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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武田信玄与上杉辉虎表面上弄得很是热闹,但是信清对此却没有多大兴趣,这两个宿命的对手,要分出个胜负来,那还早得很呢,相比于川中岛的战斗,这些不过是热身赛罢了。
当天下午,信清与菊亭公彦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便前往拜访一些幕府的官员,信清也终于得以见到了那天晚上给他留下了深刻记忆的年轻人。
他叫细川藤孝!这是一个令信清熟的不能再熟的名字,细川藤孝是幕府官员三渊晴员的次男,母亲则是著名学者清原宣贤之女,妻子则是与父亲三渊晴员同为幕臣的沼田光兼之女,其出身与幕府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
后来,细川藤孝幼名万吉,后被父亲过继给自己的伯父和泉守护、胜龙寺城城主细川元常做样子,之后拜领现任将军足利义辉本名“义藤”中的“藤”字,取名细川藤孝,如今在朝中以将军幕臣的身份领从五位兵部大辅,属于在职辞任,即随受着兵部大辅的官职,却并不在任,属于不管事的虚职。不过,朝廷如今职权大减,即便是实职,也未必有什么事情可管。
细川藤孝与其他的文人不一样,他的身上肩负着重兴管领细川家的重任,因此,在努力钻研学问的同时,他还勤练武艺,不仅向塚原卜传学习香取神道流的剑术,还从武田信富那里修习弓马之道,并得到了波波伯部贞弘的弓术印可。
如今,细川藤孝又拜在三条西实枝门下,学习和歌、茶道,并成为歌道二条流的正统继承人,乃当今唯一拥有古今传授资格的传承者,也正是这个身份,他才会出席昨天的宴会。
细川藤孝是个作风严谨又雷厉风行的人,信清与其单独长谈了一番,还刻意回避了菊亭公彦,虽然令菊亭公彦有些不爽,但怎么着大家都是自家人了,也就不计较这么多了。
信清与细川藤孝究竟谈了一些什么?没人知道,不过,在第二天信清觐见将军的时候,细川藤孝却在将军面前为信清说了很多的好话,令其他幕臣都惊讶不已,细川藤孝一向是油盐不进,此刻表现得有些反常啊!
众人对此事的反应自是不关信清的事,他也顺利的拿到了尾张、三河、远江和骏河四地的守护和守护代的任命权,为了避免新旧家臣因为争权而产生纠纷,因此,信清暂时兼任了好几国的守护,至于骏河守护早晚是自己次子新次郎的,也就不用在乎了。
将军义辉听闻信清剑术高超,想请信清担任将军的剑术指导,但是被信清以公务为由委婉的拒绝了,他可是有家有业的人,如果历史还是按着以前的轨迹走的话,义辉这个倒霉蛋必死,自己没有必要往这棵死树上撞。
信清在京都的最后一天,是觐见天皇,比起前些天的经历,此番实在是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天皇抠门儿的要死,信清大老远的跑来觐见,就一碗“凉白开”了事,还弄得跟仙浆玉露一般隆重,愣是走了无数道所谓礼仪的程序才到信清手里,搞得信清真是哭笑不得。
在离开京都之前,信清去拜见了一下京都兴福寺的主持朝山日乘方丈,请求他帮忙调和三河武田家与长岛一向宗的势力。信清原本的打算,是在攻灭长野工藤家之后,再想办法对付长岛一向宗,佛门这种东西,只能慢慢取缔而不能直接动手,信清可不想弄得最后也被弄个一揆啥的,手下信佛的将领也比较多,不得不谨慎啊!
令信清感到失望的是,朝山日乘表示他并没有能力干涉长岛一向宗的决策,而且,现今一向宗内部分化严重,很多地方僧众已经不是很服从法主的管制了,对于这种事情,他也无能为力。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凡事无法尽善尽美,信清也只能暂时将此事放下,开始准备返程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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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算的上是勘助的灾难日了,今天一大早,天才刚蒙蒙亮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将他从睡梦中给吵醒了,原本勘助是不想理的,昨天晚上,他教导虎纲兵法,二人相谈到凌晨一两点钟才睡,昨天累了一晚了,今天本来还想睡个好觉的,谁知道天不随人愿,一大清早的就有人来敲门,还敲得这么急,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勘助也不敢怠慢,赶紧穿衣开门,令他颇感意外的是,敲门的竟然是春日虎纲,听这动静儿,他还以为是宗胜或是宗严他们呢,这二人最近也对兵法韬略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没少烦勘助与业正两位军师,如今看见来人竟然是一项成熟稳重的虎纲,倒是让他小小的吃惊了一把!
“唔,是虎纲啊,怎么今天起的这么早啊,昨天晚上那么晚才睡的,你都不用休息的吗?看你风风火火的,是有什么事情吗?”勘助披着外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将虎纲让进了屋,打量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发现居然还没天亮呢,不由得对虎纲的来意产生了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平时老成慎重的虎纲急成这副模样。
“勘助大人,请您帮帮主公吧!”虎纲一进门就来这么一句,把勘助给吓得心里“咯噔”一下,当下的就想到,是不是信清在京都出了什么事了,但是不过是觐见下天皇会出什么事呢?主公也不是第一次往外头跑了,算一算,这一会当算是护卫带的最多的一次了,连勘十郎也跟在其身边,难道!是信清他遇刺了?
