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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查户口

徐芷云缓步而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热闹的街景。城里的街道并不宽,大约只有三辆马车并排通过,除了那些原有的坊间店铺之外,街道两侧还出现许多临时的地摊。让街道显得更窄,不过人来人往,倒是显得很热闹。有卖古玩玉器的,有卖地方小吃的,有卖胭脂水粉的,甚至还有卖泥人的……

在泥人师父巧手的揉捏下,很快一个新鲜的泥人小玩偶就出现了,徐芷云和谷秋手里一人拿一个,在路边走着,徐芷云尽量将眼睛放在打量街道两边的商铺上,决不多看一眼满大街妖饶的人妖,不过,这却让不停偷偷打量她的谷秋感到很高兴,心里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妻主,这就是城里最大的一家皂角店,不过……”谷秋把徐芷云领到一家铺面不小的商铺前说,他的话只说了半边,就不往下说了。

“不过什么?”徐芷云奇怪地问道。

“这是汪家的店。”谷秋说完,又开始偷偷地察言观色起来。

“那就去别家吧,”徐芷云说:“你想想有没有那种卖香料的,这儿的商铺只是分店,而主店在都城洛阳的?”

“有,”谷秋马上指着旁边的一家商铺说,“听人说这家店的主店就在洛阳。”

“哦,聚香居,这名字还不错。不知里面的东西怎么样,谷秋你以前来过吗?”徐芷云看着眼前的二层砖木结构的独立商铺,第一感觉:不错,虽比不上现代化商城的宏伟,但比起旁边的商铺来说,已经算是风雅别致气派非凡了。

“妻主,我以前也是听刘记的刘老板说的,他说此楼是本城最大的香料店,不过也是最贵的。”谷秋回答道。

“那我们俩就进去吧,顺便把香皂卖了。”徐芷云说完拉着谷秋进入聚香居。

一进店门便香气袭人,只见店里已经有了三五个客人,店里的布置也井井有条,各式香和香炉被店主从高到低,从大到小地摆在柜台上,摆得非常合适,不但不显凌乱,还让你觉得非常顺眼,给人一种风雅别致,古意盎然的感觉。

香味在古代华夏人的生活中有着重要的地位,在郑重其事的行事前往往要焚香沐浴,而品茗与闻香,成了古代华夏文人生活的重要部分。

古代最著名的香有沉香,檀香,龙延香,龙脑香,麝香等等,各种放香的熏炉也是制做的非常精致,有香球,博山炉,宣德炉。鹊尾炉,香兽炉,香篆炉等等。李白曾有诗赞,“博山炉中沉香火,双烟一气凌紫霞。”

徐芷云看一个伙计引着一位客人往楼上走,她也欲去,谁知被另一个伙计拦住说:“小姐请慢!二位恐怕是初来本店,不知本店的规矩。”

“哦?什么意思。”徐芷云停了下来,难道二楼是“仓库重地,闲人免进”不成。

只见那伙计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斜眼看着徐芷云二人的衣着说:“二楼香料的价钱可是跟楼下比不了的,乃达官老爷,富豪乡绅才可以去的地方,二位还是先在楼下买吧。”

徐芷云一听就火了,这不是狗眼看人低吗。而在一楼选香料的客人见惯了,也在旁讥笑,嘲笑徐芷云二人自不量力,徐芷云究竟是年青气盛,当场就要发脾气。

突然,徐芷云感觉衣角一紧,回头一看只见谷秋正拉着她的衣角,低声说:“妻主,我们还卖不卖香皂,要不我们回吧。”

真是店大欺客,奴大欺主。连现代的银行都流行VIP服务,何况古代更是认衣不认人。这个伙计说话有点气人,以后肯定不会来此地买东西,还是忍忍气,跟打工仔生什么气,还是卖香皂要紧。

徐芷云想到这里,顿时清醒过来,说:“伙计叫店主来,就说我有传家香物要卖与她。”

伙计撇着嘴说:“我们聚香居的香料在唐国是最好的,也是最全的,什么香没有,会看上你的香物,二位要是不买香料,还是请了吧。”

徐芷云小姐脾气上来,不耐烦地大声喝道:“闭嘴!还不叫你家店主来。”

