李相文为了救弟弟,给13团送了很多粮食、盐、罐头、衣服和胶鞋等。伪敦化县警务科首席指导官永田和伪吉林省警务厅警备科驻敦化治安工作班的福田得知此事,认为是一个向陈翰章部队劝降的好机会,决定亲自进山劝降。这时,伪吉林省警务厅警备科长西濑户秀夫到敦化巡视工作,他和伪敦化县日本人副县长三岛笃也要同往。他们都知道解决陈翰章部队的重要性,因为上司早有告示,用5000元的悬赏捉拿陈翰章,还有所谓“一两肉一两银,一两骨头一两金”之说,如能使陈翰章投降,无疑可立一大“功”。

13团当时正在安图、敦化交界的牛心顶子活动。西濑户秀夫等人进山劝降的头—天,陈翰章才从另外的地方来到牛心顶子。他听了13团的汇报,马上召集干部会议,决定将计就计,严惩劝降者。

6月24日晨,利令智昏的西濑户、三岛、福田和永田带着李相文和一个姓杨的翻译,一行6人,驱车前往牛心顶子。他们身穿便衣,携带着“慰问品”,俨然似“和平使者”,但腰间却暗藏手枪。牛心顶子外的日伪军作了应变准备。

陈翰章周密地安排了这场斗争。头天晚上,他把队伍部署好,把岗哨一直放到山口外。同时还研究决定,对前来劝降者采取区别对待的办法。

西濑户等来到牛心顶子下面,山外第一道抗联的岗哨把“慰劳品”留下,安排被迫来搬运“慰劳品”的民夫进山休息,招待他们吃饭。

当西濑户等6人进山走到高丽帽子屯附近的密林时,预先埋伏在那里的几位朝鲜族战士突然从丛林中跃出,用手枪对准敌人,用日语喝问:

“什么人?站住!”

不等敌人伸手摸枪,丛林中又闪出几个战士,飞奔上前,扭住他们的胳膊,搜出枪支,把他们捆绑起来带到山上。

陈翰章逐一审问来劝降的敌人,了解敌方军情之后,就地召开审判大会。战士们把周围的大树剥掉树皮,在露出青白色的树干上写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向日寇讨还血债!”“抗日到底,誓死不投降!”等标语。西濑户、三岛、福田和永田被分别绑在4棵大树上。

陈翰章主持大会。

“同志们!老乡们!”

“你们看,绑在树上的4个日本官,他们竟想让我们投降。可是他们的梦做错了。抗日联军是人民的队伍,不赶走日本强盗永远也不能放下武器!我已经警告过他们几次了,可是他们还不死心。”

“敌人杀害了我们多少同胞啊!血债要用血来还!我们对敌人决不留情!”

“现在我代表中国人民宣布判处他们死刑。”

陈翰章的话音刚落,几个威武的战士一拥而上。他们仇恨满腔,把锋利的刺刀刺向4个日本劝降者的胸膛。

陪绑的李相文和杨翻译,闭着眼睛,耷拉着头,吓得魂不附体。陈翰章教训他们说:“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今后不许再当汉奸,否则定不饶恕。”李、杨二人连连点头称是,随后将李景文同民夫一起带下山去。

陈翰章立即集合队伍,从林海深处安全地向东转移。敌人的劝降阴谋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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