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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到此为止

风声刮过,静谧的山林,惊起无数飞鸟,笔直的蓝色身形,跨坐碧水犀,电掣般急掠,陆秀神色忧虑,眉宇更是拧成麻花!

前天,他便接到筑基前辈——沈莹传信,让他今日去其洞府,陆秀自然不敢怠慢。从接到传音符刹那,陆秀就知准没好事,一路上暗暗祈祷这位美女前辈,能发发善心,如同宗门一样,给个不冷不热的处理,别太绝情!

若水宗,地处屏翠山脉东南,占据整个屏翠灵脉的东南分支——紫霞山脉,沈莹的洞府就在若水宗,宗门正殿之北,风景秀丽,鸟语花香,早晨雾气升起之时,总弥漫着清冷之意。

沈莹洞府,陆秀不是第一次来,之前就来过多次,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紧张过,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耷拉着脑袋,静静地站在禁制外,等待沈莹发话。

约么个把时辰,陆秀再次见到了这位秀眉冷冽的师叔,不,应该是前辈。陆秀还是记名弟子,按修仙界的惯例,是没资格称筑基修士为师叔的!

灵动的美眸瞄了眼陆秀,沈莹是又恨,又无奈,毕竟陆秀算她半个弟子,“知道我为什么会亲自指导你修行么?”

语音清脆,珠玉般悦耳,令人不觉间浮想联翩,陆秀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弄昏了,不是你主动的么?当然此问,陆秀是不会这么回的,摇了摇头,恭敬道:“还望前辈指点!”

“宗门上次择徒之时,就你没有道法根基,被丢在离尘崖,不闻不问。我觉得甚为不妥,有损我宗颜面,更失大宗气度,便向功勋殿要了这么件差事,筑基传法就和此抵消!”

初闻关节,陆秀愕然,暗骂此女老狐狸,果然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的陆秀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知的菜鸟,也知道修士修行,老是外出折腾,对功法修习,参悟神通等等,都极为不利,坐于洞府,总比往传法殿跑好上太多,而且更加自由!

这沈莹是借宗门盛誉,为自己谋利,手段果然非常!不过这也是此女的眼光和本事,这样的方法,别人怎么就没想到了,即使想到了,为何没能做成?!

见陆秀一副原来如此,了然的表情,沈莹面露不善,“传法到此为止,我的任务完成了!”

“什么?”陆秀大惊,全然忘记了身份,瞪着沈莹,仿佛在问“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后不用再来,有什么问题,我也没义务再行指导,你可明白?”

长久接触,沈莹知道陆秀有那么点城府,多数之时都是不露声色,装傻卖笨,可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却不少,见他有点恍惚,也不深究是真是假,多解释了一句,挑明了事。

待那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沈莹冰霜般的双腮终于缓和下来,灵动的眸光飘忽不定,若有所思,嘀咕道:“居然能从‘心魔入侵’中活下来,今日一见,果然有些门道,不过这小子身上怎么有股……元神更是……”

现实如此残酷,从沈莹洞府离开,陆秀极为遗憾,有这样一位前辈指点,修行自然是轻松不少,按理他还没进入炼气中期,沈莹既然接手了,也应该继续指导,可心魔入侵,将一切都毁了!

说不恼火,那是假的,但也要有地方发泄才是,问题是这一切都由己而起,“难道我陆秀就这么不堪造就么”,陆秀心中甚为不甘,想到那一千灵石,他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哼……

执法殿外,全无赌宝斗法期间的人山人海,寂静无匹,山间飘落的红叶,有气无力的阳光,出来人的总带着苦恼和痛恨,长长的影子,仿佛看不到边际,倍显此地的阴深。陆秀缩了缩脖子,在值守弟子诡异的目光中,踏着步调进了执法殿。

“我想兑换赌斗灵石!”陆秀对着下注台后面的清秀少女缓缓说道,同时递上押注证明玉简。

少女接过玉简,审视之下,讶然失声,盯着陆秀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欣赏稀有物品似的,满面戏谑、调笑之色。那个传言是真的,若水宗赌斗场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二位因心情过于激动,当场心魔入侵的修士就在眼前。

传说这家伙赚了一大笔,少女看下才不过一千而已,这叫陆秀的师弟定力也太差了吧!少女如是想着,却不为难,依照章程给陆秀办理了交接手续,将一千灵石递给陆秀,笑嘻嘻地道:“师弟真是好眼光!”

“师姐见笑,都是运气,运气……”陆秀面上微红,讪讪笑道。少女的暗中讥讽,他怎么听不出来,不再逗留,出得执法殿,一人一兽朝藏经楼马不停蹄狂奔而走。

心魔入侵的一梦,陆秀虽然失掉了修为,但也不是没有丝毫收获,怀璧其罪,在梦中陆秀是深有体会,不是狡兔三窟,即便是梦中,他也早成尘埃,消失在天地间,更别提明月之夜,天下间,是否还有人记得,曾经有那么个叫“陆秀”的人物。

若水宗虽然禁止私下斗武,陆秀现在法力微薄,自保之力等于没有,如若有心之人,将他弄昏过去,取财而走,没有证据,估计最后也难以量门规而处,陆秀认为此去藏经楼,将这才到手的灵石花了,最为保险!

藏经楼,一、二楼交接处,陆秀对着依然在那里的中年男子,平静揖礼道:“前辈,我想上二楼!”说完递上五枚灵石,乖乖地等待中年男子的回应。

“去那里站好!”中年男子接过灵石,没有废话,朝陆秀一指传送阵,面无表情道,与别人见他总是打量琢磨不同,此人似乎对“心魔入侵”的人没什么兴趣,陆秀一时也觉稀奇!。

陆秀依言站到中央之地,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闻名已久的传送阵。

一根根似白非白的线条,先是画了个圈,而后从平分的五个点出发,纵横交错,扭扭曲奇,绘成繁杂冗余的图案,而后又在圆心交汇,凝成一朵形似花蕊般的图案,最后又返回五个起点,再次重叠成,化为五个手掌大小的圆圈。陆秀注意到五点的圆圈之下,有些微微凹陷,在里面各有颗灵石,散着缕缕光辉。

“第一次传送,你会有少许不适,忍忍就好,没有什么后遗症!”中年男子似乎看穿了一切,略带安慰的声音传来的同时,从他手上飞出张土黄的符篆,贴在陆秀胸口。

中年男子随即掐诀,符篆之上,黄芒乍亮,将陆秀包裹而下,诡异的光华,自他手中激射而出,没入阵法之中,奇特的图案顿时“嗡嗡”鸣响,那扭曲的线条上光芒闪烁,转瞬形成个光茧,将陆秀环绕在内,恍惚中,陆秀顿时觉自己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笼罩。

传送符,使用传送阵时,防止修士被空间挪移之力伤害,而特制的符篆,一次性消耗品,价格就是五块灵石,长松古地到处有售。传说中,如果要进行远距离传送,这种只适合短距离传送的传送符就不再有用,就得使用“五角令”之类的宝物,陆秀也不是很清楚这此令是何物,什么模样,就连“纵横天下”上,也没此物的图录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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