“何事惊吵?”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头顶方巾,身穿青衫的老妪问到。

“大掌柜,有两个人想捣乱。不买香料,而是想卖咱们香料,还要见咱们东家。”伙计跑到老妪前躬身道。

老妪没理他,对着徐芷云说到:“东家不在,我乃此店大掌柜。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徐芷云见老妪说的到也客气者随即答道:“我二人行至此处,缺少银两,想变卖传家香物给贵店。”

“哦,什么香物竟是本店没有的。”大掌柜虽说嘴里说着好奇,眼中却是充满了不以为然和不屑。

徐芷云接过谷秋递来的小布包,打开小包取出香皂说:“这是我家祖传密方所制的香皂。”

大掌柜拿过香皂,捧至鼻下一闻,一股槐花香扑鼻而来,但那碗底形状,颜色和手感,怎么也不像是精致的上等香料。大掌柜失望地说:“用处何在?”

“洗澡和洗衣服。”

“哈哈哈,”店里的伙计和周围的顾客都笑了起来,大掌柜眉头一立,忍着怒气说:“聚香居只卖香料,不卖这种上不得场面的胰子和皂角。两位还是到对门的汪记去卖吧。”大掌柜的说完转身上楼。

“二位请。”伙计对徐芷云二人做出请出姿势。

“俗人啊,俗人,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徐芷云心中来气,拉着谷秋就出门,店里却传来众多的笑声,大约是要把今天看到的当成笑料讲给朋友听了。

“慢着,”这时,一个衣着绿衣的漂亮小男生,突然从聚乡居内堂,跳出来,拦住徐芷云他们的去路,“小姐请慢行,我家主人有商量。”

徐芷云看见那个衣着绿衣的漂亮小男生,两眼放出精光,谷秋已经很可爱了,但太瘦,眼前这个小正太长得眉清目秀不说,最惹人注目的是黝黑明亮的眼睛,乌溜溜水灵灵的像葡萄,长长的眼睫毛,卷卷地翘起来。

小正太,真是好萌啊~徐芷云对小巧可爱的东西最没有抵挡力了,真想……本来伸出去捏他脸蛋的手又缩回来了。

差点忘了这可是万恶的女尊国,万一有也什么男女授授不亲,被妻主以外的异性碰一下,就‘毒蛇啮腕,英雄断臂’,在他的脸蛋上挖个洞就不好了;或者说捏一下,万一捏出个小丈夫回来就惨了。小正太是很萌,但做一个在男人背后的小女人才是徐芷云的梦想。

“小公子,有何事?”徐芷云轻言细语地问,但这怎么也掩盖不了她的那条大尾巴在后面摇啊摇的yu望。

小绿衣显然被赤热的眼光吓住了,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家主人有事找你。”说完,他将手指向大掌柜。

大掌柜恍然大醒悟过来似的,连忙跑步上来说:“是,小姐之物必有不凡之处,请到里间一谈。”

徐芷云本想争口气,就此离去,也知道大掌柜说的不是真话,小绿衣背后有人,但人家已经给过台阶下,就只得罢了,此刻却不是使小性子的时候,做生意也要和气才能生财,真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英雌气短,要是在现代早就甩膀子走人了。

于是徐芷云二人被让到内庭,徐芷云到还无所谓,谷秋在一旁则却感到不安,他看出妻主对那个小绿衣童子的喜爱之情,他心中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多时,大掌柜从里面出来,满面笑容地对徐芷云行礼说:“让小姐久等了。失礼了,失礼了。”

徐芷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见他说的客气也回了一礼。

大掌柜接着说道:“小姐之香物,意欲出售,可否再让我一观?”

呵呵,本来就是来卖给你的,看来生意有着了,徐芷云心中暗喜,但面上却无表情地说:“好的,没问题。”随手把香皂递了出去。

大掌柜接过香皂,一边看,一边随口问道:“小姐不知家住何地,从何而来?”

“刘家镇人士,刚从镇里出来。”徐芷云答道。

“小姐将此物卖后,打算去何地投靠何人?可曾娶主夫?”大掌柜眼睛看着香皂,嘴里却又漫不经心的问道。

怎么卖个东西跟查户口似的问起没完没了的,还管别人有没有娶媳妇,也是了,现在买东西还要问个清楚,怕遇上骗子,古代肯定是更把东西的来路问明白呢。

徐芷云在心里滴沽着,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不瞒掌柜说,我正打算去洛阳投亲,所以才卖掉祖传香物以筹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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