“虎纲,你到底在说什么?主公是不是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你别摇头尾巴晃啊晃的啊,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跟我说啊,是不是主公在京都遇刺了?主公受伤了没有?刺客是什么人?”勘助抓着虎纲的肩膀激动问道,还不停的摇啊晃啊,虎纲被他晃得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别看勘助腿脚不好使,但是手上的力道还是很大的,特别是像现在这样正处在激动的状态下的时候。
“勘助大人,您……您别摇了,我快给你摇散架了,有什么问题你一个一个的问好不好,你一下子问这么多的问题,你叫我怎么回答啊!”虎纲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抓住了勘助的手,赶紧出声制止,再给他摇下去,自己这具身体就要提前报废了,真没想到随口一句话会惹来勘助这么大反应。
“啊,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你快告诉我,主公他究竟怎么样了啊,究竟有没有出事啊?”勘助给虎纲一语点醒,松开手后颇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出于对信清这个半徒半子的关心,他还是显得很激动。
虎纲刚才还心急火燎的,现在反而又不急了,他揉了揉发酸的肩头,看了勘助一眼后在房内的矮几旁坐了下来,伸手向桌上的茶杯抓去。
“哎呀,虎纲!你这不是吊人胃口嘛,主公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勘助有些不耐了,他截住了虎纲要去取茶杯的手,用希冀的眼神看着虎纲,大有他不说就不松手的意思。
“勘助大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情啦,主公他什么事情也没有。”虎纲不动声色的拿开勘助的手,一板正经的说道。
“什么!既然什么事情也没有!你一大早上的跑到我这里来,就专门为了寻我的开心吗?你这家伙真是……哎!好不容易今天得空,本来还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的,这回可好了,全让你小子给我搅黄了,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就别想出这个门了!”勘助听了虎纲的话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有一种想要将虎纲给活活掐死的冲动,不过还好,勘助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主公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不过你我做家臣的也不能懈怠才是啊,您没有觉察到三河武田家现在面临着严重的危机吗?”虎纲问道。
“能有什么危机,现在领地里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不久主公也得到了中务大辅的任命,到时候本家统领四国,而且又是名正言又顺,与本家孜临的大名,又有哪家能与本家相抗衡的,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虎纲你也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吧。”勘助反身成大字型躺回了被窝里,对虎纲的话有些不以为然,要说对本家前途的考虑,他可是一刻也没有懈怠过,虎纲的担心虽然也是为了本家着想,但是勘助相信信清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师父对徒弟的信任,更是臣子对主公的信任。
“勘助大人您也不要太乐观了,我所指的本家面临的问题,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源自主公本身,虽然这也许在表面上看起来是件好事,但是放任其这样长久下去的话,必定会使三河武田家走向灭亡的啊,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啊!”虎纲面色忧郁的说道。
“灭亡!”勘助一下子从被窝里跳了起来,这两个字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由不得他不重视,虎纲的为人他清楚,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一定是本家在某些方面确实出现了什么问题,他才会如此说的。
“究竟是何事能够牵扯到一族兴亡这样的大方向上去,虎纲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次勘助不得不强自提起精神暂时将睡意赶跑,相比起个人来,三河武田家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勘助大人您有没有察觉到,主公御下的手段有些过于柔弱了?”虎纲说道。
“柔弱?你是说主公对家臣们的态度吗?主公处事是宽宏了一些,但那并不代表柔弱啊,况且,这样也有利于收拢人心啊,有什么不妥?”勘助这回没有武断的否定虎纲的话,他知道虎纲还有话没有说完。
“虎纲并非是说主公的这种手段现阶段有什么错,虎纲考虑的是将来,可以看出,主公并非是为了做样子而这样对家臣的,而是主公他确实有着一颗宽宏、善良的心,可是若当主公成为天下人,将来统领十数国的时候呢?过于柔弱的御下手段只会令身为主上的威严尽丧,就算这样,勘助大人也认为没有关系吗?”虎纲认真的问道。
“这个……”勘助一时间却没了话语,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面上去,他跟虎纲的出身不同,这也造成了他们看问题的不同,虽然虎纲也算是勘助的半个弟子,但是,勘助承认,在某些地方,自己真的不如虎纲,比如,如今这份长远的眼光。
“莫要以为主公成为天下人的时日尚远,时机这东西是说来就来的,说不定哪天机会就这样出现了,因此,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必须要将主公前路上所有有可能成为羁绊的因素统统清除,只有这样,三河武田家的春天才会更快的降临,而这便是你我的使命,因此,为了三河武田家的未来,勘助大人,请教授主公大人霸者之道吧!”虎纲对勘助说道,面容坚毅而真诚。
“虎纲,你确定你希望主公成为你口中所说的霸者吗,即便主公他变得不再像现在这般容易亲近,你也确定好这便是你心中所想吗?”勘助有些震撼于虎纲对信清的忠诚,但是,即便是这样,他心里对于强自插手去改变信清的性格还是有些摇摆不定,这是一件不容儿戏的事。
“是的,为了主公,虎纲我愿意奉献上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主公是一个仁慈的人,但是这样性格的主公是无法承受失败的,只有成为真正的霸者,主公才会真正有将龙纹八千贯的种子洒满全日本的可能,我不希望主公的未来被仁慈所羁绊,即便只是表面上装出来的也好,请勘助大人教授主公御下的霸王之道吧,拜托了!”虎纲再一次请求道。
“虎纲……”勘助看见虎纲如此无私的对待信清,不由得流下了欣慰的泪水,能够拥有如此家臣,真是信清的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